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悔自然也暗暗觀察著上官琴,發現她竟然忍住了沒有過來,十分遺憾。
她還等著上官琴來摻一腳,好讓她當眾出糗呢。
看來還是公孫氏那個老婆子能沉得住氣。
晏無悔知道,鳳之辰肯定會利用今天,想辦法讓太后賜婚,可是……有什麼理由,能夠讓「賜婚」顯得順理成章,不會遭人非議呢?
晏無悔嫌無趣,就退開了,不和鳳之辰繼續打嘴仗。
鳳之辰的眼裡卻分明帶著興奮,仿佛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時候一個皮膚稍黑的,卻神采飛揚的男子從外走進來,看到鳳之辰和晏無悔,便徑直走來,熱情地揮手致意。
「三哥,三嫂……好久沒見,你們夫妻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嘛!」男子咧開嘴,露出一口晶瑩的白牙。
晏無悔微微皺眉,搜索了一下記憶,這個人好像是四皇子鳳之翼?
他不是一直在外遊歷,不肯回京來嘛?
「老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鳳之辰也很驚訝。
鳳之翼大力地和鳳之辰擊了掌,樂呵呵地道:「才回來,這不是皇祖母要過壽嘛,我若不回來,父皇能饒了我?」
「你小子……在京城片刻也待不住,這一次又去哪兒野了?都曬黑了!」鳳之辰也笑了。
鳳之翼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問:「黑了?有沒有變更俊?」
鳳之辰笑著捶了他的肩膀一下,罵道:「沒個正經的!」
鳳之翼又拱手給晏無悔作揖,道:「無悔……不對,應該喊你三嫂才是,就是老改不了口,許久未見,你比原來更光彩動人了!」
晏無悔淺淺一笑,道:「多謝誇獎!」
鳳之辰卻不大高興,奚落道:「她還不就是那樣,哪兒有光彩動人過?」
「三哥,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三嫂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兒,三哥好福氣啊,可別不珍惜!」鳳之翼對晏無悔是不吝溢美之詞。
晏無悔都被他誇得不好意思了,鳳之辰輕哼一聲,表示不屑。
「十七叔來了沒有?我好久沒給他老人家問安了,就不跟你們多說,回頭我們兄弟倆好好喝幾杯!」風之翼熱情地道。
鳳之辰笑著應了,道:「來了,這裡人多,他喜歡清靜,肯定躲在什麼地方喝茶呢!」
「那我走了,三嫂……回見!」鳳之翼朝晏無悔眨了眨眼睛,熱情而張揚。
晏無悔有些迷糊,原主的記憶中,對鳳之翼的印象實在模糊,大概是因為這位四皇子實在太奔放了一些,打小就不常在宮裡,聽說是被皇帝送去習武了,後來他似乎愛上了漂泊,更不樂意回宮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和其他皇子的關係都很和諧的緣故,因為他似乎無心政治,更無心皇權,只享受屬於他的自由天地。
對於這樣的兄弟,就連鳳之辰這個小心眼兒都非常喜歡。
「看什麼?人都走了還看?」鳳之辰不滿地瞪晏無悔。
晏無悔回過神來,覺得鳳之辰很可笑,道:「我看誰關你什麼事兒?」
「你……你還是本王的王妃!」鳳之辰說得理不直氣不壯。
晏無悔笑的更誇張了,問:「你幾時把我當成你的王妃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別不識好歹,今天可是皇祖母的壽宴,你最好乖乖的,別出亂子,否則本王都保不了你!」鳳之辰警告道。
晏無悔呵呵了兩聲,道:「你是怕我出亂子,還是怕我破壞你們的計劃啊?」
「你……你在說什麼?」鳳之辰眼裡閃過一抹慌亂。
晏無悔越發肯定鳳之辰絕對有陰謀。
「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其實你根本不用那麼費盡,我早就想跟你和離了!」晏無悔無所謂地道。
鳳之辰聽了,眼睛轉了轉,沒有接話。
晏無悔也不打算繼續和他廢話,便找藉口離開了。
壽宴很快就要開場了,今天的正主賢安太后,在帝後二人的陪伴之下,緩緩而來。
底下跪了一片,齊聲恭賀。
賢安太后笑容滿面,喜氣洋洋,仿佛一瞬間都年輕了許多。
「眾愛卿平身吧!」太后一揮手,底下又是一片「千歲」的呼聲,然後才紛紛起身。
皇上作為賢安太后的親兒子,自然要先表達一番對自己老娘的祝福,說到動情處,母子二人還眼睛紅紅地對視了一眼,皇后非常應景地抹了眼角適時流出來的眼淚。
晏無悔站在那裡,微微低著頭,她回憶起來當初慈安太后過壽的情景,也是一樣熱鬧非凡,也是一樣的母慈子孝,只是……皇帝那時未必多真心,哪裡比得了此時和親生母親之間的情真意切呢?
慈安太后強了一輩子,最遺憾莫過於一生無子無女,若非沒有兒子,她也不會輸的那麼徹底了吧?
晏無悔心中唏噓不已。
一眾王公貴族們紛紛出言勸說,才讓太后和皇帝都重新展露笑顏,宴會便熱熱鬧鬧地開始了。
身為賢安太后的孝子賢孫,皇帝先帶著一幫皇叔們給太后敬酒祝壽,賢安太后笑得合不攏嘴,酒都多喝了兩杯。
最後一個出來敬酒的便是肅親王,因為他是先皇最小的兒子。
「兒臣恭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千歲千歲千千歲!」鳳九霄的祝賀也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熱情。
賢安太后去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笑著招招手,道:「小十七啊,來……你怎麼坐得離哀家那麼遠啊?坐到哀家身邊來,哀家好些日子沒見你了!」
鳳九霄這才走了過去,和賢安太后以及皇帝和皇后同桌而坐。
賢安太后拉著鳳九霄的手,一副慈愛的目光,道:「我都六十六歲了,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你的哥哥們哪個不兒女成群的,就只有你還孤身一人,你是要哀家等多久啊?」
鳳九霄露出些許笑容,道:「我這身體,還是不要禍害旁人了,況且我習慣了一個人!」
「說的什麼話,身體不好才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照顧著!」太后不贊同地道。
鳳九霄沒有接話,皇帝給他打起了圓場,道:「十七弟肯定還是沒看上哪家姑娘,他眼光可高的很呢!」
「哎……也是,誰讓我們小十七如此出類拔萃,也不知道該怎樣出色的仙女才能配得上喲!」太后笑嘻嘻地道。
皇后看了一眼鳳九霄,道:「若是十七弟有心,本宮倒是願意為十七弟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