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傷自尊了

  如蘭看他放心大膽地吃,觀察他的神態,確定真的沒有作假,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人並沒有在燒雞上做文章。

  可不代表如蘭就徹底放心他了,見他吃下去好一會兒,都還好好的,又讓他喝了一口酒。

  段飛葉就在門口坐下來,也不挑地方,倚著門,灌了一口酒,見雪女拿著雞腿,垂涎欲滴,覺得十分有趣。

  「雪姑娘,你吃吧,放心,我就算害我自己也不會害你,世上如此美貌的女子若是沒了,我真要遭天打雷劈。」段飛葉心想,他可捨不得讓雪女死。

  雪女看了一眼如蘭,直到如蘭點頭同意了,雪女才啃了一口燒雞。

  「嗯……如蘭,你也吃吧,好好吃哦!」雪女吃的十分滿足。

  如蘭笑著道:「你多吃點兒吧,吃飽一點,累到現在也沒有吃上東西,是我們照顧不周了。」

  雪女一個人把兩隻燒雞都吃了,竟然還意猶未盡。

  段飛葉一邊喝酒一邊道:「沒想到雪姑娘胃口還挺好的。」

  他從前見到的女子,吃東西也只吃一點點,仿佛多吃一點都要撐壞了似的。

  「你喝的是什麼?」雪女覺得有點口渴。

  「雪小姐,不要喝酒,那不是好東西,喝口茶吧。」如蘭替雪女倒了一杯茶。

  雪女喝了一口茶之後,段飛葉搖晃了一下酒壺,道:「我這酒可是佳釀,有銀子都買不著。」

  「你這個人不要妄圖帶壞雪小姐!」如蘭有些生氣,覺得段飛葉總是想要戲弄雪女,實在可惡。

  段飛葉瞥了一眼如蘭,問:「你一個丫頭,怎麼這麼多事兒?跟管家婆似的,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你……我嫁不嫁的出去,與你什麼關係?」如蘭一向好脾氣,溫柔謙和,難得和人大聲說話。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整個人的神經都緊張到了極點,對來歷不明的段飛葉,她自然不可能有好臉色和好脾氣了。

  雪女看如蘭生氣了,也生氣地瞪了一眼段飛葉,道:「不許你欺負如蘭姑娘!」

  「冤枉啊,我從進來到現在,可是一直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卻還被人當賊一樣防著,還說我帶壞你,雪小姐,我可真是冤死了!」段飛葉一副自己才是被欺負的樣子,向雪女訴苦。

  可惜他錯誤地估計了雪女的想法,雪女是最典型的幫親不幫理。

  這幸好還是如蘭,如果是穆輕輕表現出對段飛葉的敵意,雪女早就出手將段飛葉給凍上了。

  「你出去吧,不要在這裡呆著了,否則我也會對你不客氣的,不要過來打擾輕輕。」雪女警告道。

  段飛葉哭笑不得,覺得自己接連在女人面前吃癟,實在太傷自尊。

  「哎……」

  段飛葉起身,拎著酒壺跳上了屋頂,忍不住對著月亮慨嘆,他是不是年紀大了,長丑了?

  段飛羽忽然又來了。

  輕飄飄地落在了段飛葉的身邊,笑著問:「五哥,你不會是看上雪女了吧?」

  段飛葉冷冷瞥了她一眼,問:「關你什麼事兒?不要亂說話。」

  「呵……我剛剛可是看見了,您對人家大獻殷勤,結果人家都不領情,還把你趕出來了呢!」段飛羽也是第一次見段飛葉在女人面前這麼沒面子,覺得很好玩,想要過來嘲諷他。

  段飛葉自然很不高興,問:「你是太閒了嗎?沒事兒總盯著我做什麼?還有……你還沒打算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嗎?」

  「喲,生氣了啊,還真是好面子呢!」段飛羽笑得花枝亂顫。

  段飛葉氣得臉都歪了,起身要走。

  「五哥,別走嘛,咱們也好久沒有聊過天了,說起來,五哥在外面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遇到的女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多少美人兒為你傾倒,就算雪女看不上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段飛羽還真是哪兒痛往哪兒戳。

  段飛葉問:「你究竟想說什麼?我不讓你動穆輕輕,也是為了你好,你別不識好歹!」

  段飛羽哼了一聲,道:「我也要提醒你,不要被美色所誤,昏了頭!」

  「呵……我需要你提醒嗎?」段飛葉嗤之以鼻。

  段飛羽道:「從前是不需要,可現在未必,要知道雪女可是穆輕輕的人,你要是被她迷惑了,將來恐怕就得成為穆輕輕手底下搖尾乞憐的一隻狗!」

  段飛葉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段飛羽,問:「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如果義父真的要將皓雪樓交給穆輕輕,那她將來就是我們的主子,身為屬下,難道還敢反叛主子?」

  「我永遠不會臣服於一個半路出現的女人,更不可能認她為主!」段飛羽堅決地道。

  段飛葉道:「這恐怕由不得你,除非你背叛皓雪樓,背叛義父,不過我怕你承受不起背叛的代價。」

  「我沒打算背叛皓雪樓和義父,但是我絕不會讓穆輕輕成為皓雪樓的主人,這不公平,我們這八個人中,無論是誰成為皓雪樓的主人,我都能夠接受,但絕不該是穆輕輕。」段飛羽憤憤不平地道。

  段飛葉看她這般堅決,不禁問:「如果義父執意要將皓雪樓交給穆輕輕呢?你當如何?」

  「五哥呢?就甘心認穆輕輕為主?哪怕她無德無能?」段飛羽反問。

  段飛葉道:「據我了解,穆輕輕並不是你說的那種無德無能之人,她雖然表面柔弱,但絕不是個軟弱無能的女子。相反,可以稱得上是個內心強大,又有大智慧的女子。」

  「呵……瞧你把她夸的,我可是一點兒也沒看出來她哪兒強大了,你果然是被雪女迷昏頭了,想要靠著穆輕輕的關係,把雪女收入囊中?」段飛羽刻薄地道。

  段飛葉微微搖頭,表示無奈,道:「七妹,你啊,遲早會被你自己這種自以為是給害死的!」

  「總比你好,甘心當別人手底下的走狗!」段飛羽竟對段飛葉如此不屑。

  段飛葉將酒壺裡的酒灑出,手指一彈,那水珠忽然像是被注入了堅硬無比的力量,直直地朝著段飛羽刺過去。

  密集的水珠仿佛無數跟冰針。

  段飛羽驚得彈起來,她想利用輕功逃跑,可那冰針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追著她跑。

  「七妹,下次說話客氣一點,否則就別怪我不顧多年的情分!」就在冰針要追上段飛羽的瞬間,段飛葉收了手,水珠又變成了普通的水,滴落在地上。

  段飛羽臉色慘白,道:「五哥,你竟然對我出手?」

  「我只是提醒你,別太自以為是!」段飛葉又仰頭喝了一口酒,並不把段飛羽放在眼裡。

  段飛羽臉色難看極了,一雙鳳眼裡,儘是怨恨。

  「好,段飛葉,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合作,那就一拍兩散好了,將來可別過來求我!」

  說著,段飛羽就飄然而去。

  段飛葉又斜躺在屋頂上,姿態慵懶,抬頭看著空中那彎弦月,目光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