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段飛白抓去了,還有段飛羽和白馬、花蛇,都被他的人帶走了,他說只要我帶你來天都刺殺皇帝成功,就會放了容初。」秋月揉了揉臉,說出了積壓在心頭的秘密,讓她輕鬆了許多。
穆輕輕問:「你帶來的人是赫托人還是段飛白的人?」
「段飛白的人,他不放心我,所以派人盯著我。」秋月道。
穆輕輕點點頭,目光專注地看著秋月,問:「秋月……你還想報仇嗎?」
秋月迷糊地看著穆輕輕,問:「為什麼這樣問?」
「你得回答我,你是真心想要報仇,還是只因為不得不報仇才走上這條路?」穆輕輕問。
「我……」秋月有些猶豫,「我必須要報仇。」
「必須?那就是說你心裡其實並不願意報仇,只是你的族人賦予了你這種使命,你身為赫托人,身為烏拉的妹妹,必須要肩負起為族人復仇的重任,對嗎?」穆輕輕一針見血地問。
秋月抿嘴不言。
穆輕輕知道自己猜對了,便道:「秋月,我明白了,我還有一個疑問,雪族的人都去哪兒了?為什麼山谷被你們占領了?」
秋月道:「其實說來你或許不信,雪族人在我們去之前,就已經離開了,不知去向。」
穆輕輕懵了,她以為雪族的消失和赫托人有關呢。
「我們也在追查他們的下落,但是還沒有消息。」秋月道。
「算了,先不管雪族的事兒,我現在要救輕揚和容初出來,你願意幫我嗎?」穆輕輕問。
秋月這次毫不猶豫地點頭,道:「當然。」
「那好,我帶你逃出這裡,然後你就說計劃失敗,把我送去交換容初。」穆輕輕道。
秋月皺眉,問:「你覺得榮國夫人會放我們離開?」
「她肯定不會,這是她的責任,她絕不是那種會輕易徇私的人,所以我才說我帶你逃走,我來這裡之前,已經給自己留了退路。」穆輕輕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笑。
穆輕輕悄悄拉著秋月,往殿內走。
秋月不明所以,讓她不要說話,只管跟著自己走,然後穆輕輕打開了一個柜子,低聲道:「這下面有密道,跟著我跳下去。」
說完,自己先跳了。
秋月非常意外,但也跟著下去了。
密道一直延伸出了行宮,通向後山的一個山洞,從山洞出去就是離開的路了。
「輕輕,你怎麼會知道這裡有密道的?」秋月很驚訝地問。
穆輕輕道:「我小時候來過這裡,跟人玩躲貓貓的時候發現的,應該是皇帝命人建的,為了以防萬一。」
皇帝生在行宮,防衛不如皇宮那麼嚴密,難免擔心有人心懷不軌,留下密道,就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所以一般人不會知道那裡有密道。
穆輕輕之所以把今晚的行動安排在這裡也是給自己留了一手的。
她的主要目的自然是讓秋月幫她去救人,而不是把秋月送到皇帝手裡去。
這一次,秋月身後不會再有討人厭的蒼蠅,穆輕輕也就不擔心她再度倒戈。
穆輕輕和秋月趁著天黑,一路狂奔,逃離了驪山行宮。
「下面就要看你了,秋月……我希望這一次,我沒有再押錯。」穆輕輕看著秋月,這是她給秋月的最後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
秋月明白穆輕輕的意思,道:「輕輕,你不會押錯的,走吧,我想段飛白也一定在等著我。」
穆輕輕以為段飛白會藏在什麼神秘的地方,可沒想到,這個人的心思莫測的很,他竟還繼續躲在了天都,簡直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秋月和穆輕輕雇了幾個人,把穆輕輕抬在轎子裡送到了段飛白面前。
段飛白見到秋月,很有些不滿,問:「事情還沒辦成,你怎麼就回來了?」
皇帝要是死了,段飛白肯定第一時間就能得到消息,顯然秋月沒有完成任務。
秋月道:「我被穆輕輕識破了,她不肯帶我進宮去,所以……我只好把她帶過來,我要用她換容初。」
段飛白打開轎子,看到癱軟在裡面的穆輕輕,挑眉看了一眼秋月,嗤笑:「你不是對她姐妹情深的嗎?當時死活攔著不讓我動她,還說可以利用她刺殺皇帝,現在怎麼捨得用她來換容初?到底是姐妹不如男人啊!」
「不要你管!」秋月冷冷回道,「我只問你,換不換?」
「人你都送到我面前了,換不換……似乎你都沒有決定權了,秋月,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段飛白搖搖頭,表示可惜。
秋月咬著牙,道:「你想怎樣?容初對你又沒什麼用,你為什麼要為難他?」
「誰說他沒用了?他好歹也是雲夢的秦王殿下,比你都有用哎!」段飛白顯然沒打算放走容初,「你沒辦法完成的任務,不如就讓他去替你完成,如何?」
「你什麼意思?」秋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段飛白。
段飛白笑了笑,道:「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他是秦王,要接近皇帝可比你容易得多,相信……這麼深愛著你的男人,也同樣願意為你背叛自己的皇叔,你說他願意嗎?」
秋月胸口激烈起伏,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幾乎毫不猶豫地,就跟段飛白交起了手。
段飛白根本不懼秋月,輕易就化解了秋月的攻勢,道:「你現在可不是我的對手!」
段飛白鉗制住秋月,反手就將秋月給制服,丟在了地上,踩住她的肚子,冷冷道:「別跟我作對,後果你承擔不起!」
「段飛白,你太卑鄙了!」秋月咬牙切齒地道。
「哈哈哈……卑鄙?是你太天真,你們這種蠢貨,註定都是要被人利用和愚弄的。其實吧,等我殺了皇帝,奪了這雲夢的江山之後,也算為你們赫托人報了仇,到時候我也算是你們的恩人啊。」段飛白得意洋洋地道。
秋月恨極了,若不是穆輕輕囑咐她必須隱忍,她一定會殺了段飛白。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你的恩人啊!」段飛白蹲下來拍了拍秋月的臉。
然後才吩咐道:「來人,將她和穆輕輕都給我關起來。」
就在此時,段飛白忽然覺得脖子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