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這裡什麼都沒發生

  夜堯眯起眼睛,看著月鍾離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恨不得殺了我,可是我死了也改變不了結果,你永遠不可能保住她,你就不該救她,更不該把她找回來,五百年前的事情將再度上演,是你為幻島帶來的劫難,夜堯……你會成為罪人!」

  月鍾離的聲音仿佛惡毒的詛咒。

  夜堯抬手,一道光刃向月鍾離切過去,月鍾離發出了悽慘無比的叫聲。

  穆輕輕愣住了,她沒想到夜堯真的會殺人滅口。

  「你殺了他?我還沒有找到山河圖!」穆輕輕只關心山河圖的下落。

  「輕輕,我得送你走了,這裡已經不再安全。」夜堯抓住了穆輕輕的胳膊,「我要送你去蓬萊島。」

  「你瘋了嗎?我不要走,我要去月靈宗!」穆輕輕掙扎著,她不想走,她哪怕是拼死也想要找到山河圖去救蘊兒。

  夜堯盯著穆輕輕。

  穆輕輕看著他的眼睛,就那麼一瞬間,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夜堯看著月鍾離在地上的屍體,手上放出黑色的煙霧,將他包裹起來,很快月鍾離就化作飛灰,消散在空氣里。

  夜堯帶著穆輕輕,也瞬間消失在原地。

  扶柳和南茵茵躲在暗處,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南茵茵有些恐懼地道:「殿下……殿下殺了月靈宗的少宗主?」

  「沒有,殿下沒有殺任何人!」扶柳搖頭,堅定地道。

  「可是……」南茵茵看著扶柳。

  扶柳也看著南茵茵,目光帶著一抹兇狠,道:「姐姐,你什麼都沒有看見,這裡從來沒有出現過月靈宗的人,也沒有出現過琉璃,是不是?」

  南茵茵內心開始糾結,她真的希望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可是她分明又看得很清楚。

  月靈宗的人還是她引來的。

  「月靈宗還有幾個人在九重宮,他們……怎麼辦?」南茵茵問。

  扶柳對南茵茵笑了笑,道:「既然沒有月靈宗的人來過九重宮,九重宮裡又怎麼會有月靈宗的人呢?你放心,誰都不會有,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扶柳若無其事地走回了九重宮。

  那幾個月靈宗的人還什麼都不知道,因為夜堯出來之前,就已經將他們給弄暈了。

  扶柳到了這裡,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群人殺了。

  「扶柳!」南茵茵一時沒辦法接受殺了這麼多無辜之人的事情,「你這樣做,殿下會高興嗎?」

  「我是為殿下解決後顧之憂,他自然會高興,姐姐,你想要成為殿下的人,要學得東西還多著呢!」扶柳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屍體自然被處理的乾乾淨淨,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要是月靈宗再有人來,我們該怎麼解釋?」南茵茵問。

  「沒有什麼可解釋的,魔君最近不是重現了麼,月靈宗的少宗主可能是遇到魔君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扶柳笑。

  南茵茵抿著嘴,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這都是為了殿下著想,姐姐既然深愛殿下,就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和心。」扶柳提醒她,「要是你不小心對外透露了半分,都會給殿下招來大麻煩,我想你並不希望看到殿下有麻煩。」

  「當然不想。」南茵茵回道,「輕輕怎麼辦?」

  「殿下已經將她帶走了,自然會安排好她的去處,不過……我真希望她從來沒有出現過。」扶柳嘆了一口氣,「她只會給殿下帶來災禍,其實剛剛月鍾離說得對,她不該回來,她回來幻島就永無寧日了。」

  「輕輕不是個壞人。」南茵茵皺眉,「為什麼你們都說她是禍害?」

  「一個讓魔君和殿下都神魂顛倒的女人,一個引發仙魔大戰的女人,你說她不是禍害?」扶柳覺得很可笑,「我真希望殿下沒有把她送到蓬萊去,她最好的歸宿就是灰飛煙滅。」

  南茵茵訝異地看著扶柳,久久不能說出一句話來。

  穆輕輕醒來了,躺在夜堯的懷裡。

  「你要帶我去哪裡?」穆輕輕掙扎了幾下,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

  「別動,輕輕,你聽我說。我得送你到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過一陣子,我再將你接回來。」夜堯道,「我會去月靈宗討要山河圖,如果有辦法救蘊兒,我肯定會幫你救,你不要鬧就可以。」

  「你要是願意幫我救蘊兒,為什麼要等到現在?為什麼不在月姮把他收進山河圖的時候,就出手相救?」穆輕輕一點也不傻,夜堯並不希望蘊兒存在。

  夜堯眼神有些發虛,道:「我……其實就算拿到山河圖也於事無補了,不過徒增你的傷心。」

  「其實月姮拿出山河圖的時候,以你的能力,絕對可以救下蘊兒,但是你只是袖手旁觀,你並不希望蘊兒存在!」穆輕輕難過地道,「夜堯,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了我可以苦苦等待五百年,可是你真的愛我,又怎麼會捨得傷害我深愛的兒子呢?」

  夜堯傷心道:「你不應該這樣指責我,並不是我傷害了蘊兒,是月姮!」

  「可你有機會救下他,你沒有!」穆輕輕道,「我並不要求你救他,可我們母子倆之所以會遭逢這樣的無妄之災,皆是因你而起,你如果不強求我留在你身邊,蘊兒就不會出事!」

  「你這樣說對我不公平,我費了那麼多心血才讓你能入輪迴,讓你重新回來,我沒有道理放棄你,你因為我的執念而存在,為什麼我要把你讓給別人?」夜堯臉色緊繃,「我愛你,你明白嗎?輕輕,你不能對我這樣殘忍!」

  「我對你殘忍?那你對我何嘗不殘忍呢?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也不記得和你的前世今生,你對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把我強行拉入這異世界的陌生人而已,我心裡惦記著的是我的親人和愛人,我的孩子,我的朋友,我對這裡充滿了陌生和恐懼,我還在這裡失去了我的蘊兒,不殘忍嗎?」

  夜堯無言以對,只是深深地嘆息,然後將腦袋耷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