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
而隨著他轉過頭的那瞬間，天地間似乎都寂靜無聲了。
這是一張好看到了極致的臉，風華絕代不為過，傾城無雙當如是。
可是……
「嘶。」
「我的天。」
「怎麼會？」
誰的驚呼聲不可控制的響起，誰的驚嘆聲壓抑在喉嚨裡面，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只因為他的這張臉與帝翎寒的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怎麼會一模一樣！
花顏手中的劍幾乎不可控制的抖動了一下，雙眼溢上難以掩飾的震驚，甚至是下意識的轉了頭，對上了帝翎寒同樣震驚的眼。
荒唐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花顏強制性的摒棄。
「北冥夜，你這是用了幻術？」
花顏聽到自己機械的聲音透著冷淡響起。
「幻術？」
卻聽北冥夜嘲諷出聲。
他冷笑，一雙眼透出血紅，甚至迸射出尖銳的恨意，「本君若是會幻術，這世上的人就是死絕了，本君也絕對不會幻化帝翎寒的臉！」
語氣中狠厲和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花顏的嗓子一瞬間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從北冥夜的眼中看到了極致的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根本沒有需要說謊的必要，他是連死都不怕的男人，又何必此時說謊？那麼如果不是說謊，眼前這局面說明什麼？這世上怎麼會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這不可能的，除非是……
除非是……
花顏不敢想。
她甚至沒敢出聲。
如果是真的，那麼這所有的一切該是多麼的荒謬？
然而她想到了北冥夜對帝翎寒的恨意，據說是有人出了高價錢從他這裡買帝翎寒的命，然而從她的觀察中，北冥夜對帝翎寒是抱著恨意的，還有對鳳舞也是……
好似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他對帝翎寒和鳳舞有著相同的恨意，為什麼呢？
「你，你是誰？」
在一片寂靜中，鳳舞驚懼的帶著不可置信的聲音忽的響起，透著惶恐的還有不可置信的聲音吧就這麼炸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目光凝聚在她身上，是她蒼白的臉色，還有眼中的快要溢出來的質問和探究。
沒有人說話。
好像一個驚天秘密被捂住了很久，馬上就要重見天日一般。
「我是誰？皇后娘娘你不知道嗎？」
似乎是因為容貌暴露，北冥夜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他眼中那個陰狠，恨意幾乎傾瀉出來，他不看花顏的劍，他本也不怕死，但是鳳舞的一句話，將他壓抑的隱藏的情緒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你，你……你為什麼跟阿寒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為什麼？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妖孽，你想幹什麼？」
北冥夜的眼神看的鳳舞極其的不舒服，她瞪大了眼睛，大聲質問，身子卻忍不住的後退兩步，索性有人在身後扶住她，否則怕是要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妖孽？好一個妖孽，皇后娘娘，午夜夢回，你可曾夢到我這個妖孽？可曾害怕我來找你索命，嗯？」
北冥夜厲聲問道。
眸光通紅似泣血。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如果花顏的劍落下，那麼一代梟雄也便就此隕落，可是偏偏花顏挑落了他的面具，若說他跟帝翎寒之間沒有關係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這個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她與沐安顏，是孿生姐妹。
那麼北冥夜與帝翎寒呢？
鳳舞在北冥夜的逼問和恨視下，身子有些不可控的抖了一下，一雙眼卻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你究竟是誰？」
終於帝翎寒不在沉默，他上前一步，那雙眼如劍一般的射向北冥夜，問道。
北冥夜轉了轉眼睛，視線落在帝翎寒的身上，仿佛照鏡子一般，他們兩個人一模一樣的容貌，這是他曾經最厭惡的，也是不得不面對的。
北冥夜咬牙一笑。
這笑嘲弄中透著血腥，「我是誰？帝太子，你說呢？我能是誰？我該是誰？我是該叫你哥哥還是弟弟，這你要問咱們尊貴又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這」
他道。
聲聲質問中卻透著泣血一般的咬牙切齒。
那一聲『我是該叫你哥哥還是弟弟』的反問，落在每一個人的耳朵之中，驚跳的心臟都要爆炸。
雖有猜測，但親口證實，雖是反問，但八九不離十，足夠每一個人震驚了。
哐當。
有人手中的劍落了地。
北冥夜的身份便是連跟在他身邊的人都不知道，面具後面的容顏更別提有人能看見，北冥夜自己平日裡都不願意摘下面具，因為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毀了這張臉。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那個孩子，你不是……」
鳳舞的尖叫聲突然響起，有些失控。
「我怎麼不是？嗯？皇后娘娘，我這不是站在你的面前嗎？」
北冥夜殘虐的笑，那笑卻是不達眼底，只堪堪在嘴角勾起一個冷虐的弧度。
「不對，你應該死了，你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掐死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到底怎麼回事？」
鳳舞顯然受到的刺激不小，她尖叫出聲。
可是隨著她這一句話的落下，卻終於是證實了什麼。
花顏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她看到鳳舞這話落下的時候，北冥夜那雙眼有一瞬間的空洞，好似連恨怒都沒有了，那樣的眼神看的人絕望，然而更讓人絕望的是眼前的情況。
「可惜啊，我沒有死成呢……」
北冥夜吶吶道。
他依舊殘虐的笑，卻莫名的透著悽然。
「母后，他到底是誰？」
帝翎寒終於壓抑不住，暴怒出聲。
他一向是情緒控制的極好的男子，可是此時那張臉卻是蒼白，本就受了傷，雖是服了丹藥，然而此刻卻是無血色，他甚至不敢去看花顏，他渴求一個答案，雖然希望微乎其微，但老天不該這麼折磨人。
鳳舞怔怔的，被帝翎寒這一聲怒吼質問的靈魂出竅，只喃喃搖頭，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不可能，不會的，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帝太子，我來回答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