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皇帝的手筆?

  「公主,您別去了,我已經派人盯著那裡幾天了,沒有任何人……」秋月喊道。

  「我不信,我不信!」穆輕輕現在根本冷靜不下來,她腦海里那些混亂又捕捉不到的畫面,讓她已經心神俱裂。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騙我,輕揚不會丟下我,他答應過我的,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我的!」

  穆輕輕忍住痛哭的衝動,擦了眼淚,起身就要往外走。

  「這是什麼地方?」穆輕輕這才想起來問秋月。

  「這裡是個山洞,離雪族所在的山谷還有一段距離,外面冷得很,你衣衫單薄,不能出去。」秋月攔住她,「就算要去看,也得穿好衣裳。」

  穆輕輕看到自己那件狐裘還完好無損地放在一旁,問:「你還把我的狐裘帶來了?」

  「當時就放在你們歇息的床上。」秋月道。

  穆輕輕抓著那狐裘,眼淚又湧出來,這是鳳輕揚送她的,說是他當年親手獵的狐狸,命人做了狐裘大衣,她一直沒捨得用。

  穆輕輕披上狐裘,對秋月道:「我要回去看看,你說我昏睡了這麼久,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必須回去,也許能想起什麼來。」

  穆輕輕站起身,忽然覺得頭有點疼,她摸了一下後腦勺,發現那裡有一塊凸起的包,她好像是被人重擊了後腦。

  「怎麼了?」秋月問。

  「我好像被人打過。」穆輕輕皺著眉頭。

  秋月摸了一下,道:「腫起來了,我給你上點兒藥吧。」

  「不,不用了……也沒有很嚴重。」穆輕輕搖頭,她現在一心惦記著鳳輕揚,沒有耐心處理傷口了。

  秋月擔心地看著穆輕輕,道:「雪族這次的事情不簡單,輕輕,我還是陪你一起去吧。」

  穆輕輕卻悄悄往身後挪了挪,她變得不敢相信秋月了,雪族和赫托人的恩怨,讓她沒辦法把秋月從這個事情中排除在外。

  她的確忘了一些事情,正因為如此,她才會處處警惕。

  「秋月,我想一個人去。」穆輕輕道。

  「那不行,太不安全了。」秋月搖頭,「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不代表那裡很安全。」

  穆輕輕看著秋月,忽然想到容初是跟著秋月一起走的,便問:「秋月,小初呢?你走後見過他嗎?」

  秋月眼神黯然,搖搖頭,道:「沒有。」

  「沒有?」穆輕輕愈發覺得古怪,「他是跟著你一起離開天都的,難道不是找你去了嗎?」

  「他來找我了?」秋月驚訝得很,「可我沒有見過他啊。」

  「這就奇怪了,他若不是找你,為什麼會離開天都呢?」穆輕輕皺了眉頭。

  秋月悵然若失,道:「他可能並不是為了找我,只是不想留在天都了,他從很早之前就說過,不習慣王府的生活,也不喜歡當秦王,他習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也許又回了南嶺。」

  穆輕輕也不說話了,也許容初也不想讓秋月為難吧,他找過來,必然還是要面對那一份無法釋懷的仇恨。

  穆輕輕對秋月道:「我去了。」

  「公主,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一起的。」秋月堅持道。

  穆輕輕只好隨她,兩人上了馬,直奔山谷而去。

  依然是空無一人的山谷。

  穆輕輕憑著記憶找到自己那晚下榻的屋子,門口有一灘已經乾涸的血跡,她腦袋一痛,卻並沒有想起什麼,只隱約聽到腦海里有段飛羽的喊聲。

  她又走進屋子裡,裡面非常亂,床塌了,椅子倒了,秋月指著一處不起眼的箱子,道:「我就是在那裡發現你的。」

  穆輕輕打開那口箱子,裡面果然染了不少血。

  「為什麼我都不記得了呢。」穆輕輕很痛苦地抱著自己的腦袋,「出了什麼事兒?一定是遇到了很強大的敵人。可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秋月看她那麼難受,把她拉起來,道:「公主,您別逼自己了,你的腦袋受了重創,肯定是那一部分記憶沒了,但這肯定是暫時的,慢慢會想起來的。」

  「我得聯繫鐵鷹,還有我爹。」穆輕輕知道自己一個人處理不了這麼大的事情,這裡沒有屍體,說明他們都沒有死,只是被抓走了。

  秋月點頭,道:「嗯,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一頭霧水,我帶來的人才十個,也不夠用。」

  穆輕輕記得,鳳輕揚說過會聯繫鐵鷹和段景旭的,只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有回應。

  可是穆輕輕沒想到,她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唐小葵。

  唐小葵的臉色很不好,蒼白而頹廢,像是一瞬間就老了很多似的。

  「婆婆,怎麼就你一個人?」穆輕輕的預感大大的不好。

  唐小葵一見穆輕輕就落下眼淚來,道:「還好……還好你還在,我真怕來了這裡,一個人也遇不到。」

  「發生什麼事了?」穆輕輕心驚膽戰,她真的怕再聽到更糟糕的消息。

  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你爹出事了。」唐小葵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掉,「我們的人都被抓了,我是拼死逃出來的,把你給我的那些毒藥都用完了,要不是為了帶蘊兒逃出來,我……」

  穆輕輕問:「蘊兒呢?」

  「我一路在逃,不敢帶著他,就把他放在了唐門的分部里,我師兄會儘快去接他去唐門。」唐小葵道,「輕輕,你可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

  「誰?」穆輕輕問。

  「朝廷,換而言之,就是皇帝。」唐小葵說出了一句穆輕輕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答案。

  穆輕輕下意識地就搖頭,道:「這不可能,父皇怎麼會害我們?」

  「那些人雖然沒有穿官服,可是卻瞞不過我們,他們的確是朝廷的鷹犬,你看這個!」唐小葵拿出一塊牌子,上面赫然是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的龍紋,這令牌穆輕輕也不陌生,正是生肖衛的令牌,雖然不是十二生肖的高階令牌,可也的確是生肖衛。

  白馬和花蛇就有這樣的令牌,後來他們倆脫離了生肖侍衛,才交還了。

  穆輕輕難以置信地倒吸一口涼氣,問:「你從哪裡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