「你要想報仇，本王可以幫你，殺掉你想要殺的人就可以了，沒必要那麼麻煩，只要你和本王合作。」鳳九霄提議道。
穆輕輕微微皺眉，問：「合作？」
「是，本王想去雲夢。」鳳九霄忽然道，他對這個海那邊的國度產生了好奇。
穆輕輕眯起眼，問：「你不會是想去侵犯雲夢吧？」
「你想多了，本王只是要去走走，順便把你說的那個容初給抓回來。」鳳九霄可還沒有忘記鳳輕揚欠他的。
「你為什麼要抓秦王？」穆輕輕有些好奇，秦王不過是個傻子，而且一個遠在雲夢，一個是天元的親王，他們能有什麼冤讎？
穆輕輕並不知道，如今繼承秦王爵位的容初，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與她並稱雲夢雌雄「雙傻」的容初了。
鳳九霄可不願意跟穆輕輕廢話，道：「這就不需要你多問了，你只要配合，替本王指路，本王可以派人將你要殺的人通通殺死。」
穆輕輕卻搖頭，道：「我不是要他們的命，光是死掉，也太便宜他們了。」
「哦？」鳳九霄倒是對穆輕輕的話有了幾分興趣，「這麼說……你是一定要親自回去報仇的？」
「是，有些仇恨，不是仇人死掉就可以化解的。」穆輕輕繃緊身體，每當提到這些事情，她就不自覺地感到身體僵硬，遍體生寒。
太恨了，那種恨意，已經在她心底醞釀發酵了十年，如同劇毒，腐蝕著她的五臟六腑，流淌在她的血液里，遍布了她全身每一處。
這樣的恨和怨，是無法通過「殺死仇人」就能夠宣洩出來的。
她要把自己和母親承受過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地還給他們，方能化解心頭的恨。
報仇如果只是買通殺手去殺死他們，她又何至於如此痛苦呢？
鳳九霄理解地點了點頭，竟還有幾分讚許，道：「不錯，倒也是個有血性的人，不過你太弱了。」
「我會變強的，我會變得很強很強！」穆輕輕咬牙道，但是孱弱的身體卻出賣了她，她甚至連大聲說出這些話，都需要耗盡力氣，站在這裡這會兒，身體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秋月有些不忍，上前扶她。
穆輕輕卻推開秋月，仿佛要證明自己並不是那麼弱一樣，努力支撐著身體，道：「我會變強，為了報仇，我什麼都可以犧牲，我不怕，哪怕是要和魔鬼做交易！」
鳳九霄掀了一下嘴角，露出幾分嘲弄，道：「你的樣子像是隨時都會死掉。」
穆輕輕咬著牙，眼睛通紅，道：「我不會死，不會死！死神也別想在我報仇之前奪走我的性命！」
「有趣！」鳳九霄輕嗤一聲，「秋月，帶她下去吧。」
「是！」秋月應了一聲，扶著穆輕輕要走。
穆輕輕卻對鳳九霄道：「我一定……不會死！」
鳳九霄沒理會，已經起身去找晏無悔了。
晏無悔正在寫書，鳳九霄進來之後，倒也沒有打攪她，而是拿了一本書自己看了起來。
晏無悔寫的有些累了，放下筆，鳳九霄自動就放下書，走過去替她捏捏肩膀。
晏無悔伸了個懶腰，撒嬌道：「寫這種學術專著實在是很費精神哎，而且也沒有參考資料可以搜查，什麼都要靠自己，有時候還需要做一些實驗，我要想完成，恐怕真是要耗費一輩子了。」
「你喜歡就做，不喜歡可以隨時停下來。」鳳九霄只希望晏無悔開心就好，從來不干涉她這方面的事情，只要她做的事情，不會傷害她自己就好。
晏無悔笑著道：「自然是喜歡的，否則才不會這麼用心呢，人活一世，總要有點意義的。人過留名，雁過留聲。而我寫下這本書，也算是我活過的證明了。」
晏無悔的想法很單純，她來到這個時空，意外成為了現在這樣的人，既然有能力可以為這個世界做一些事情，那為什麼不做呢？
如果人活著只是得過且過，自己生活富足，地位高貴，有權有錢就心滿意足了，那也未免太無趣了。
她沒有能力改變太多，但改變一點點就算一點點，能讓這個世界更好，何樂不為呢？
這本書如果面世，至少對於天元的醫學和藥理學上的貢獻，是非常重大的。
「你會不會覺得我做這些事兒很多餘？」晏無悔問。
鳳九霄搖頭，道：「你能有自己喜歡的事情，並且願意為此努力，我很為你高興。」
晏無悔很欣慰，鳳九霄從未讓她失望。
如果換成別的男人，大概率會覺得她身為妻子，總是在忙開辦學堂，著書立說這樣的事情，恐怕會很不理解，甚至很生氣。
畢竟封建時代，男人娶妻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生兒育女，操持家事，相夫教子。
可鳳九霄不一樣，他認為那些事情都有人能替他們去做，他支持她的事業，支持她探索自己的人生目標，並且盡他所能去幫助她。
如果沒有鳳九霄的支持，學堂不會成立，她也不可能專心埋首於教學和寫書。
他甚至為了多陪她，逐漸淡出朝堂，替她打理一些俗務。
「夫君，我一定修了幾輩子的德行，這輩子才能遇到你，嫁給你。」晏無悔笑著道。
何德何能，能得鳳九霄為夫？
鳳九霄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一定又在胡思亂想一些事情了吧？難道我做的一切不是應當要做的嗎？寵你，支持你，愛護你，是一個夫君應當盡到的責任，你不必為此大驚小怪。」
晏無悔嘻嘻笑了起來，道：「那我有時候也會覺得惶恐嘛，畢竟受盡無數女子愛慕的肅親王殿下，竟然是我的夫君，還這麼寵我愛我，如同做夢一般呢！」
「傻話！」鳳九霄道，「我不是你的夫君，該是誰的夫君？」
「嗯……不行，不能是別人的，只能是我的。」晏無悔想也不想那種鳳九霄娶了別人的情況。
鳳九霄道：「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吧，正好要與你說一說那個……穆什麼……就是你收留的那個女人的事情。」
晏無悔無奈地翻了白眼，道：「叫穆輕輕啦，你好歹稱呼人家穆姑娘。」
「隨便什麼都好，你知道她是什麼人？來自哪裡嗎？」鳳九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