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卍」字開始分裂成數十個小型「卍」字,同樣開始發出密集的攻擊。
天空中無數玄鏡的分身也開始變換陣型,化作無數小圓圈,將那些攻擊全都吸納進來,然後玄鏡身上就像籠罩了金光一樣,開始變得更加強大。
夜堯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穆輕輕正疑惑間,玄鏡化作一道殘影,來到穆輕輕身邊然後道:「願意跟我走嗎?」
穆輕輕微微訝異。
玄鏡見她遲疑,然後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
說完,玄鏡就消失在了穆輕輕眼前,留下一道殘影。
穆輕輕伸出手欲抓住什麼時,發現什麼都沒有了。
那些玄鏡的分身,也很快就消失了,穆輕輕恢復了自由。
夜堯看到穆輕輕從半空墜落下來,連忙迎上去將她接住,擔憂地問:「輕輕,你沒事吧?」
「哦……沒事。」穆輕輕的眼睛還看著玄鏡消失的方向,她為什麼有莫名的失落感呢?玄鏡不過是她剛認識幾日的過客罷了,相處的過程也算不得多愉快,他甚至還打算利用她對付夜堯。
所以她為什麼要有這種失落感?
「輕輕?你怎麼了?」夜堯也感覺到了穆輕輕的不對勁。
穆輕輕搖頭,收回心神,道:「沒事,那人好像不見了。」
「讓他逃了,不過沒關係,他不過是暫時逃脫了。」夜堯道,「遲早有一天,我會手刃他。」
穆輕輕知道,夜堯肯定是要和玄鏡死磕的,畢竟夜堯的父親和玄鏡大戰過後死了,而玄鏡又活過來了。
「輕輕,讓你受驚了,別擔心,一切都過去了,不會再讓你遇到這種危險。」夜堯以為穆輕輕嚇到了,出言安慰。
穆輕輕道:「沒事,我還好,他沒有為難我。」
「是嗎?」夜堯心裡微微有些不悅,他可以看出,剛剛穆輕輕和玄鏡之間的互動,實在太不像匪徒和人質之間那樣,穆輕輕也並不害怕玄鏡,反而試圖護著他離開。
這一點,讓夜堯很是不高興,可是他不忍心怪穆輕輕,以為她不過是被玄鏡所欺騙蠱惑。
「輕輕,以後遇到這樣的魔頭,千萬要防備著,他們都是詭計多端之人,擅長欺騙,你不要輕信了他們的話,否則會吃苦頭的!」夜堯提醒道。
穆輕輕道:「哦,知道了。」
「可真要記住才好。」夜堯又補充了一句,仿佛不那麼相信穆輕輕的承諾。
穆輕輕也沒說什麼。
夜堯把她帶回了三山莊。
扶柳和南茵茵和南家眾人都出來迎接,簇擁著夜堯和穆輕輕進了莊子。
穆輕輕託詞自己太累了,便去休息了。
夜堯好像有什麼事兒和南萬千商議,便沒有陪同。
鳶尾見穆輕輕回來,歡喜不已,道:「七夫人,您可回來了,我擔心死了!」
「嗯,我沒事了。」穆輕輕神情有些倦怠,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疲憊不堪。
鳶尾見她這樣,便服侍她躺下了。
穆輕輕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她又做了一個夢,夢裡面,有個人長得和玄鏡很像,但似乎又不是同一個人,她覺得那人很親近,她努力想要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但總覺得被一層迷霧遮擋了,無法辨別。
穆輕輕從夢中驚醒,看到的是一臉驚訝的鳶尾。
鳶尾的眼神很複雜,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怎麼了?」穆輕輕問她。
鳶尾抿了抿嘴,問:「夫人是不是又做奇怪的夢了?」
「嗯……怎麼了?我是不是說夢話了?」穆輕輕疑惑地問。
鳶尾點點頭,道:「您一直在喊一個人的名字,好像是個男人的名字。」
「什麼名字?」穆輕輕心下一驚。
鳶尾道:「好像……好像叫輕揚……對,就是這個名字。」
穆輕輕明顯一愣。
「輕揚?那是誰?」穆輕輕自己都迷糊了,她並不記得這個人的名字,似乎也沒認識過這樣一個人,可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又覺得很熟悉。
難道是失憶之前認識的人嗎?
穆輕輕下意識地覺得這件事不該讓夜堯知道,於是對鳶尾道:「可能是以前認識的人吧?我不記得了。」
「也對,夫人失憶了,好多從前的朋友肯定都忘記了,偶爾做夢會想起來,也不足為奇。」鳶尾道,「不過……這個人似乎對夫人還挺重要的。」
「嗯?」穆輕輕疑惑地問,「何以見得?」
「您一共喊了他的名字五十三次。」鳶尾掰著指頭數道。
穆輕輕驚訝極了,問:「那麼多嗎?除了名字,我還說了什麼?」
「那到沒有,就喊名字了,所以奴婢覺得這個人似乎對夫人很重要。」鳶尾道。
穆輕輕也很莫名其妙,道:「真奇怪,我自己竟不知道,你說我失憶了之後,怎麼沒有過去的朋友或者親人來找我呢?難道嫁人了之後,一個過去的朋友都沒有了麼?」
「可能是因為他們也忙吧,並且九重宮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殿下或許為了保護夫人,並不希望那些人過分打擾您。」鳶尾猜測道。
穆輕輕若有所思,卻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
夜堯似乎有意在迴避她失憶之前的事情。
正想到夜堯,夜堯便過來了。
鳶尾識趣地退了下去,夜堯看到穆輕輕剛剛醒來,便問:「睡得好嘛?我剛剛來過一次,鳶尾說你睡著了,我便沒有打擾你。」
「不好。」穆輕輕如實道,「做了很多夢。」
「夢到什麼了?」夜堯眼神明顯有些緊張。
穆輕輕道:「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只覺得很亂,好像有很多不認識的人出現在夢裡,應該是我失憶之前認識的人吧?」
「嗯,有可能。」夜堯道,「鳶尾有給你點安神香嗎?」
「點了啊,要不哪兒能睡得這麼沉呢?」穆輕輕欺騙了夜堯,安神香,她早就讓鳶尾換了,她知道安神香的作用,是讓自己不做夢。
但她並不想這樣,她想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不想做一個一直沒有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