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你穿這一身真好看。」東方羨讚美道。
平寧害羞得臉都紅了,去故意問:「難道我之前穿別的都不好看嗎?」
「不不不……都好看,都好看的,你怎樣都好看!」東方羨急切地解釋。
平寧覺得他這樣子傻的可愛。
「我們比賽騎馬,看誰先到那棵樹。」平寧指著遠方的樹道。
東方羨點頭,道:「比賽歸比賽,可千萬要小心,別摔倒了。」
「放心,我騎術好著呢!」平寧瀟灑地跨上馬。
東方羨也上了馬。
兩人同時揮動了馬鞭,一聲喝令,兩匹馬便如同離弦之箭,飛躍而出。
馬蹄帶起陣陣飛揚的塵土,平寧肆意歡快地笑著。
東方羨跟在她身後,並沒有爭鋒的意思,只是擔心平寧太快了,會傷到自己。
兩人幾乎同時到達了目的地,平寧下馬的時候,因為興奮而紅彤彤的臉看起來煞是好看。
東方羨道:「你的騎術果然好,我甘拜下風了!」
「我知道你有意讓著我。」平寧也不是盲目自信的人,可是也不怪東方羨沒有盡力,她享受與他一起策馬奔騰的時光,仿佛能夠將所有煩惱都拋棄在那片飛揚的塵土裡。
東方羨寵溺地笑了一下,拿出水囊,遞給平寧。
平寧接過來,喝了一口,又還給他,東方羨這才喝了。
平寧臉色微紅,她剛剛是對著口喝的,他也是,這……似乎有些過分親密了。
兩人牽著馬朝前漫步。
東方羨不時地側過頭看平寧,前方是一片旺盛的野草,視野開闊得很,微風拂面,十分舒適。
他真不想破壞這樣美好的時刻,可是又無法不去完成鳳之辰的囑託。
一時間,東方羨的心情跌落塵埃。
平寧感覺他忽然沉默了,似乎有什麼煩心事兒,便問:「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沒……沒什麼事。」東方羨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開口。
平寧皺眉,道:「有什麼事不方便跟我說嗎?」
東方羨頓了頓,遲疑了一下。
平寧有點不高興了,道:「你我已經定親,遲早要成親的,難道你還把我當外人看嘛?」
東方羨搖頭,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與你說。」
平寧看著他,道:「你該怎麼說便怎麼說。」
東方羨想了想,將自己一路上思慮了很久的話跟平寧說。
「我有個朋友,他生了病,病得很重。」東方羨道,內心卻煎熬極了,他對平寧撒謊了。
從前那些偶遇,那些似有若無的引誘,半真半假的情話,他都沒有心虛過。
可是當他真正開始發現自己對平寧也動了心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騙她,是這麼難受的事情。
平寧擔憂地問:「是很好的朋友吧?看你這樣擔心他,定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那你能為他做點兒什麼呢?」
「已經替他尋了很多名醫,可是沒有什麼起色,他患的是心疾,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說他可能命不久矣了。」
東方羨都不敢直視平寧的目光,那眼神如此純粹,充滿了信任,還為他那個不存在的朋友而擔憂,他竟然能夠堂而皇之地對她撒謊。
平寧忽然問:「是心疾?」
「是。」東方羨猶猶豫豫地道。
平寧一把拉住東方羨,道:「有人能治的。」
「誰?」東方羨故作不知,他豈能不知是誰呢,不知道也就不會編出這樣的謊言來了。
平寧頗有些興奮地道:「就是無悔啊,肅親王妃,你知道的,我最好的朋友,她會治的,肅親王的心疾就是她治好的,當年所有大夫都說十七叔的病沒治了,可是你看他現在多好啊。」
東方羨知道平寧上鉤了,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無比沉重。
平寧道:「我去求她幫忙,她定然不會拒絕的。」
「你不是說她現在快要臨盆了,不便出門嗎?」東方羨為難地道,「我朋友可能等不到她出月子了。」
平寧也擰著眉頭,問:「這麼嚴重嗎?我還想著等無悔出了月子再去看你的朋友呢!」
東方羨搖頭,道:「怕是來不及了。」
「這可怎麼好呢?無悔即將臨盆,我總不能讓她這時候冒險出門來給你朋友醫治吧?」平寧也為難起來。
她當然很想幫東方羨,不願見他為了即將要失去朋友而痛苦。
可是她也不忍心這時候去為難晏無悔。
東方羨故意體貼地道:「你不要為難,我並未想要為難你和肅親王妃,不過是有些擔心朋友罷了,其實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肅親王妃也未必能夠救得了他,所以你就當沒有聽我說過,把這件事忘了吧?」
平寧聽他這麼說,又豈能真的當做沒聽過呢?
平寧想了又想,道:「我去問問無悔,聽聽她的意思如何?」
「肅親王定然不會同意的,我也聽你說過很多次,他對肅親王妃十分看重,保護的極好,生怕她出任何差錯,就算肅親王妃願意,怕是肅親王也不能讓她出來。」
東方羨實在是聰明得很,他太懂如何引導平寧了。
平寧也點頭,道:「所以我得悄悄地跟無悔說,不能讓十七叔知道。」
東方羨皺眉,問:「這樣好嗎?」
「我只是問問嘛,如果無悔也覺得不方便去,你也不要怪她,畢竟她現在快要當娘親了,好不好?」平寧問。
東方羨點頭,道:「我當然不會怪她,你能為我如此盡心,我真的好感激,就算最後不能成事,我也同樣感激你,因為你是如此善良美好。」
平寧聽了他的話,也覺得心頭一暖,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東方羨。
東方羨被她的目光所感染,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平寧的手。
其實東方羨和平寧之間一直恪守禮教,從未做過這麼親昵的舉止。
平寧心裡有些慌,想要親近他,又擔心自己這樣太不知羞了。
東方羨也只是握著她的手,再無更進一步的舉止,這讓平寧稍稍鬆了一口氣。
想著,只是拉拉手,應當也不算過分,畢竟他們已經是定了親的未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