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我情非得已

  「真就這樣被廢了?」拓跋紫喃喃道。

  「紫兒難道還不舍了?」冥北涼捏著她的下頜,壞壞地勾唇問。

  拓跋紫撇了撇嘴,「不舍倒不會,只是往後少了兩個對手,難免寂寞些。」

  冥北涼點頭,「紫兒說得有理,看來對手不能消滅得太乾淨,得留一兩個,日子才不會太無聊……」

  眾人聽得一陣無語,合著這兩人平日裡的樂趣,就是跟對手打打殺殺?

  兩人看完熱鬧,手牽手離開前廳。

  背後,傳來拓跋昂吩咐下人將拓跋傲父女帶到最下等的奴僕房裡,拓跋傲分配到馬廄餵馬,拓跋瑤則是到茅房裡洗夜壺。

  「拓跋傲父女有家規處罰,其他人皇帝如何處置?」拓跋紫問。

  「皇后已死,陛下仁慈,對其他人並未過多追究,淳王被革去所有職務,現在只做一個空殼王爺,太子職位依然在,楚家被除去皇商的身份。」冥北涼說道。

  「就如此?」拓跋紫疑惑。

  母妃被害得無法再復生,冥北涼肯這樣做罷?

  還有皇帝,對雲妃娘娘用深那般深,肯就這樣做罷?

  「紫兒覺得如此不夠?」冥北涼反問。

  若是母妃真被害得無法復生,這樣當然遠遠不夠,但母妃未死,他也便沒再深究。

  拓跋紫搖頭,往前走,「沒有。」

  冥北涼沒有跟她走,站在原地問:「本王要回宮去,紫兒可要跟本王一起回宮?」

  拓跋紫疑惑地回頭望著他,這位爺一向霸道,不是應該說「紫兒跟本王一起回宮」才對?怎地詢問起她來,還給她選擇了?

  「你先回。」最後,她道。

  聞言,冥北涼走近她,垂眸注視她,再詢問:「那紫兒晚些可還會回宮?」

  拓跋紫更加疑惑,但搖頭,「不了。」

  冥北涼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離開了拓跋府。

  拓跋紫沒再多想,回了偏北院。

  夜晚,不知怎地,她一直未能深睡,好不容易剛剛要睡著,便夢到了小肉糰子被壞人給抓走,一直在哭喊著「娘親,救我」,她一驚,便醒了過來,滿頭是汗。

  再也睡不著,她又將攬訣送她的生辰禮拿出來,將簪子舉在眼前研究著。

  翻來覆去幾遍,也不知道突然碰到了什麼,簪子尾端鑲著的藍色寶石突然光芒大綻,她被光芒照得趕緊別過眼睛,皺著眉頭。

  等光芒消失後,再緩緩轉過頭,看著簪子。

  就見那寶石突然變大了數倍,寶石裡面出現了一副畫面……

  而這個畫面,是冥北涼與拓跋昂在拓跋府屋頂上會面,交換蠱源的全部畫面。

  與風無域攫取椒耿記憶一樣,不但能看到畫面,還能聽到聲音,冥北涼和拓跋昂的對話,字字句句落入她耳中。

  聽完看完,拓跋紫大驚……

  畫面回放完畢,寶石變回原來的大小。

  拓跋紫趕緊將簪子收回盒子裡,丟進空間之後,立即離開拓跋府,趕回宮裡。

  雲扶宮裡守夜的侍衛看到她突然出現,大驚,「王、王妃……」

  拓跋紫一把點了這些侍衛的穴道,不讓侍衛叫,侍衛若是叫出聲,等她衝進去,冥北涼又會假裝若無其事,死不承認中了魔蠱。

  拓跋紫直接往雲扶宮裡沖,果然見到冥北涼的房間燭火還亮著。

  拓跋紫走過去,正要踹門,突然看到一個身影映在了門上……

  這個身影纖細曼妙,分明是女子的身影,不是冥北涼!

  屋內怎會有女子?

  拓跋紫覺得奇怪,趕緊將門捅破一個洞,趴在門上,往裡看。

  就見屋內放著一塊屏風,屏風後面霧氣裊裊,一想便知屏風後面定是放著浴桶。

  一名女子大概剛沐浴完畢,披著大紅色薄若蟬翼的紗裙從屏風後面婀娜地走了出來。

  冥北涼一身黑袍,坐於床上,身姿挺拔。

  這是要幹什麼?

  拓跋紫不相信地皺起了眉頭。

  冥北涼居然會背著她,在宮裡臨幸其他女子?

  拓跋紫還是無法相信,覺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或是腦袋出問題看錯了。

  她把趴在門上的腦袋縮了回來,用力甩了甩,覺得清醒很多之後,再趴回門上往裡看。

  可是,裡面的情景依在。

  那女子雙目,也媚態百生地看著冥北涼,赤裸裸地勾引著。

  而冥北涼,沒有推開她……

  這下,拓跋紫確定沒看錯……

  心臟不由得,猛地一疼……

  一股火氣,瞬間從腳底涌遍全身,她覺得自己手心滲著汗,手在顫抖……

  「王爺,奴婢仰慕您已久,今夜能得王爺寵幸,奴婢死也知足了……」

  「把本王伺候滿意了,你便能不死。」冥北涼冷冰冰說道。

  他氣勢很嚇人,怎奈多少女子削尖腦袋、不顧性命,就只為博得他一夜寵幸,這名女子有如此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壯著膽子湊上唇,就要去吻冥北涼……

  砰!

  拓跋紫突然一把踹開門,沖了進去。

  女子嚇了一大跳,趕緊回身看向拓跋紫。

  拓跋紫氣勢洶洶,衝到床前,盯著冥北涼。

  女子被拓跋紫嚇到,瑟瑟發抖地縮進冥北涼懷裡,「王爺,她、她好嚇人……」

  冥北涼沒有推開她,緩緩抬起頭,回看著她。

  「今日你一再確認我今夜回不回皇宮,就是為了可以瞞著我臨幸別的女人?」拓跋紫啞著聲音問。

  冥北涼沉聲道:「我情非得已。」

  「你有什麼苦衷,可以跟我說!」拓跋紫不相信他會這麼做。

  可,冥北涼緩緩吐出兩個字,「沒有。」

  「你應該很清楚,你若髒了,我便不可能再接受你。」拓跋紫啞著聲音提醒。

  冥北涼聲音更沉,「所以,我必需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