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不要救我才好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一死,黑火藥肯定會被引爆,到時候有你們受的!」季星朗有恃無恐地道。

  曾無名眯起眼睛,道:「好,你走吧!」

  季星朗抱起平寧郡主,跳上馬,回頭對曾無名道:「為了郡主的安全,你們最好不要放冷箭!」

  說完,季星朗就一拍馬,衝出去。

  黑甲衛的人準備追,曾無名卻制止了他們,道:「抄近路,務必保證郡主的安全!」

  晏無悔看著季星朗離去的背影,感覺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這一關算過了嗎?

  「辰王妃,這件事可不算完,我不會相信你們的一面之詞,你也沒有洗清嫌疑,至少私放死囚這件事,你罪責難逃!」曾無名盯著晏無悔道。

  晏無悔冷嗤一聲,道:「我也沒打算逃,但我相信,陛下會理解的,畢竟我也是為了陛下的安危!」

  「帶走!」曾無名一揮手,讓人將晏無悔和藍月拿下了。

  晏無悔不知道季星朗能不能逃走,她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暫時唬住了曾無名,可如果他找不到鳳輕揚,挖不出黑火藥,自己鐵定還是要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最可怕的是,如果牽涉到鳳九霄,那死的可就不是晏無悔一個人了,肅親王身邊跟著多少人,牽連起來,那將是血流成河啊。

  晏無悔忽然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一時心軟幫了這麼個忙。

  她和藍月被鎖了裝上了黑甲衛的囚車,藍月看晏無悔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便安慰道:「小姐,沒事的,王爺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他不要救我才好,一旦他出手了,就麻煩了,希望雪來能夠告訴他,讓他儘可能和這件事撇清干係!」晏無悔擔憂地道。

  藍月問:「為什麼啊?」

  「抓我一個對皇上來說有什麼意義,這裡是南山腳下,除了景陽公主之外,山上還有什麼人,相信陛下肯定會查出來,誰又有那麼大的本事從天牢把死囚帶出來?陛下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這件事跟十七叔掛上鉤!」

  晏無悔想到這裡,就一陣膽寒。

  藍月一驚,問:「陛下想要對付的是我們王爺?」

  「你以為呢?我現在只是希望他們掌握的證據不足,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咬緊牙關,決不能出賣王爺,還得想辦法將這件事和景陽公主通通氣,她那邊也不能再出任何亂子!」

  晏無悔第一次覺得自己深陷在一張巨網之中,無處可逃。

  一行人還沒到城門,身後就有人追了上來。

  曾無名一揚手,人馬都停下來,晏無悔朝後看去,又是一隊黑甲衛,今天曾無名還真是下了血本,帶了這麼多人出來,幸好她當時沒有硬拼,否則後果還真不堪設想。

  晏無悔正暗自嘀咕著,那隊人馬就靠近了,除了馬蹄聲,竟然還傳來了女子哭嚎的聲音。

  「是平寧郡主!」藍月耳力好,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晏無悔一愣,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應該啊,按理說她應該把季星朗送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再回來的!」

  藍月茫然地搖搖頭。

  這會兒時間,人已經到了近前,平寧趴在馬上哭得已經有氣無力了。

  曾無名策馬過來,問:「怎麼回事?季星朗呢?」

  一名黑甲衛士兵跳下馬,單膝跪在曾無名面前,道:「回大人,季星朗被郡主殺了!」

  曾無名明顯愣了一下,表情有點僵硬。

  季星朗的屍體被人抬了出來,隨意丟在了地上。

  「大人,屍體在這裡!」曾無名跳下馬,親自檢查了季星朗的屍首,心口插著一根簪子,人已經死透了。

  曾無名讓人將平寧郡主扶下來,她連站都站不住了。

  晏無悔扒著囚車喊道:「發生了什麼事?季星朗怎麼會死了?」

  「是我……是我殺了他!」平寧看著自己染滿血的手,顫抖著,聲音已經哭得沙啞,眼淚再也流不出來了。

  「怎麼回事?」曾無名問。

  剛剛回話的士兵道:「我們追著季星朗,準備伺機下手救出郡主,沒想到才跑出十幾里地,我們聽到郡主慘叫一聲,還以為郡主有危險,沒想到衝過去的時候,季星朗摔下了馬,胸口插著簪子,郡主也倒在地上哭,說她殺了季星朗!」

  曾無名看著已經失魂落魄的平寧郡主,嘆息著道:「郡主,不要害怕,你做得很好!」

  平寧看了一眼曾無名,終於撐不住昏了過去。

  曾無名趕緊讓人將她抱起來放到了馬上。

  晏無悔不敢相信是平寧下手殺了季星朗,但季星朗死了,晏無悔說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曾大人,一定要隱瞞季星朗的死訊,否則他的同夥引爆黑火藥就麻煩了!」晏無悔喊道。

  曾無名冷眼掃過去,問:「你當真認為有什麼黑火藥?這難道不是你們編出來騙我的鬼話?」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不相信我,我根本沒有必要和季星朗串通,那對我有什麼好處?」晏無悔一副被冤枉了之後,痛心疾首的樣子。

  曾無名道:「這些話等到了黑甲衛,我們有的是時間聊,你要想摘清自己,恐怕沒那麼容易!」

  晏無悔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我可以死,但是絕不能被冤死,我是為了百姓和陛下才不得不犧牲自己,你不能往我頭上亂扣罪名!」

  曾無名置之不理,只吩咐人馬繼續前進。

  晏無悔和藍月被分開丟進了黑甲衛的牢房裡,平寧郡主卻被送回了慶國公府。

  晏無悔看著熟悉的四面牆壁和一面鐵門,苦笑不已,才這麼短短時間,她又來了黑甲衛,這一次還能幸運地走出去嗎?

  曾無名沒有給晏無悔任何喘息的機會,沒多久就過來提審她了。

  她被綁在了十字架形狀的木樁上,感覺自己像一隻待在的羔羊。

  「辰王妃,抱歉了,我們打過交道,我也知道你的脾氣秉性,我只問你一次,肯不肯老實交代?」曾無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