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燦他們也跟了進來,星燦道:「傷口我按照你從前教的方式給他清理縫合過,可是傷口依然開始潰爛,我剔除了好幾次爛肉,但還是不行。」
晏無悔當然知道不行,因為沒有消毒,也沒有消炎藥。
「天哪,雲盾竟然會病得這麼嚴重,他從來沒有這麼虛弱過。」娜迦也倍感震驚,雖然她不喜歡雲盾,但是雲盾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耀武揚威,精神奕奕的。
他那麼強壯的人,竟然也會病成這樣,臉頰都凹陷了,虛弱得像一隻小羊羔。
晏無悔對她們道:「你們先跟星燦出去,星燦,我需要熱水,你知道該怎麼做。」
星燦知道晏無悔的規矩,她給人治療的時候,是不許旁人看的。
「好。」星燦帶著娜迦和伊蓮出去。
伊蓮閃爍著淚光的眼睛看著晏無悔,懇求道:「無悔,你一定要救他。」
晏無悔鄭重點頭,道:「放心,我會盡力的。」
等人出去了,晏無悔趕緊去解開雲盾包紮了白布的傷,星燦的縫合技術可真不怎麼樣,太粗糙了。
星燦弄來熱水,晏無悔讓他出去。
星燦問:「真不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晏無悔可不想讓星燦看到她的秘密。
星燦只好出去,晏無悔拉好帘子,隔開可能的窺視。
先是清洗傷口,然後剔除潰爛的腐肉,進行消毒,打消炎針,縫合傷口。
還有傷在後背,晏無悔發現這傷極深,蒲公英檢測到內臟有損傷。
還好當時雲盾稍微閃避了一下,避開了要害部位,否則他都撐不到現在。
晏無悔無法做內臟修復手術,但索性她培植的一種菌毒有這樣的神奇能力。
雖然還未經過縝密的實驗,但是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死馬當活馬醫,晏無悔冒險用了這種名為「H88」的菌毒,它會進入人體循環系統,刺激人體的再生能力,讓肌體進行自我修復。
如果雲盾足夠幸運,這種菌毒會發揮奇效,讓他的內臟傷在短時內得到修復。
做完這一切,晏無悔又用了乾淨的棉紗布為雲盾包紮。
雲盾再發高燒,這種高燒也是危險的,晏無悔不得不給他輸液。
這個過程,始終是不能讓人看到的。
晏無悔只能一直盯著他。
但是外面的人可沒那麼有耐心。
阿扎又在外面鬧了。
晏無悔無奈,只好出去,阿扎像看仇人似的看著晏無悔,問:「可汗怎麼樣了?你一直不讓人進去,是不是有陰謀?」
「你要看什麼?他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我能把他怎麼樣?最壞的結果你們都想到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晏無悔白了他一眼。
阿扎很生氣,怒道:「你要是治不好可汗,我就將你剁成肉醬!」
「你還挺厲害,不如我們比一下,你要是能夠贏我,我就什麼都聽你的!」晏無悔挑眉,充滿挑釁意味地道。
阿扎皺眉,問:「你要比什麼?」
「你最擅長什麼,我們就比什麼!」晏無悔充滿自信地道。
阿扎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晏無悔,覺得這個女人狂妄極了,或者她根本就是在吹牛皮。
阿扎鄙夷地道:「你們天元的人都這麼愛說大話嗎?」
「我可不是說大話,你說說你最擅長什麼?」晏無悔問。
阿扎道:「騎馬,射箭,摔跤……我樣樣都擅長,還有喝酒!」
晏無悔笑了,道:「好,那我就和你比這幾樣,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阿扎問。
「在我和你比試的期間,你要讓人守好這道門,決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你們的可汗正在最關鍵的時候,不能被人打擾,其他人進去,可能會害死他。」
晏無悔說得非常嚴重,阿扎也不得不謹慎小心。
「好,我答應你!」阿扎承諾道。
晏無悔看了一眼跟著阿扎的幾個人,知道他們都是雲盾的得力手下。
阿扎轉過身,對那幾個人嘰里咕嚕說了一通晏無悔聽不懂的話,那些人最後都狐疑地看著晏無悔。
晏無悔倒是坦然得很,無懼於任何人人的目光。
阿扎又轉回來對晏無悔道:「他們都答應了,但是你真的要跟我比試嗎?」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晏無悔毫不猶豫地道。
阿扎頗為不屑,道:「輸了不要哭!」
晏無悔但笑不語。
兩個人來到了匈奴人的練兵場。
「我們匈奴人射箭,可不像你們中原人,搞什麼靶子,我們都是打活靶子!」
阿扎拍拍手,一二十個中原人模樣的男男女女被帶過來,全部被綁了手腳。
晏無悔一驚,問:「你要做什麼?」
「比試啊,你不是要跟我比箭法嗎?」阿扎問。
「那你拉這些人過來幹什麼?」晏無悔惱恨地問,她已經隱約意識到阿扎要做什麼。
阿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這些都是俘虜,待會兒他們就是我們倆的獵物,我會讓他們跑,然後我們倆騎在馬上,看誰射中的人多,多者為勝!」
晏無悔簡直難以相信。
原來不只是天元人虐待戰俘,匈奴人也一樣。
晏無悔覺得這樣的事情,真是除了讓人憤怒之外,更多的是悲哀。
人命在這些人的眼裡,其實並不算什麼。
晏無悔看著阿扎,問:「他們也是人,不是獵物。」
「有什麼不一樣嗎?」阿扎問。
「你有沒有人性?我們的比試要用人命來比嗎?他們的犧牲有什麼意義?」晏無悔充滿悲憤地質問。
阿扎忽然大笑起來,趾高氣揚地道:「這些都是我們抓來的俘虜,俘虜自然是任由我們想怎樣就怎樣,生或死,都由我們決定!」
晏無悔知道和阿扎這樣的人講道理純屬浪費口水,於是道:「我們先不要比射箭了,我們比武,你要是贏了我,我們再比射箭!」
「你不會是在耍什麼花樣吧?」阿扎疑惑地問,覺得晏無悔肯定有陰謀。
晏無悔冷笑,問:「你怕什麼?我一個弱女子,難道你也怕輸給我?」
阿扎果然上當了,道:「我怕你?笑話,我是怕打得你滿地找牙!」
「你要是有本事,就跟我比,別那麼多廢話!」晏無悔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阿扎。
讓這個自大狂妄,視人命如草芥的傢伙明白,靠拳頭和武力,並不能通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