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調虎離山

  「我爹和我二伯他們來了,求求你放開我!趕緊走!」拓跋澄急道。

  「本少主可不怕他們,為何要走?」風無域驟然把她從浴桶里拖了出來。

  這下,拓跋澄不著寸縷地暴露在風無域面前,渾身上下還在滴著水,從浴桶里被拖出來時,下意識尖叫了一聲。

  那香艷的胴體,她自己都羞於去看。

  「澄兒……」拓跋昂聽到聲音,在外面急喊。

  「爹,你們不要進來!不要!」拓跋澄又羞又怒,抓著風無域的扇子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風無域饒有興致一笑,「一點血脈之力都沒用,真以為本少主的扇子這樣就能將你的脖子抹斷。」

  拓跋澄又羞又怒,手掌運起血脈之力就要往自己的脖子抹下去。

  風無域笑容一斂,抓住她的手,環過她的脖子,將她拉進懷裡。

  拓跋澄的後背抵在他的胸前,風無域冷笑,「還真是不怕死!」

  拓跋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滴,覺得羞辱至極。

  「澄兒,你沒事吧?你回答爹,否則爹要破門而入了!」拓跋昂很著急。

  卻又不敢魯莽地闖女兒的閨房,怕發生一些不堪之事,讓女兒名聲盡毀。

  「爹,我沒有事,你跟二伯不要進來……」拓跋澄哭著喊。

  可是這聲音,讓外面的人一聽,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風無域總算抓到她的軟肋,笑道:「說,剛剛進來的人在何處?否則本少主就將門打開!」

  「不要這樣侮辱我!我求你!把我殺死吧!」拓跋澄痛苦求道。

  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剛剛也根本沒有人進來!

  只會哭的女子,風無域看得突然有些心煩,沒了耐心,直接將她推到門後。

  拓跋澄又急又怕,眼睛緊緊閉了起來,任由眼淚噠噠地往下掉。

  風無域扇子一掃,一道暗黑之力將門栓掃斷,長腿一勾,門便開了。

  「澄兒……」拓跋昂看到門被打開,衝到門口急喊。

  「說,剛剛進來的人在何處?否則本少主就將你推出去!」風無域挾持拓跋澄在門後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拓跋澄崩潰,哭著吼道。

  「澄兒……」拓跋昂沒見到女兒,已經沖了進來。

  風無域看她這副模樣,的確不像是裝的,扇子朝屏風一揮,掛在屏風上的一件袍子飛過來罩在拓跋澄身上。

  而他在拓跋昂衝進來的前一秒,化成一團黑氣消失了。

  「澄兒……」拓跋昂看到女兒裹著一件袍子,抱成一團,蹲在門後大哭,房間裡卻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之人。

  「爹,女兒不活了……」拓跋澄站起來就往牆上撞去。

  ……

  風無域從拓跋澄的院子出來後,隨手抓了一名府丁問出拓跋毅的住處,再順手將府丁打暈,扔進花叢。

  然後搖著扇子去了偏北院。

  「途中發生了什麼狀況?」冥北涼見他終於進來,不輕不重問道。

  拓跋紫看到他胸前的衣裳濕了,忍不住勾唇,「難道風少主去偷看女人洗澡了?」

  還真被她說中了!

  風無域漫不經心地搖著扇子,「途中遇到了一隻愛哭的小白兔。」

  「風少主,我拓跋府女子可不多,你要風流,到別處去。」自從知道冥北涼給他留了二十位美人後,拓跋紫就對他印象好不起來。

  「要不是因為你,這拓跋府,本少主還真不會來。」風無域尋了個座位坐下,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

  「紫兒的家人被抓了,你感受一下,這裡可有鬼府中人來過。」冥北涼淡聲道。

  風無域早就看出這裡有問題,喝完一杯茶,才道:「有是有,可這暗黑之力很弱,你家紫兒的父親以前不是家主嗎?怎麼這麼弱,幾個宵小之輩就能將他捉走?」

  「我爹近年來修身養性,不動武。」拓跋紫沒好氣道。

  「是否有可能此人有暗黑之力,又有血脈之力,是用血脈之力捉走了紫兒的家人,故意留下暗黑之力迷惑我等?」冥北涼問出一個設想。

  風無域凝眉,這個也是有可能的,他怎麼就沒有想過?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拓跋紫立即轉頭看向李嬤嬤。

  李嬤嬤會意,走到窗前,撩起窗簾往外看了一眼,回頭道:「是三小姐院子裡的丫鬟。」

  拓跋澄院子裡的丫鬟這麼晚來此何事?

  拓跋紫親自走了出去。

  那丫鬟一見拓跋紫,行了個禮,「大小姐何時回府了?奴婢是三小姐院中的丫鬟,見過大小姐。」

  「你這麼晚來偏北院有何事?」拓跋紫試探問。

  那丫鬟趕緊道:「三小姐今晚出了點意外,正尋著短見,三夫人一直在三小姐院中勸著,可三小姐還是想不開,三夫人便讓奴婢過來請大夫人,讓大夫人過去幫忙勸勸。」

  出了點意外?

  拓跋紫忍不住看向屋內的風無域。

  難道跟這風少主有關?

  果然就見風無域邊搖著扇子,邊嘆道:「原來真是一隻小白兔在洗澡,而非一隻披著兔皮的狼在洗澡。」

  拓跋紫大概知道今晚發生什麼了,朝丫鬟道:「我爹娘已睡下,我跟你過去勸勸便是。」

  「那奴婢替三夫人謝過大小姐。」丫鬟知道拓跋澄平日裡挺喜歡這大小姐,或許大小姐的話,三小姐會聽。

  眼見拓跋紫要走,冥北涼擔心她妖毒發作,趕緊站了起來,「紫兒……」

  拓跋紫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一般隔三四個時辰妖毒才會發作一次。

  現在還不到發作的時候,只要不聞到血腥味,一般沒有問題。

  至於爹娘,她知道他們現在應該沒有危險。

  那些人若想殺她爹娘,沒必要將人捉走,其實最終目的還是她。

  冥北涼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見拓跋紫跟著丫鬟離開偏北院,還是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風無域閒來無事,自然也跟過去湊熱鬧。

  拓跋傲帶著府中侍衛已經離開了拓跋澄的院子。

  拓跋昂一個人在拓跋澄的閨房門口來回踱著步,一臉緊張和擔心,卻又不方便進入女兒的閨房。

  見到拓跋紫來了,眼睛一亮,「阿紫……」

  拓跋紫喊了一聲三叔,徑直推門進去,又將門合上。

  拓跋昂一看後面還進來了冥北涼和一名陌生男子,趕緊上前給冥北涼行禮。

  冥北涼揮手,道了句「無需多禮」,便站在屋檐下,如一尊神像一般,巋然不動。

  風無域坐到欄杆上,靠著柱子,旁若無人地搖著扇子……

  拓跋昂站在一旁,尷尬得想去死。

  屋子裡,拓跋澄穿著白色褻衣,濕發披散到腰間,額頭上有一塊淤傷,顯然是剛剛尋短見撞的。

  她坐在床上,拿著一把刀子一直要割自己的脈,鬧騰得不得了。

  李月清和兩名丫鬟一直在搶著她的刀子。

  拓跋紫特別不喜歡尋死覓活的人,一看這情況,皺了一下眉頭,直接從兩名丫鬟中間擠進去,搶了拓跋澄手裡的刀,扔在地上。

  「讓我去死!讓我去死!我沒臉活了!」拓跋澄撲騰著要去撿地上的刀子,李月清和兩名丫鬟使命拉著她。

  「夠了!」拓跋紫喝了一句。

  拓跋澄這才停止哭鬧,一看是拓跋紫,哭著一把將她抱住,「大姐……」

  拓跋紫沒有抱她,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我拓跋紫的妹妹,怎麼這麼的沒用!」

  「阿紫……」李月清擔心,怕拓跋紫的話刺激了女兒,讓女兒更加想尋短見。

  果然,拓跋澄哭得更厲害了,「我就知道我沒用,所以你們讓我去死吧!」

  說著,又要去撿刀子。

  拓跋紫頭疼,把她拉了回來,往床上一推。

  拓跋澄摔在了床上,怔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愕然地看著拓跋紫。

  李月清趕緊心疼地去抱女兒。

  「三嬸,你先坐到一旁去,她要尋死,你便讓她尋去,何必攔著。」拓跋紫對著李月清道。

  「阿紫……」李月清自然不願意離開,她完全搞不明白拓跋紫到底想幹什麼。

  拓跋紫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眼神不帶一點溫度地看著拓跋澄,「澄兒,我不是說你被欺負沒用,我指的是你這種被欺負後尋死覓活的做法!無論男子還是女子,我們拓跋家族可不出被欺負後就只知道尋死的孬種!難道你被欺負了,連想報仇的勇氣都沒有!」

  拓跋澄好像被說動了,哭道:「可我……打不過他……」

  「打不過,有我啊!」拓跋紫指了指自己,「你要死,最起碼也要報了仇之後再死!」

  拓跋澄好像覺得有道理,慢慢地便只剩下抽泣了,沒再哭。

  拓跋紫見她小臉蒼白,那臉只有巴掌大,其實長得挺標緻的,要是真這樣自殺死了,還真是可惜。

  這時,一條黑影突然從拓跋澄院子後面閃了出來。

  「原來躲在這裡!」風無域眼睛一亮,立即追了過去。

  沒一會,一個黑衣人從遠處飛來,落在了屋頂上,怪聲怪氣道:「冥北涼,你將我們潛在京城中的人幾乎全部拔除,這筆帳一定要跟你算!」

  前一人將風無域引走,又來一人!

  想調虎離山,好抓他的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