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莊承立刻轉身,站在高處,道:「大家聽我說,肅親王已經出面了,保證會嚴懲兇手,瘟疫也會在十日內得到控制,我們相信肅親王的話,不要在此聚集,先行回家等候!」
沈莊承和鳳九霄都這樣說了,那些百姓自然不會繼續鬧事,畢竟這兩個人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都很高,尤其是鳳九霄,更是眾多百姓心中的英雄。
「好,我們相信肅親王,也相信沈公子!」
晏無悔鬆了一口氣,激憤的人群漸漸散去。
鳳九霄留下了沈莊承,顯然想要和他單獨聊聊。
沈莊承竟然也沒有拒絕,反而很自然地留了下來,鳳九霄並沒有第一時間招呼他,只是讓他跟著。
鳳之辰和鳳之彥很快就過來見鳳九霄了。
「十七叔!」兩人皆恭恭敬敬地給鳳九霄見了禮,其實鳳之彥比鳳九霄的年紀還大一點,但輩分在那兒擺著,不得不喊一聲叔叔。
鳳九霄微微點頭,道:「你們兩位辛苦了,從現在開始,禁軍由我接管,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
鳳之辰鬆了一口氣,可鳳之彥立刻道:「十七叔,我想留下來幫忙!」
鳳九霄看著鳳之彥,眼神里有一抹不可察覺的暗芒閃過,很快又歸於平靜,如同蒼茫大海。
「你們也一夜未曾合眼了,還是先去休息吧,等需要的時候,本王自會找你們!」鳳九霄還是婉拒了鳳之彥的要求。
鳳之辰想了想,道:「十七叔,那我們就在附近紮營休息,聽候您的吩咐!」
鳳之彥也趕緊點頭,道:「對,我們就在這裡紮營好了,國家有難,我等身為皇子,責無旁貸,必要與將士們共存亡!」
「好一個共存亡,彥王殿下倒是好氣魄!」沈莊承忽然開口,只是語氣里頗有幾分不屑的意味。
鳳之彥自然聽出來了,很是惱火,問:「你就是那沈莊承吧?在本王面前,竟然敢如此放肆,誰給你的膽子?」
沈莊承笑了笑,絲毫沒有被嚇到,反而道:「在下一介布衣,區區草民,比不得殿下尊貴,但是卻知道為民請命,可陛下身為皇子,奉命鎮守城門,可昨晚卻有人見你擅離職守,不在軍帳之中,不知殿下作何解釋?」
鳳之辰一愣,問:「你昨晚不在這裡?你去了哪裡?」
鳳之彥倒是沒有驚慌,很冷靜地問:「沈莊承,你不要信口雌黃,污衊本王,誰看見本王離開了?」
「我!」沈莊承道,「昨夜西華門外發生混亂,沈某問詢而去,恰好就看到了彥王殿下站在錫林閣屋頂上,似乎也目睹了皇城這場殺戮?」
鳳之彥的臉色稍微變了變。
鳳之辰和鳳九霄的目光都落在他了身上。
「沈公子怕是眼花了吧?昨夜我一直都在軍帳之中,何曾離開過?」鳳之彥拒不承認。
鳳之辰卻似乎更相信沈莊承的話,道:「大哥,昨夜你離開城門,去西華門做什麼?」
「我說了我沒有去,難道三弟寧可相信一個草民的胡言亂語?」鳳之彥惱羞成怒地問。
沈莊承輕哼一聲,道:「在下自問眼神很好,更何況看到彥王殿下的又不只是沈某一人,還有幾個結伴同行的都看到了!」
鳳之彥冷冷地看著沈莊承,道:「你剛剛帶頭鬧事,現在又來污衊本王,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莫不是想要從中作梗,渾水摸魚?」
沈莊承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道:「我一個平頭百姓,能摸什麼魚,只是非常不理解昨晚那些忽然出現在大街小巷裡,鼓動百姓去西華門外鬧事的人,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又有什麼目的?」
鳳之辰驚駭地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鳳之彥,問:「莫非這些事都是你在背後搞鬼?」
「一派胡言,鳳之辰你不要想借題發揮,誣陷我啊!」鳳之彥氣呼呼地道,好像真的被人污衊似的。
晏無悔皺著眉頭,忽然在想,鳳之彥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會是他製造的這一系列混亂,意圖篡位奪權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他雖然身為皇長子,卻偏偏不是嫡出,皇帝明顯又更喜歡鳳之辰,而皇后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鳳之彥雖然有不少支持者,但相比於鳳之辰,似乎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將來這皇位歸誰,鳳之彥可沒有十成把握。
再說,他年紀也不小了,皇帝卻還健康得很,要再熬多少年才能等到皇帝年老體衰,一命嗚呼呢?
晏無悔越想越覺得鳳之彥很有可能就是幕後黑手。
「十七叔,您可不要聽信他們的話,我絕對沒有擅離職守,昨晚皇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鳳之彥轉而求助鳳九霄,希望他能夠相信自己。
鳳九霄略沉吟了一下,才道:「好了,都別吵了,你們先去休息,昨晚的事情,本王自會查清楚!」
鳳之彥和鳳之辰這才訕訕地離開了。
沈莊承道:「肅親王,在下所言,字字屬實,我看這彥王絕對有貓膩!」
鳳九霄看了一眼沈莊承,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只是有一事還需要沈公子幫忙!」
「只要是為百姓好,沈某義不容辭!」沈莊承仗義地道。
鳳九霄忽然問:「沈公子這麼仗義,難道就沒有私心嗎?」
沈莊承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人豈能沒有私心,人生在世,名利二字,我不為利,自然是為了名……我沈家之所以能綿延數百年,靠的就是名望和民心!」
「你好坦白啊!」晏無悔忍不住開口,「這麼直白真的好嘛?」
沈莊承早就注意到了晏無悔,笑著問:「這位想必就是辰王妃?」
晏無悔道:「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晏無悔!」
「不敢直呼貴人閨名,不如就稱呼您一聲晏小姐如何?」沈莊承倒是從善如流。
晏無悔笑了,道:「隨便你吧!」
沈莊承道:「素聞晏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
「哎,就別說客套話了,我可不喜歡這一套,對了……你說你見到了彥王,那你昨晚去那裡為什麼沒有阻止老百姓闖宮門呢?」晏無悔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