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北涼說完,轉身就走了。
留下冥天言在背後喊,「你站住,給本王站住……」
可冥北涼根本不再理他,氣得他差點把石桌給掀了。
……
拓跋紫沿著大雄寶殿石室里的暗道,一路走到出口。
出口外面有一處樹林被毀,山土稀鬆。
拓跋紫走過去一看,眉頭微微一皺,竟是人的手和腳露了出來,還有一個睜著眼睛的頭顱。
突然,一把冰涼的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拓跋紫緩緩站了起來,對方的劍也緩緩地往上提,但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脖子。
「二叔終於抓到我了。」拓跋紫不慌不亂,勾唇淺笑,「可那又如何,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也回不到以前當家主的日子。」
「今夜,我不想殺你!」拓跋傲啞著聲音道。
「那就奇怪了,二叔不殺我,抓我幹什麼?」拓跋紫皮笑肉不笑問。
「抓你當人質,保命!」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風無域?
他居然也來了!
拓跋紫笑意更深,「風少主,不要告訴我,你昨夜就來了,但跟我二叔玩得捨不得上山!」
風無域站於遠處樹下,玉樹臨風,輕搖扇子,「山上太無趣,還是拓跋二爺有趣些,他跑,我追,他藏,我找,這麼好玩的捉迷藏遊戲,我可是好多年沒玩過了。」
「哦,是麼?」拓跋紫再次勾唇,甚至大膽地轉身面對著拓跋傲,「聽得我也好想玩,二叔陪阿紫也玩玩可好?」
要說倒霉,拓跋傲絕對是本年度最倒霉的人,逃跑遇到風無域這個無聊人,被風無域欲擒故縱追了一夜,追得他嘴唇乾裂,眼窩深陷,心火上行,都生病了。
此時聽到拓跋紫的嘲諷,怒吼:「拓跋紫,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手裡!」
「二叔,難道你跟風少主玩得不開心?」拓跋紫故意問。
「誰願意跟他玩,若是吊橋沒斷,本家主早就離開此處!」拓跋傲怒吼聲更大。
拓跋紫一聽,假裝恍然大悟,「原來二叔是被當成喪家之犬,追得無路可逃,才留在這崖山跟風少主捉迷藏的!」
「拓跋紫,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拓跋傲震怒,劍往下一按,假裝真要殺了她。
拓跋紫乾脆往樹下一坐,「二叔,要殺我,可得用力些,我怕疼,能一劍斃命最好!」
為了保命,拓跋傲並不敢真的殺拓跋紫,被如此一激,氣得雙眼冒煙,只覺得心跳加速,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栽倒。
拓跋紫趁機抓起一把山土,猛地向拓跋傲的臉揚去……
正中面門,拓跋傲嘴、鼻、眼都沾滿了土,拼命咳了起來,用力甩著臉。
拓跋紫身子一旋,已經遠離拓跋傲劍下。
「不錯,不用我救,便能自己救自己。」風無域繼續搖著扇子,眼裡露出讚許之色。
見拓跋傲已是日暮窮途,拓跋紫也不想在這裡多浪費時間,「既然風少主那麼閒,那便留給你繼續玩,但可別把人玩跑了!」
風無域繼續搖著扇子,表示沒問題。
拓跋紫轉身就走。
可是沒走兩步,風無域驟然瞪大了眼睛……
拓跋紫感覺到情況不對,但還來不及回身,拓跋傲一把將她撲向了斷崖……
身子一下子騰空,雁妖不在身邊,拓跋紫根本無法自救。
「餵……」風無域大驚,正要躍下斷崖相救時,一條黑影速度比他更快,已經朝斷崖跳了下去。
拓跋紫摔到一半,身子便被追下來的黑影攬住腰,並祭出黑色龍筋綁住崖壁一塊突起的石頭,頓時兩人被掛於懸崖半壁。
「完了,又被拓跋傲給跑了!」望著越墜越下,變成一個黑點,又消失不見的拓跋傲,拓跋紫差點爆粗口。
冥北涼瞬間無語,剛剛情況如此危急,她現在居然還能清閒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風無域追了他一夜,白追了!」拓跋紫又不爽道。
冥北涼終於忍受不住,沉聲怒道:「拓跋紫,關心一下你自己的現狀。」
拓跋紫終於抬頭,望著近在咫尺的冥北涼,但是與冥北涼期許甚遠的是,她脫口就問:「冥北涼,怎麼又是你?」
冥北涼臉色猛地一沉,不是他,她還想是誰?
「本王只是去見一下冥天言,你就亂跑。」冥北涼臉色冰冷,這丫頭自從跟他誤會之後,就總是不讓他省心。
「我不來,怎知御王殿下把五百玄鐵衛活埋的壯舉。」拓跋紫說道。
「覺得本王很殘忍?」冥北涼問。
他以為拓跋紫會說是,誰知她直接越過這個問題,道:「下次埋人,坑挖深點,你這樣子可埋不死人!」
冥北涼微愣,隨後點頭,「嗯,紫兒此言有理,本王記下了。」
「那就趕緊上去吧。」拓跋紫下頜往上抬了抬。
冥北涼卻沒動。
拓跋紫往上望,發現崖太高,沒有工具輔助,她根本上不去。
「要上去也可以,紫兒吻本王一下。」冥北涼趁火打劫道。
拓跋紫額頭冒下三條黑線,用他剛才的話回他,「冥北涼,關心一下你自己的現狀!」
「紫兒不吻也可以,但必需答應本王,不許與其他男子眉來眼去,不許與其他男子有肢體接觸,必需與其他男子保持兩米的距離。」冥北涼說道。
「兩米的距離?」拓跋紫微怒,「冥北涼,你乾脆讓我一出門,人畜迴避好了。」
「紫兒此言甚合本王心意。」冥北涼點了下頭。
拓跋紫差點無語,「掛在這裡算什麼,有話上去再說!」
「你只需答應本王,便上去。」冥北涼聲音更沉。
拓跋紫天生反骨,就是不答應。
冥北涼見她不答應,乾脆不上崖,兩人就掛在半崖壁上。
過了許久,拓跋紫實在受不了,「冥北涼,你若是不上去,你就自己掛在此處,龍筋給我!」
「龍筋給你,本王就掉下懸崖了。」冥北涼聲音又沉了一分,臉色發臭。
「我也不想你掉下懸崖,可如此掛著,遲早兩人得一起掉下懸崖。」拓跋紫汗顏道。
「那便多掛一會。」冥北涼擲下話。
拓跋紫徹底無語,她怎麼不知道他堂堂一個王爺,除了無賴之外,還如此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