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對夜堯的目中無人也有些惱,哪怕他擁有目中無人的一切資本。
夜堯瞥了一眼月姬,問:「你是什麼人?」
南茵茵也警惕地看著月姬,出於女人的敏銳嗅覺,她覺得月姬可能會是情敵。
穆輕輕忙介紹道:「她是月姬,月姮的妹妹,算起來應該是你的小姨子。」
夜堯抿著薄唇,對穆輕輕道:「我早已和月姮和離了,在她去找你之前,所以我和月靈宗已經沒有姻親關係。」
月姬聽了,有些生氣道:「的確已經不再是姻親關係,我想我姐姐之所以發狂要去殺穆姑娘,也是因為殿下太過絕情吧?」
穆輕輕稍有些尷尬,原來夜堯休妻,才導致月姮要殺她泄憤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本來相安無事,非得鬧得雞飛狗跳。」穆輕輕嘆息道,「夜堯,這件事就到此結束吧,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情,不管好的還是壞的,我一點也不希望你做這些事,也不想結下仇怨。」
「我和月姮和離的決定,與你無關,我只是覺得她不再適合做我的正妃而已。」夜堯道,「她善妒又狹隘,容不得任何人,這些年我九重宮的妾室死在她手裡的人可不是少數了,我從前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回來了,我絕不能讓她有機會傷害你。和離已經是我對她最大的寬容。」
月姬有些驚訝,問:「你說我姐姐殺過你的妾室?她怎麼可能那麼做?」
「你以為你姐姐是什麼好人嗎?」夜堯露出諷刺的笑,「這些年本尊是看在月靈宗的面子上,才不與她一般計較,可是她卻變本加厲,有恃無恐,一再挑戰本尊的底線。」
月姬難以置信地搖頭,道:「不……不會的,我父親一向嚴格,對我們兄弟姐妹管束從未放鬆過,姐姐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夜堯懶得和一個小丫頭解釋那麼多,無視了她的問題,對穆輕輕道:「我們走吧!」
「我還打算和月姬一起去七大派集結的地方,勸退他們呢,這場仗不應該打。」穆輕輕道,「就讓我最後為你做一件事吧。」
夜堯微微蹙眉,道:「輕輕,這件事與你無關,我也絕不懼怕他們的圍攻,以為七大派一起上,就能把我怎麼樣嗎?他們太天真了而已。」
「可是……」穆輕輕看著南茵茵,「一旦打起來,你難道一定會贏嗎?」
夜堯輕蔑地一笑,道:「他們實在太小看本尊的實力,哪怕把他們各派的老祖宗請出來,在本尊面前,也還是不值一提。」
夜堯手中亮出一道光刃,隨手一劈,月靈宗遠處的一座山,竟被削卻一大塊,嚇得穆輕輕倒吸一口涼氣,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厲害了,可是看到夜堯這一舉動,才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簡直是雲泥之別。
月姬也是臉色一白,但莫名地,她覺得這樣的男人,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地想要仰視他,一種心動感,悄然來襲。
南茵茵自然是滿臉的崇拜和仰慕。
「殿下的實力好像又精進了許多啊,是不是這次閉關的成果?」南茵茵好奇地問。
夜堯點點頭,道:「五百年了,終於跨過了那道坎。」
他的實力終於提升了,大概是因為穆輕輕回來了吧,在他放下了對琉璃的執念那一刻,或者說,在他確認了自己愛上了穆輕輕的那一刻,心頭的結解開了,一直困擾他的桎梏也終於沒有了。
他輕鬆就突破了那道五百年沒有跨越的坎。
這種感覺真是前所未有的舒爽,所以他根本無懼於七大派聯手,因為在現在的他眼裡,這些人再多也只是螻蟻罷了。
月不虛終於姍姍來遲,因為他失去了靈力。
「殿下……」月不虛看到夜堯的那一刻,表情極其複雜,一方面,他也認識到了夜堯實力已經大為精進自己報仇無望,另一方面,他還是無法忘記,眼前這個人,殺了他心愛的兒子,和他的女兒。
夜堯冷冷看著月不虛。
「輕輕,他沒有為難你吧?」夜堯問。
穆輕輕搖頭,道:「沒有,月宗主對我很客氣,而且月宗主是個很為大局著想的人,他也是一時衝動,才想要為自己兒女報仇,身為人父,這無可厚非,你不要因此就記恨他!」
月不虛看到穆輕輕為他解釋,心中頗不是滋味兒。
到了這一步,如果夜堯真要對月靈宗做什麼,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了,他本以為集結七大派,勝算還挺大的,可是夜堯今非昔比,單單是站在這裡,他就已經感受到了對方巨大的威壓。
這就是絕對的實力碾壓。
如果夜堯故意釋放這種壓力,他甚至會當場吐血。
「殿下,如果您要責怪,就怪我一個人吧,與其他人無關,是我為了一己恩怨,才煽動七大派圍攻九重宮,也是我下令月靈宗與殿下為敵,我一個人承擔所有後果,殿下要殺便殺!」月不虛不想連累其他人。
穆輕輕立刻道:「夜堯,不要怪月宗主了,這件事你也有錯,更何況,他失去了心愛的兒女,已經非常痛苦了。」
夜堯看到穆輕輕這麼維護月不虛,對她道:「今日你對他心慈手軟,等來日他有機會,還是會咬本尊一口,這就是人性。」
「不會的,他根本遠不及你的實力,如何與你為敵呢?再說了,你要統治幻島,不也要七大派幫忙嗎?一個人的力量到底是有限的,何必趕盡殺絕?」穆輕輕搖頭。
夜堯嘆息一聲,道:「好吧,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饒了他一次。」
「多謝殿下!」月不虛如同劫後餘生一般,擦了擦額頭的汗,跪在地上謝恩。
月姬見到此情此景,心頭十分不是滋味兒。
「明明是你做錯了事情,是你殺了我哥哥和姐姐,難道我們報仇也是錯嗎?為什麼只允許你殺人,卻不允許別人報仇呢?」月姬覺得這不公平。
「你是在質問本尊嗎?」夜堯問,「你覺得這不公平,對不對?」
「是,就是不公平!」月姬鼓起勇氣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