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論功行賞

  今晚景陽公主和平寧也沒有出席,滿場裡也找不到一個能交談的面孔。

  晏無悔不禁再次懷念起遠在千里之外的鳳九霄,也不知道他到底何時才能歸來。

  正想到這裡,皇帝忽然提到:「北境的戰事基本上結束了,只可惜夏將軍受傷殉職,我天元痛失一員虎將啊。」

  太后安慰道:「夏將軍雖然戰死沙場了,但是夏將軍的兩位庶子都是勇猛善戰的年輕人,是可造之才。」

  「嗯,朕已經下旨,讓夏家兩位少將頂替其父,鎮守北境了。」皇帝回道。

  貴妃又問:「既然北境的戰事結束了,那肅親王不日就該回朝了吧?」

  說到這裡,貴妃故意看了一眼晏無悔,嘴角帶著笑容,顯然是替晏無悔問的這句話。

  晏無悔心裡只覺得無奈,她寧可貴妃不要提起她,讓她從頭到尾當個影行人不好嗎?

  皇帝看著晏無悔,又想起鳳九霄臨行之前和他的約定,待鳳九霄凱旋歸來,皇上也要正式下旨,將晏無悔賜婚給他了。

  皇帝還是有些不情願的,總覺得晏無悔和鳳九霄湊到一起,必然是個隱患。

  可是君無戲言,他答應鳳九霄的,就不能不辦到。

  皇帝微微點頭,道:「嗯,肅親王此次又立了大功,將敵人驅至玉門關之外了,而且斬殺了匈奴的強將奴達,重傷敵人士氣,恐怕近幾年,匈奴都不敢再侵擾了。」

  貴妃笑著道:「肅親王還真不負戰神威名,陛下看來又要頭疼了,該如何論功行賞呢?」

  皇帝咳嗽了兩聲,覺得貴妃今晚話有點多。

  「這件事朕自有主張,皇貴妃就不要替朕操心了。」皇帝不想再提。

  貴妃也立刻意識到皇帝的心思,忙道歉:「是,臣妾知錯,不是有意干涉朝政。」

  皇帝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太后轉移了話題,道:「這到了年關,喜事一樁接著一樁的,翼王不也傳消息回來,說此次練兵大有成效呢。」

  皇帝聽到這個消息也十分高興,道:「是啊,翼王此次也是立下了一功,朕打算親自去驗收此次秘密練兵的成果,若是真如翼王回報的那樣,朕定得好好賞賜翼王。」

  太后笑道:「翼王是個實誠的孩子,不敢誇大虛詞,哀家猜他多半還是謙虛了幾分,定然會讓皇帝滿意的。」

  「嗯,那就最好不過了。」皇帝捋著鬍鬚道。

  太后又道:「說到翼王,哀家還有一件心事未了啊。」

  「太后說的一定是翼王的婚事吧?也是,翼王年紀也不小了,府里一個妻妾都沒有。」貴妃笑著道。

  賢妃立刻道:「嬪妾也常聽太后說起這件心事呢,看來陛下應該要做主為翼王選一門好親事。」

  太后點頭,道:「哀家所言正是此事。」

  皇帝微微蹙眉,道:「近來事多,朕還未曾好好考慮過這件事,母后可是有了合適的人選?」

  「哀家倒是有個人選,就是尹翰林家的次女,不知皇帝意下如何?」太后問。

  這可是太后經過深思熟慮為鳳之翼挑選的女子。

  尹翰林是太后一族的旁支,雖然疏遠了一些,但是畢竟是太后一門姓,官職不高,在翰林院當一個編修,是個清水衙門。

  雖然是個沒有實權的差事,但將來也未必不能扶持他一把,入六部,掙個好前程。

  最重要的是,尹家的次女,太后見過幾次,覺得性情不錯,長相雖然不算多出挑,但也勉強稱得上清秀,今年才十六歲,自幼熟讀詩書,才情倒是很好。

  乖巧聽話,還懂得討老人家的歡心,太后覺得將來必然能安心相夫教子。

  皇帝一聽,就明白了太后的用意,上官家是不中用了,太后想要重新找一個族親來扶持。

  尹翰林和太后沒有血緣關係,卻是族裡的旁支,若是被太后扶持上位了,將來必然感謝太后的幫襯,照顧太后的親人。

  皇帝心裡對自己的母親這般戀權感到有些不滿。

  他好不容易才扳倒了擅權的慈安太后,難道自己的母后也想染指皇權嗎?

  這是皇帝最忌憚也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也是當初他執意要嚴辦上官家的緣故。

  上官家一邊搭著太后的橋,一邊和皇后、辰王暗通曲款,實在是不安分得很。

  沒想到上官家倒了,太后竟又起了別的心思,一心扶持翼王倒也罷了,還打算扶持自己的母族。

  外戚專權,一直都是皇帝最不能忍的,也是堅決要打壓的。

  皇帝沉吟了片刻,道:「這件事還是等翼王回來再說吧,那孩子是個有主意的,婚姻之事也要聽取他的意見,若是咱們就這麼定下來了,他心裡怕是不高興呢。」

  「自古婚姻之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翼王難道還不遵從皇上的意思嘛?」太后有些不滿,覺得皇帝是故意找藉口敷衍她。

  皇帝道:「母后,兒臣明白您的意思,雖說朕可以做主,但怎麼也該讓翼王親自相看相看,不能太武斷行事,免得造成一對怨偶。」

  貴妃看皇帝和太后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了,忙敬了一杯酒,道:「皇上,太后,翼王的婚事可以慢慢商談,今日是除夕,臣妾也讓人準備了一支新舞,不如一起看看?」

  「嗯,那就一起看看吧。」皇帝也樂得讓貴妃替他圓場。

  太后看皇帝真的是不想提這件事,也只好暫緩,她肯定還是會想別的辦法讓皇帝鬆口的。

  晏無悔坐著實在有些無趣,便悄悄離席,打算躲清靜去。

  剛走開,鳳之辰就跟了上去。

  他堵住了晏無悔的路,情緒稍顯激動,問:「我現在要和你談談。」

  晏無悔皺眉,很有些煩他,道:「我沒什麼和你談的,辰王您請自重,男女有別,應當避嫌。」

  秋月和藍月上前半步,隔開了晏無悔和鳳之辰。

  鳳之辰卻偏偏不肯讓開,道:「我只問你幾句話,你如實回答我,我便不糾纏你。」

  晏無悔不勝其煩,看他這般堅持,如果她不理他,反而會鬧大了動靜,引人矚目。

  「到前面說話吧!」晏無悔不願意站在路上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