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幽暗。
拓跋紫跟空間裡的兒子借了顆夜明珠,偏殿便被夜明珠淡淡的光輝照亮,行動可見,卻也不會太過惹眼。
已至半夜,拓跋紫懷著孕,覺得疲憊無比。
冥北涼將被褥打掃乾淨,抱著她上了床,「安心睡,這個狐帝長子一看就是個聰明人,不會暴露我們在此。」
拓跋紫點了點頭,靠在他懷裡,眼睛微闔,「你也趕緊歇息一會,很快就天亮了,麒兒就讓他在空間裡……」
尾音細若蚊聲。
冥北涼垂眸,紫兒已經睡了過去,眉心那棵紫色仙草印記瀲灩,睫羽長而卷翹,在眼下渡下一片陰影。
那模樣,是那般的美好、神秘……
冥北涼低頭,在她唇上深深地印了一下,然後唇角緩緩勾起,幸福滿足的感覺如漣漪一般,在心裡一圈圈地盪開……
半睡半醒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
冥北涼眼睛猛地睜開,大掌一揮,將夜明珠收入被窩之中,紫兒窩在他懷裡,睡得正沉。
白潯帶人進入玉明台中。
狐長子震吼一聲,強大音波將進入玉明台的侍衛全部掃飛出去,唯有白潯祭出落雁琴抵擋,才穩住身子。
「落雁琴?」狐長子猩紅的獸眼打量著白潯,憤怒開口,「你就是狐後之女,白潯?」
白潯抱著落雁琴,款款走入殿中,「長兄在此,小妹回歸狐族,至今尚未前來拜訪過,倒是小妹失禮了。」
口中說著失禮,眼神卻沒有半分尊敬之意。
「拜訪?」狐長子冷笑,從嘴裡擲出三個字,「不敢當!」
「下人真是該死,小妹讓下人將這屍體碾碎了送給長兄為食,下人居然偷懶將屍體整個送來!」白潯似笑非笑地勾唇,「不過也正好,想必長兄見過與這屍體一模一樣的女子!」
「這玉明台,除了你,誰敢來?」狐長子冷笑,「勸你趕緊離開,否則將會成為我腹中之食!」
「離開自然是要的,但得等我搜完整個玉明台!」白潯眼神犀利一掃,轉身就要往偏殿走去。
「白潯,你母親將我逼至此,唯有這玉明台是我立身之所,豈容你隨意踏足!」狐長子再次震吼,鐵鏈被他扯得啦啦作響,帶著強大靈力的音波向白潯擊打而去。
白潯趕緊揮動落雁琴抵擋,可惜靈力不如對方,身子如斷線的風箏被打出院子,勉強落地之後,連連後退……
攬訣及時出現,大掌拍在白潯後背,穩住了她的身子。
「滾出去,誰敢再踏足此處,必定讓他成為我腹中之食!」狐長子警告的聲音從殿內傳了出來。
白潯皺眉,覺得胸口悶疼。
「殿下,此處您不宜前來,快跟屬下離開。」攬訣勸道,「拓跋紫雖跑了,但屬下有辦法讓她自動出現。」
白潯狠狠咽下一口氣,猛地轉身離開。
「長子殿下果然不讓本王失望。」冥北涼淡淡的聲音傳進狐長子神識里,「本王在此謝過了。」
「是我自己不喜她,與你等無關。」狐長子冷聲道。
冥北涼唇角淡淡一勾,沒再多言。這一夜,在進入玉明台之時,他便知道能不受打擾……
但是,拓跋紫第二日剛離開玉明台,肚子便突然疼痛了起來,有濕熱的液體從腿側流了出來。
她嚇了一大跳。
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有要流產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