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轉過頭,此時正好一道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將她的眉眼映襯的好生溫柔。
沐之昂看著眼前的姑娘,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看到了他的安顏小妹,恬淡的氣質,嬌柔的眉眼。
花顏見沐之昂盯著她,那目光有些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模樣。
當即一挑眉眼,換了個好狂放的坐姿,輕咳一聲道,「三哥,回神了!你是幾輩子沒瞧見美人了嗎?盯著自己妹妹都能走神?」
花顏調侃的聲音響起,沐之昂這才回過神來。
看向面前的花顏,挑著柳葉眉,那一身氣質好生張狂又慵懶,他嗤的一聲笑了,這小丫頭,這麼自戀!
「說這種話,害臊不害臊?」
沐之昂笑她。
整個人的眉眼都溫柔下來。
這是他的小小妹,一個與安顏丫頭完全不一樣性格的小小妹。 ✯
相同的容貌,不同的性子。
不說話讓人認不出來,但凡一開口,個性鮮明。
安顏丫頭她是永遠不會開這樣的玩笑的。
沐之昂的心在一瞬的鈍痛之後,便變的更加的,因為從此他就這一個小妹了,唯一的小妹了。
「三哥,你幹嘛這樣看我?你愛上我了啊?」
花顏發現沐之昂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好暖好暖的盯著她,那雙丹鳳眸子裡好憐惜好愛的看著她,弄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這丫頭,能別胡說嗎?」
沐之昂這一瞬間起來的感覺,被花顏一句話給打散了。
花顏揚起唇笑了一下,眼神很明亮,又很包容。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位三哥在想什麼呢?說這些話只是為了緩和氣氛罷了,也為了讓三哥多了解她一點兒。
「說吧,三哥你剛要說什麼事?」
花顏問道。
沐之昂緩了緩,往前邁了一步,直接開口道,「楚流霜死了。」
「什麼?」
花顏蹭的一下將身體坐直。
「怎麼死了?」
「據說是畏罪自殺。」
沐之昂道。
花顏眨了眨眼,她呵了一聲,「楚流霜?畏罪自殺?開玩笑呢!」
她道。
這楚流霜怎麼可能畏罪自殺,那是個證據確鑿都死不承認的人,哪怕是昨夜,皇上親口賜了她的罪,也沒見她認錯,可見這女人內心裡是多麼的惡毒和不甘心,這種人會畏罪自殺?別搞笑了。
全世界都相信,反正她是不會信的。
「會不會是她那個爹在搞把戲,想偷梁換柱,將楚流霜從天牢里揪出來,所以設了這麼一出局?」
花顏擰眉沉思,懷疑道。
「本來三哥也是這麼想的,但據可靠消息傳來,楚流霜確實是死了,據說屍體送回康親王府之後,都硬了屍了,昨晚上就一命嗚呼了。」
沐之昂道。
花顏哈一聲,坐直了身體,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帝翎寒半夜十分來找她,卻站在院子裡不願打擾她,若不是自己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怕是他要在外面站一夜。
後來進了屋子……
唔。
花顏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好像有一瞬間在帝翎寒的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所以,楚流霜是他殺的嗎?
應該是的。
從楚流霜身上問不出有價值的線索,加之她口出狂言,定然說了一些難聽的話,阿寒知道他心中的恨,為了她的仇恨,也為了她出氣,所以殺了她。
是的,她從來都不是個好人,更沒有一顆聖母心。
楚流霜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她害死了沐安顏,憑什麼她能活著?
但是皇上卻只讓她下大牢四年,鐵面無私之下,卻仍是保了她。
沐家人沒說話,看似滿意,但內心深處還是意難平吧。
阿寒懂她的心思,所以殺了她,雖然阿寒對楚流霜沒什麼感情的樣子,但終究是他的堂妹啊。
阿寒為了她,殺了楚流霜。
這個男人為了她,都能做到這個份上。
花顏垂目,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
「死了更好,她本來就該死。」
花顏支著下巴,好生慵懶的道。
沐之昂盯著花顏臉上的表情變化,見她從最初的懷疑到此時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樣,心中也有些瞭然,「小妹是知道些什麼?」
「唔?」
花顏用手支著頭,笑的好生蕩漾,眉眼慵懶的像個小狐狸,整個人都洋溢著一股好歡喜的感覺。
她在想帝翎寒。
想他清冷矜貴的眉眼。
想他看著自己,那一聲聲『顏兒』的溫柔繾綣。
他淡漠,高高在上,拒人於千里,但是對她,竭盡所能,恨不能捧在手心上。
唔~
實在是想不通啊,那個當初在她眼中各種不順眼的帝渣渣如今怎麼就成了她的未婚夫了呢?
「小妹,你想什麼呢?」
沐之昂見花顏當著他的面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尤其是雙眼,一臉春、情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麼,完全把他這個三哥給仍在一邊了,於是便忍不住的出了聲。
花顏眨了下眼,從椅子上起身,臉上笑眯眯的,看起來就心情不錯的樣子,「楚流霜死了,我高興。」
沐之昂,「……!」
你當三哥是傻的嗎?你剛才那明明是思、春的樣子!
當你三哥沒經歷過愛情是不是!
這小丫頭肯定是在想……帝太子。
「三哥,我突然想起來我找太子殿下有點事兒,我過去一趟啊,你去忙吧。」
下一刻就見花顏突然起身,開口說道,抬起腳就準備走下涼亭。
沐之昂真是好生無語,這臭丫頭就這麼把他給扔下了?
「你這丫頭,你等等。」
沐之昂忙的喊住她。
花顏揚眉,「幹嘛?」
「你這才剛得了賜婚聖旨,就跑出府去找帝太子,讓人看到了多不好,太不矜持了!」
聽到沐之昂的話,花顏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而後開口道,「我說三哥,你是不是傻,既然賜婚了,那太子就是我的男人,我去找我的男人有什麼不矜持的?再說了,矜持能當飯吃嗎?」
花顏哼道,好理直氣壯的樣子。
緊接著她又開口,「三哥,你可能對我不太了解,我這個人……哎呀,以後慢慢相處你就知道了,我這個人一向不在乎別人眼光的,誰敢給我顏色看,我就敢給他拳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