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輕輕……你不會這樣做的,你為什麼要選擇玄鏡?為什麼?」夜堯的雙眸像是被血浸透了一般,紅的妖異。
穆輕輕露出無辜的眼神,道:「因為我不愛你,我愛玄鏡啊!」
我愛玄鏡!
一句話,說的玄鏡心花怒放,卻說得夜堯怒火攻心。
「那我就殺了他!」
夜堯的手中,縈繞著一團黑霧,那黑霧忽然流動起來,如同一隻手,沖向了玄鏡。
玄鏡也不含糊,笑了笑,手中雷電嗡鳴,擊穿了黑霧,將之驅散。
「雕蟲小技!」玄鏡不屑地道,「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
「玄鏡,這一次,你不會再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夜堯死死盯著玄鏡,殺意如同凌厲的刀鋒,氣勢逼人。
「那就試試吧!」
玄鏡對穆輕輕點點頭:「先讓我陪他玩一玩,你在一旁看著就好。」
「那你要小心,他不知道修習了什麼魔功,實力早已不是從前的夜堯可以比的。」穆輕輕提醒道。
「我看出來了,沒關係,我這些日子也不是白混的。」
玄鏡信心十足,並不害怕夜堯。
兩人很快就交起了手。
穆輕輕站在一旁,靜觀其變,她手裡已經準備好了為夜堯特別定製的毒,只要抓住機會,她就會果斷出手。
手段雖然卑鄙了一點,但是對付夜堯這樣的人,她才不在乎卑鄙不卑鄙,只要能夠殺了他,什麼方法都無所謂了。
玄鏡和夜堯你來我往,打得是熱火朝天,下面的人早就跑光了。
誰也不想摻和這一場隨時可能波及無辜的戰鬥,除了穆輕輕還在觀戰,下面早已一片狼藉。
鮮花和地毯都已經陷入火海,穆輕輕覺得有些可惜。
可花了玄鏡不少晶石呢。
他們倆似乎難分勝負,你來我往之間,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夜堯摒棄了自己原本的套路,雖然實力變強了,但明顯不如本就是魔修的玄鏡經驗老道。
更何況,玄鏡本來就比夜堯要更善於戰鬥。
他那一萬年為了復仇,經歷了無數生死大戰,為了變強,不顧一切挑戰別人,都是生死相搏,也因為這樣,才會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最終將魔域統一在自己手裡。
他任魔君期間,領域是前所未有的廣闊,幾乎一統魔修界,成為獨一無二的王。
不過夜堯也不差,他原本的實力大概不如玄鏡,但現在卻因為修煉了這不致命的魔功而實力大漲。
「夜堯,我要是你,就乖乖離開,不要自取其辱,輕輕都說了,她愛的人是我,你何必糾纏不休呢?」玄鏡一邊跟他打,一邊用言語刺激他。
夜堯咬牙切齒:「閉嘴,輕輕是我的,誰也不你奪走她,你也不能!」
「是你的?憑什麼這樣說?」玄鏡不解地問,「她從來都不屬於你,是你一廂情願而已。」
「當年琉璃為了你自毀元神,是我一點一點拼湊了她的元神,是我耗盡心血,動用禁術,讓她的魂魄入人間輪迴,才有的輕輕。她是我一手造就的,自然該屬於我。」
夜堯說的理直氣壯。
「琉璃被你毀了,難道你還要毀了輕輕嗎?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作對?」夜堯恨透了玄鏡,恨不得他立刻就死在自己面前。
「你殺了我父神,讓我淪為笑柄,又毀了琉璃,還要怎麼樣?不夠嗎?我欠你的也早就還清了吧?」
玄鏡笑了,問:「你總算承認是你欠了我的?不只是你,還有你那無恥的父親,是你們父子倆親手毀滅了我們一家人,我父母還有弟弟的三條性命,難道你父親一條命就能彌補了嗎?」
「琉璃也死了,她也為了你死了,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了五百年,還不夠嗎?」夜堯問。
「不夠,遠遠不夠,你也該死!」玄鏡冷冷道。
夜堯緊緊握著拳頭:「那就看你有沒有那樣的本事了,我絕不會再失去輕輕了,誰也別想從我手裡奪走她。」
「可她就是不愛你,你又能怎樣呢?」
玄鏡嘲弄地看著夜堯。
「夜堯,你就和你父親一樣,總是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閉嘴!」
夜堯終於忍不住了。
「玄鏡,既然你一定要與我為敵,一定要跟我搶輕輕,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玄鏡忽然伸出了一直沒有動用的右手。
右手上還戴著一隻奇怪的手套。
手套被他緩緩摘下,玄鏡感覺到了一股令他不安的氣息。
夜堯的手忽然伸向了玄鏡,玄鏡陡然感覺到靈力如同水一樣,從身體裡開始流失。
穆輕輕同樣也感覺到了。
「玄鏡,快回來!」穆輕輕吼道,然後迅速沖了過去,擋在了玄鏡面前,逼著夜堯中斷了繼續吸食玄鏡的靈力。
「夜堯,你學了金烏派的功法?」穆輕輕幾乎可以斷定。
夜堯臉色陰沉:「你讓開。」
「我不讓,你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這種功法?」穆輕輕覺得不正常,夜堯就算是天才,也沒道理可以同時修煉兩種功法。
他左手分明使出的還是之前那種魔功。
夜堯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露出一抹邪惡的笑。
「還要多謝你啊,你不是為了困住我,把我獻給了媚娘嗎?」夜堯想到這裡,眼裡的恨意更濃烈了。
「你……你做了什麼?」穆輕輕心驚肉跳地問,她有極為不好的預感。
夜堯看著自己的右手,露出一抹既殘忍又邪獰的笑。
「托你的福,這右手不是我的,而是……媚娘的。」夜堯讓右手那一縷氣息黯淡下來,露出了一隻和他左手完全不同的手。
顯然那隻手,不是夜堯本來的手。
「媚娘……你把媚娘怎麼了?」
穆輕輕的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心被恐懼填滿了。
「你說她的右手在我身上,她能怎麼樣?那個女人不是一直想要占有我麼,如她所願,她永遠都不會再失去我了,她成了我的一部分,這不是很好麼?」
夜堯笑了,笑容愈發鬼魅邪惡,比穆輕輕能想到的一切魔鬼都還要邪惡得多。
他簡直像穆輕輕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