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溫嵐公主見晏無悔一臉純真懵懂,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似的,實在有些惱火。
晏無悔點點頭,一臉無辜,道:「無悔還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我進肅親王府的確是皇上的旨意啊,公主也不能沒聽說吧?可那些人偏偏要詆毀我和肅親王,我不過是為自己和肅親王澄清了一下,實在是愛惜名聲才會如此說的!」
溫嵐公主竟然一時挑不出晏無悔的錯來,但是又覺得哪裡不對,一股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十分難受。
「你……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溫嵐公主憋了好一會兒,臉都憋紅了,才終於說出這麼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
晏無悔都替她累得慌,但可不會因此就退讓了,反而彬彬有禮地道:「公主何出此言?難道我剛剛不是這樣澄清的嗎?」
「你一開始說的那些話,可不是容易教人誤會麼?」溫嵐公主終於想到了似的。
晏無悔一副茫然的樣子,問:「我剛開始說什麼了?那會兒孫小姐口出惡言,我心裡不忿,一時頭腦發昏,可能會說出什麼不當的話,還請公主原諒則個!」
溫嵐公主仿佛一拳打進了棉花里,實在憋屈。
「我原不原諒你有什麼要緊,就怕十七叔未必會原諒你,你這樣肆無忌憚地在外敗壞他的名聲!」溫嵐公主想著,晏無悔這麼囂張,待會兒見了肅親王,定要告她一狀。
肅親王最厭煩女子糾纏不清的,晏無悔要是存了攀附之心,還到處招搖,敗壞他的名譽,肅親王肯定不會請饒了她,說不準很快就會被掃地出門。
那些看熱鬧的聽了溫嵐公主的話,都有幸災樂禍的心思,恨不得鳳九霄立刻就將晏無悔轟出去,從此再不與她牽扯分毫。
那麼高高在上,如雪頂白蓮一般的男子,怎麼能被晏無悔這種上不得台面的女子給玷污了?實在是暴殄天物!
那麼多名門閨秀,有多少都盼著成為肅親王的王妃,哪怕不能成為正妃,側妃也是可以接受的。
偏偏晏無悔這個二嫁之身,還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竟然妄圖上位,實在叫人生氣。
晏無悔自然看出溫嵐公主的心思,溫柔淺笑,道:「多謝公主提醒,我下次會注意的!」
所為伸手不打笑臉人,晏無悔態度這麼好,溫嵐公主實在是沒辦法再挑理了。
但是心裡又很鬱悶,所以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收場。
這會兒功夫,孫飛燕已經帶著自己的哥哥和哥哥的隨從來了,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準備打群架。
溫嵐公主皺眉頭,看了一眼晏無悔。
晏無悔依然面不改色,反而露出了幾分好整以暇的笑。
「是誰打我妹妹?」孫飛燕的哥哥,孫紹龍氣勢洶洶地衝過來。
孫飛燕指著晏無悔,道:「就是她,晏無悔,你瞧她把我的臉都打腫了!」
孫飛燕委屈又憤怒,眼淚還掛在臉上。
孫紹龍看到晏無悔的一瞬間,眼睛都直了。
他一直只聽說晏無悔的名字和事跡,倒是沒有親眼見過晏無悔,想著被辰王厭棄的女子,大概也生的貌若無鹽,沒想到竟然是個令人屏息的美人。
她站在幾個女子之間,竟然完全蓋住了其他人的顏色,出眾得仿佛一輪皎月。
這樣的美人兒,實在叫人難以對她生氣啊。
孫紹龍雖然很疼愛妹妹,但總此時竟然有點不想跟晏無悔起衝突,便收攏了一開始的氣勢洶洶,反而上前幾步,客氣有禮地道:「思安郡主,在下有禮了!」
等著看好戲的人,下巴都要驚掉了,這孫紹龍什麼意思?怎麼態度這麼好了?
孫紹龍是行伍出身,書沒讀多少,是個眾所周知的「莽夫」,要不也不會聽了妹妹的哭訴,就不管不顧地帶著家丁準備要鬧一場。
可這傢伙見了晏無悔,竟然瞬間就改了作風,彬彬有禮地讓人都不敢相信這是孫紹龍。
晏無悔也在短暫的驚訝之後,還之以客氣禮貌的笑容,道:「孫公子有禮!」
孫紹龍回頭看了一眼孫飛燕,道:「舍妹是否有什麼得罪之處?她從小性子就野,被父母嬌慣的,還請郡主海涵!」
了解孫紹龍的人,差點兒都要噴血了,這假模假式的「書生」口吻,實在叫人不適應的很。
最氣憤的要數孫飛燕了,差點兒吐血三升,趕緊上前問:「哥,你跟她那麼客氣幹什麼?她都讓人打我的臉了,你還跟她說什麼?你還是不是我親哥了?」
孫紹龍稍微有點尷尬,但很快就清了清喉嚨,道:「事情來龍去脈還沒搞清楚呢,怎麼能貿然就跟人動手?」
「什麼來龍去脈的,難道我被打了,你也不管了嗎?」孫飛燕簡直要瘋了,她哥可是個暴脾氣,每次自己被欺負,他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為她出頭的。
孫紹龍這才問晏無悔:「郡主,不知因為何故打了舍妹?她年紀小,不懂事,但是這麼當著大家的面打她,似乎也有些不合適吧?」
晏無悔聽了一會兒,才道:「令妹與我並不相識,一見面就對我冷嘲熱諷,甚至出言不遜,謾罵羞辱,我好歹也是御封的郡主,難道教訓她也不行嗎?」
孫紹龍一聽,問孫飛燕:「人家說的可是實情?」
「我……我那是為了淑媛姐姐抱不平,她有什麼資格攀附肅親王,我氣不過才罵她的!」孫飛燕理直氣壯地道。
晏無悔聽到了關鍵的一個名字「淑媛」,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兒她完全想不起來了。
孫紹龍聽了,才知道是孫飛燕主動挑釁,很少無奈,道:「妹妹,你也不小了,怎麼能這麼不知分寸?思安郡主身份尊貴,即便是爹爹在也也要給她幾分薄面,你怎麼能謾罵羞辱郡主?你要再這樣不知天高地厚,肯定要吃大虧的!」
孫飛燕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哭著道:「你什麼時候胳膊肘往外拐了?你是不是也被她給迷惑了?她難道是個妖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