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她是我妻子

  「琉璃,你真是世上最殘忍的人,你輕易就擁有別人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你天賦驚人,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靈皇境,差一步你就可以飛升,成為殿下之外,第一個飛升成仙的修士,可你並不珍惜。你竟然與魔界之人來往,甚至還與魔君私通,背叛了殿下,讓他被天下人恥笑,你真是個無恥的賤人!」

  月姮啐了一口痰。

  穆輕輕已經停止了鞭打她的動作,怔愣地看著月姮,這些事情,她一直都是斷斷續續聽夜堯和玄鏡提過一星半點,但從來沒有完整地把這些消息串起來想過。

  那些關於琉璃的事情,在她眼裡,根本是與自己無關的。

  可是穆輕輕此刻忽然意識到,在幻島這裡,她就是琉璃,永遠無法擺脫這個人的陰影,不管她自己承認與否,琉璃的一切,都要她來背負了。

  「月姮,我不記得琉璃的一切,雖然你們都認為我就是她,和她沒有什麼兩樣,可事實就是,我再世為人,早已忘卻前程往事,只是你們不肯放過我,非要逼著我成為琉璃。」穆輕輕無奈而落寞,「我被迫與我心愛之人分離,我的兒子也因為你的仇恨而被連累,可我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是琉璃的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又為什麼讓你們如此憎恨我。」

  穆輕輕看著月姮,問:「對一個完全不記得這些事情的人,你的仇恨有意義嗎?」

  月姮可不管這些,她只執拗地道:「我不管你記得不記得,你既然回來了,就該為你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

  「我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嗎?琉璃不是自盡了嗎?她付出的代價還不夠麼?為什麼還要再逼我呢?」穆輕輕實在先是想不通,「死一次還不夠消你的恨意嗎?」

  「不夠,你死千次萬次都不夠,更何況,你根本不是死了,殿下用盡所有心機將你復活,說明你更不可饒恕了,魔君也復活了,幻島將再引來一次浩劫,你的罪孽遠遠沒有結束。琉璃,你註定要成為一個罪人,我要是你,就再死一次,只要你死了,魔君和殿下都會偃旗息鼓,他們不會再為你發動另一次戰爭!」

  月姮忍著痛苦爬起來,哪怕還是被火鏈鎖住了,卻艱難地一步一步朝穆輕輕走來。

  「琉璃,你去死吧,為了殿下,為了所有人!」月姮沖向了穆輕輕,像是要與她同歸於盡。

  穆輕輕怔愣了片刻,千鈞一髮之際,被一隻手抓住,帶入了某個懷中。

  穆輕輕抬頭看到了玄鏡。

  「傻了?就那麼站著讓她打?」玄鏡有些惱,「知不知道,我晚到一步,你就死了?」

  「魔君?」

  月姮因為沒有撞上穆輕輕,也停下來,看到來人,大驚失色。

  玄鏡冷眼看著月姮,道:「原來是你這個女人,沒想到你還活著呢?當年我真該一掌劈死你,也就沒有今日之禍了。」

  「呵……魔君,你倒是命大,不過沾上琉璃這個掃把星,你或許還要再死一次!」月姮嘲諷道,「你們這對禍害,都該死!」

  「當初要不是琉璃阻攔,以她的命為代價,我早就將你們這些自詡為正義之士的仙修們趕盡殺絕了,你們不知感恩,竟還要將琉璃逼到絕路,真是一幫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才該死。還有……你忘了當時我要殺你,是琉璃救了你麼?你只因為嫉妒琉璃,就處處為難她,設計陷害,無所不用其極,你這麼狠毒的女人,怎麼不去死?」

  玄鏡手裡黑霧瀰漫,似乎還有電光閃爍,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

  月姮眼神一下就變了,帶著幾分恐懼,問:「你……你要做什麼?」

  「殺了你!」玄鏡倒也乾脆利落。

  「你……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這個女人的兒子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月姮此時倒是怕了,她也不想死。

  剛剛面對穆輕輕的時候,那股有恃無恐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因為她明白,穆輕輕說殺她根本不是真的,但魔君要動手,那就是真的要她灰飛煙滅了。

  玄鏡冷笑,問:「山河圖而已,你以為那種東西,能難得住我麼?」

  「你……你休要小看我們月靈宗的至寶,即便是魔君你,一旦被收入山河圖,就休想再出來。」月姮篤定地道。

  「如果山河圖對我有用的話?當年夜堯為何不用山河圖對付我呢?真是愚蠢。」玄鏡冷笑不迭。

  穆輕輕趁機問:「月姮,山河圖在不在你手裡?」

  「我不會把山河圖給你的。」月姮一口拒絕,「除非你當著我的面再死一次,否則你就永遠也別想得到山河圖,也別想見到你兒子。」

  「找死!」玄鏡將手裡的烏雲團砸向月姮。

  月姮躲閃不及,幸好穆輕輕及時出手,給她布了一道防禦,但月姮依舊被炸得灰頭土臉,頭髮都燒焦了,整個人像煤堆里爬出來的一樣。

  「你救她做什麼?」玄鏡不滿,「不要對敵人心慈手軟,為什麼就是不長記性呢?你當初要是不救她,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更不會被逼的走投無路,只能自盡。」

  「我只是想要山河圖,無意與她生死相搏。」穆輕輕道。

  「她死了,山河圖自然可以找得到。」玄鏡一點也不在乎月姮的死活。

  穆輕輕看著月姮,道:「我不想殺你,我想要我兒子回來,只要他能回到我身邊,我會立刻消失在你面前,絕不會再出現。」

  「我不會相信你,你死了都還能復生,你去到什麼地方,夜堯不會找到你呢?」月姮搖頭,「琉璃,你只要活著,他就永遠不會放下對你的感情。」

  「他放不下是他的事情,與別人何干?輕輕從來都不愛他,是他自己非要死纏爛打,真是管不住小雞管老鷹,莫名其妙!」玄鏡忍不住抱怨,「輕輕早已是我的妻子,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和夜堯沒有絲毫干係!」

  「誰是你妻子啊?別亂說。」穆輕輕反駁,「我不僅和夜堯沒有關係,和你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