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王爺,您就是個妻奴

  為什麼會這樣?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剛剛肚子還好好的!

  怎麼就又拉屎又拉尿了!

  這叫她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拓跋瑤留也不是,跑又不敢,這時候軒轅家族的人紛紛抗議起來。

  「臭死了,拜託趕緊走好嗎?空氣里全都是屎尿味!」

  「還讓不讓人吃東西?還讓不讓人睡覺?你再多呆一會,這個味道永遠散不去!」

  「陛下讓我們守著禁地,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好幾天呢!你是要我們以後每天吃東西就想到你在這裡拉屎拉尿嗎?」

  「我看她是寧願熏死我們,也不敢單獨離開,怕被那鬼祟纏上!」

  ……

  拓跋家族的人越說越難聽。

  拓跋瑤何時受過這等羞辱,她恨不得現在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永遠消失掉。

  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被人捧著的,何時被人如此踩過。

  她覺得丟臉丟死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繼續捂著屁股怕屎掉出來,嘴裡不停地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她這一否認,軒轅家族的人又嘲諷了起來。

  「夠了,你們這群人!陛下讓我們來守禁地,是讓我們齊心協力對付妖魔鬼祟的!如今那東西還在,你們居然有心情來嘲諷自己人!」拓跋競生氣地喝道,然後指揮自己家族的人,「不管他人怎樣,守禁地是我們的職責,快把陣法擺起來!」

  隨後,他轉身來到拓跋瑤面前,「瑤瑤,你先忍一下,等我們消滅了那隻鬼祟,我陪你到宮裡沐浴換衣衫……啪……」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拓跋瑤一巴掌就往他臉上拍了過來,「沒用的東西!你還是我們拓跋家的人嗎?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我忍一下!沒看我被羞辱嗎?我要你們去把軒轅家族的人都殺了,並挖下他們的眼睛,替我報仇!」

  拓跋競一點防備都沒有,被這一巴掌打得頭都偏了過去,嘴裡流出了血。

  「瑤瑤,你怎麼能這樣?競哥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能打競哥!」一名拓跋家子弟看不下去,立即從陣法里抽身出來,對拓跋瑤怒道。

  拓跋瑤一肚子火,看誰都不順看,「你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十八線的旁支居然敢來教訓本小姐?滾!你們個個都給我滾!本小姐被欺負,你們一個都不會幫忙!滾!」

  那名旁支子弟被罵得心裡一肚子火,拖著拓跋競就離開。

  他覺得拓跋瑤實在是不識好歹,這個時候被軒轅家族的人嘲笑,也就只有自己家族的人才會幫她。

  而她居然還打人罵人,活該被那鬼祟整得那麼慘。

  拓跋瑤向來囂張跋扈不得人心,其他拓跋家子弟一看這情景,又覺得太臭,也都嘩啦啦地跑到遠處去了。

  一時間便又只剩下拓跋瑤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原本大鬧一番後掛在遠處樹梢上不動的白影,這個時候又動了……

  拓跋瑤嚇得心臟都快停跳了,對著剛剛被罵走的族人頤指氣使地大聲叫:「喂,你們回來!回來!」

  可是還有誰會回去?

  根本沒人願意再聽她的話!

  拓跋瑤喊了幾聲,都沒人理她,她實在是太過害怕,沒辦法,捂住褲襠里的屎就往人群里跑去。

  「她又跑過來了!」軒轅家族的人大叫,趕緊捏住鼻子。

  軒轅家族的三少爺軒轅軻一下子拔出劍橫在面前,「喂,我說大姐,你都一身屎尿了,就別過來污染空氣了好麼!算我們求你了!」

  「你叫誰大姐呢!」拓跋瑤大怒。

  「叫你呀,說你大姐應該還算年輕了,應該叫你老奶奶,只有老人家才會屎尿失禁!」軒轅軻大聲嘲笑道。

  拓跋瑤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整個臉都漲紅了,若不是捂著褲襠怕屎掉出來,絕對會撲過去跟軒轅軻打起來。

  「什麼屎尿失禁,你們說話不要太難聽!」終究還是拓跋競看不下去,家族榮辱大於一切,他無法看著自己家族的人被如此羞辱而無動於衷。

  「誒,你剛才不是才被打一巴掌嗎?怎麼這會兒就替她說話了!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軒轅軻道。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但此時不准你侮辱我們拓跋家的人!」

  「呵,她有把你當拓跋家的人嗎?在她拓跋瑤眼裡,除了他二房一家,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算!」

  「這是我們拓跋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沒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

  「我就說了!我就說!你能拿我怎麼辦!」軒轅軻耍起了無賴。

  這樣的情況,要是換成其他人,估計動手就要打起來了。

  但拓跋競沒有,他是一個懂進退的人,無視軒轅軻的無禮,不計前嫌地再次走到拓跋瑤身邊,指揮其他人,「拓跋家的子弟都給我過來!」

  軒轅競向來人緣不錯,拓跋家的人便都聽他的話,忍著臭,向拓跋瑤那邊聚了過去。

  「將兩個家族的人分開,免於衝突,又不會丟拓跋瑤孤零零一個人,尤其是拓跋瑤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他一巴掌,他還能以家族為重不跟拓跋瑤計較,是個不錯的少年。」拓跋紫漫不經心地玩著自己一縷頭髮,心裡倒是對這個拓跋競有了些讚賞。

  「紫兒你這是在誇他?」某位王爺似乎吃醋了。

  拓跋紫回頭看他,「你也不錯,只不過你不是少年。」

  「那本王在紫兒心目中,是什麼?」冥北涼好奇了。

  「你啊……」拓跋紫故意不說,等吊足他的胃口,才一字一句道,「你是一隻腹黑、陰損、無賴、睚眥必報,還愛占我便宜的大尾巴狼!」

  「紫兒過獎了。」冥北涼垂首,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本王就是這般愛占紫兒的便宜,而且一占就上癮了。」

  「……」拓跋紫老臉一熱,本來是想藉機損他的,沒想到反過來被占了便宜,果然是只腹黑的大尾巴狼。

  「娘親,你怎麼臉又紅了?」小肉糰子轉過頭,一臉關切地問。

  「呃……這樹的葉子太茂密了,不透氣,熱。」拓跋紫假裝若無其事地四處看風景,伸伸懶腰,「天色不早了,姐要回去睡美容覺了。」

  冥北涼微勾著唇角,給假扮白影的影一發了個訊號,抱著拓跋紫母子二人離開了千年古樹,來時無影,去時無蹤,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第二天,拓跋紫在靈雀殿研究《丹典》時,影一就進來稟報了。

  拓跋瑤昨晚被鬼嚇得屎尿失禁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皇帝對拓跋瑤很失望,但終究是看在拓跋家的份上,讓拓跋傲將女兒領了回去。

  不過拓跋瑤終身不得再進宮,必須在府里思過,一個月不准出門。

  拓跋瑤覺得顏面盡失,還終身不得入宮,哭哭啼啼的,賴在宮裡不走,差點惹得皇帝大怒,最後連拓跋傲都被皇帝訓了一頓,父女兩人被「請」出宮去。

  軒轅夙被鬼祟打得臉腫得像豬頭,也被他爹軒轅白領回了家。

  同時,拓跋紫賜婚和冊封的詔書也已經頒發下去。

  冥北涼坐在另一張案幾邊,正在教兒子寫字,聽了影一的稟報後,他將狼毫擱下,頭也不抬道:「嗯,本王知道了。」

  小肉糰子歪歪斜斜地寫完一個字,仰頭問他爹,「父王,麒兒昨晚的小鬼扮得好不好?還有娘親給麒兒的任務,麒兒是不是也完成得很好?」

  拓跋瑤之所以會突然放屁拉肚子,是因為小肉糰子把娘親給他的藥抹在了拓跋瑤的裙子上。

  「好!當然好!」拓跋紫在影一進來稟報後,就分了神,這時放下《丹典》,不但不吝嗇地贊了小肉糰子,還贊了影一,「影暗衛的女鬼扮得也很好,我覺得你家王爺應該好好獎賞你。」

  「……」影一滴汗,我未來滴王妃娘娘啊,能不能別再提扮女鬼的事情,屬下不求獎賞,只求你們都失憶,忘記屬下扮女鬼這光榮的一頁!

  「嗯,紫兒此話有理。」冥北涼這回倒是抬起頭來了,看了影一一眼,「就把你賞給紫兒,以後貼身保護,唯她的命是從。若有人想傷害她,無論是誰,無需客氣。」

  影一汗:「王妃娘娘說的是賞屬下,不是把屬下賞給王妃娘娘。」

  王爺,您搞反了吧!

  拓跋紫笑眯眯:「冥北涼,要是陛下想傷害我,影一也無需客氣?」

  「把你賞給紫兒,便是對你最大的賞賜。」冥北涼淡淡說道。

  本王都沒機會時刻跟在紫兒身邊,給你這麼一個機會,絕對是最大的恩賜!

  「娘親,皇爺爺不會傷害你的,皇爺爺要是傷害你,父王會不高興的,父王不高興,皇奶奶也會不高興,皇奶奶要是不高興了,就永遠都不醒來了。」小肉糰子萌萌噠說道。

  「……」影一默。

  「……」拓跋紫也默了。

  影一想:王爺,您就是個妻奴!

  拓跋紫也想:皇帝陛下,原來您還是個情種!

  「紫兒,過來。」影一離開後,冥北涼招手讓拓跋紫過去。

  拓跋紫看《丹典》也看累了,站起來走了過去,歪著腦袋想看看這對父子在宣紙上寫了什麼。

  可是下一秒她已經被冥北涼一拉,坐到了他的懷裡。

  她現在對他的懷抱已經免疫了,也懶得掙扎,因為根本掙扎不掉,就見案几上鋪滿了宣紙,宣紙上歪歪斜斜地寫了一個「麒」字。

  小肉糰子撓著腦門兒,嫌棄地說:「為什麼我的名字這麼難寫?」

  「這就得問幫你取名字的那個人了?」拓跋紫似笑非笑看向冥北涼。

  冥北涼腹黑一笑,轉了話題,「麒兒會寫你的名字,而且寫得還不錯。」

  小肉糰子一聽父王這麼說,便把下一張宣紙抽出來,炫耀一般地遞給拓跋紫看。

  拓跋紫一看,果然宣紙上寫了一個「紫」字,只是寫得歪歪扭扭的,不怎麼好看。

  「紫兒也來寫寫自己的名字,肯定寫得比麒兒好。」冥北涼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