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你這個笨蛋!

  風來道:「就想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從前我也一直以為自己把你當兄弟,也沒人告訴我喜歡一個女人是什麼感受,我就糊裡糊塗的,我想你也肯定糊塗著呢,得要人點醒你,不過你和我一樣聰明,肯定很快就能想明白的,我就是很快想明白的!」

  風來說的理所當然,非常不婉轉了。

  藍月扶額,風來好像完全不明白她的心思,難道他之前是完全沒有想過,她為什麼會聽了那句話就那麼生氣嗎?

  真是笨的讓人無可奈何啊。

  「我不打擾你啊,你慢慢想。」風來鬆開藍月,就認真地在一旁等著,好像等待鳳九霄給他下達作戰命令那麼認真。

  藍月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她怎麼會喜歡這種傢伙的啊?

  明明這麼蠢,長得也不那麼俊,更不是滿腹經綸,才華橫溢,他就是個楞頭鵝。

  可是……她竟然覺得這傢伙愣得很可愛啊?

  藍月對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的很,她喜歡風來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她已經很明確自己的心意了,她就是喜歡風來啊。

  不知道喜歡他什麼,但見到他就覺得滿心歡喜,長期不見就牽腸掛肚,看他笑也想跟著笑,看他為難就替他心煩。

  既然這樣,她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為難自己,為難風來了。

  她從來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子,喜歡乾脆利落地面對一切,愛恨分明,快意恩仇。

  「我想好了!」藍月喊道。

  風來立刻轉過來,滿眼期待,問:「那你說。」

  藍月故意放慢了語調,板著臉,好像要拒絕他的樣子,風來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神里的期待開始慢慢被失落取代。

  藍月果然不喜歡他啊?

  藍月突然湊上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轉身就跑。

  風來愣住了,片刻之後,竟然朝著藍月的背影大喊:「喂,你還沒說你怎麼想的呢,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怎麼就跑了啊?」

  藍月停下來,回頭大喊:「你這個笨蛋!」

  說完又跑了,一邊跑一邊抑制不住地笑起來,好像吃了世上最美味的甜點。

  哪怕是這荒涼的郊野,也如春風拂過,沒有一朵花開,但她心裡的花開了。

  晏無悔看到藍月回來的時候,已是一臉喜色,便知道他倆的事兒是成了。

  她也沒有去問,相信藍月和風來遲早會對她坦白的。

  鳳九霄的病情已經逐漸穩定了,醒來是遲早的事情,她也放鬆了一些。

  但是如果戰爭繼續打下去,鳳九霄未必不會再去戰場,這對他的病情很不利,他需要靜養半年以上才能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晏無悔擔心這場仗還會持續很久,匈奴人雖然一再受挫,但沒有退縮的意思。

  晏無悔覺得十分疲倦,大概這種疲憊不只是在她心裡產生了,她發現休戰這兩天,戰士們也有了疲倦的感覺,他們休息不夠,精神和身體都感到疲乏,這樣下去,厭戰的情緒會逐漸滋長蔓延。

  打敗仗也是遲早的。

  當然,如果鳳九霄能夠親自指揮和作戰,大家都會被鼓舞,其他將軍卻未必有這樣的號召力和鼓動性。

  這是鳳九霄存在的真正意義,他是這支軍隊的靈魂,唯有他能夠讓士氣大振,也唯有他能夠堅定大家勝利的信心。

  可現在鳳九霄倒下了,雖然他沒有輸給雲盾,甚至重傷雲盾,但他病了,昏迷不醒,眾目睽睽,想瞞也瞞不住,這種情況,戰士們心裡能不產生挫敗的情緒嗎?

  如果戰神倒下了,誰來指引他們取得最後的勝利?

  晏無悔用帕子擦拭著鳳九霄的臉,他剛剛養起來的一點肉,這兩天也迅速消瘦下去,除了營養液之外,他昏迷之中,什麼都沒有吃。

  晏無悔心疼地道:「九霄,你要快點醒來啊,大家都很需要你,我也很需要你。」

  「九霄,你知道嗎?我看到你被風來背著回來的時候,我差點兒就崩潰了,可是那時候我知道,我不能倒下,只有我能救你。」

  「我有時候很害怕,怕我不在你身邊,你舊病復發的時候,該怎麼辦?」

  晏無悔握著鳳九霄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我知道你想休息了,可是戰爭還沒有結束,該由你來結束這場戰爭,可是啊……如果匈奴和我們始終不能共存,那這樣的戰爭恐怕還會一再上演,難道你也要一直拼命去打仗嗎?」

  晏無悔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真叫沒意思。

  她希望和鳳九霄還有小安安一起過安穩的日子,不想再有陰謀詭計,也不想再有戰爭動亂。

  正在這時,她聽到了外面的騷動聲。

  晏無悔皺眉,喊道:「藍月,發生什麼事了?」

  藍月匆匆從外面跑進來,道:「好像抓住了什麼人,那邊正鬧著呢,我去看看,再回來稟告您。」

  「好。」晏無悔讓藍月過去。

  藍月跑過去,發現一個打扮成小兵卒的人被摁在地上,嘴裡嗚嗚哇哇地喊著,說著蹩腳但還能聽清楚的中文。

  藍月聽到她口中嚷著什麼要見「無悔」。

  「都住手!」藍月喊了一聲,那幾個士兵看到是藍月,才停了下來,沒繼續打地上那個不老實的「小兵卒」。

  「藍侍衛,您怎麼來了?抓到一個奸細。就這小子,一雙藍哇哇的眼睛,還敢冒充咱天元士兵,笑死人了!」一個士兵跟藍月笑著道。

  藍月一聽,便知道是匈奴人。

  「怎麼抓到的?」藍月問。

  士兵道:「她已經越過了警戒線,往咱這邊潛行。」

  藍月看著那小兵卒,問:「喂,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小兵卒抬起頭,果然是匈奴人的臉,只是臉上被抹了灰,看不清楚本來面目,只有那雙眼睛十分招眼,無法忽視。

  「我來找無悔的,她說我有事求她可以來找她。」小兵卒一開口,竟然是個女子的聲線。

  藍月一愣,忙讓人放開她,問:「你是誰?」

  小兵卒道:「我是無悔的朋友,你看!」

  小兵卒拿出一塊玉來,藍月一眼就認出那是晏無悔曾經貼身佩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