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庭院,花顏才看的清楚,這院子是獨門獨戶,四周有樹,遠望是山。
馬匹長奔,遠遠的便聽到了打鬥聲。
花顏被北冥夜困在,她抬眼眺望,只見一片血色,一地狼藉。
而在一片空地上,正在進行搏動,數十人正在攻擊一人,那人一身冷煞,周身氣息狂暴,透著驚天之怒,那人是——帝翎寒!
他一身玄衣,氤氳了血色出來,看的出來身上有傷口。
「帝翎寒。」
花顏突然出聲,翻身就要從馬上跳下去。
「別動。」
卻被北冥夜一聲輕呵,更加用力的攬住了腰。
花顏掙脫不得,被控制的死死的,急的眸光通紅。
聽到聲音,帝翎寒抬起頭,隔著數十米空地,一眼就看到了被北冥夜控制住的花顏,只是一瞬間,他周身的氣息瞬間變了,殺氣暴漲,玄氣瞬間湧出,黑袍翻飛,墨發飛舞。
轟轟轟,直接震飛了攻向他的五六人。
「都停手。」
端坐在馬匹之上的北冥夜忽然冷冷出聲。
正在攻擊的手下頓時停下,帝翎寒也停了下來,眸光看向花顏。
他站在那裡,整個人透著鐵血姿態,煞氣湧上眉眼,花顏看到他拿劍的手青筋外露,一張臉繃的很緊,他的眼神與自己對上,瞳孔似是縮了一下。
「有沒有受傷?」
他忽視一切。
甚至是沒有看任何人。
只是看向花顏,出聲詢問。
清清冷冷的聲音,挺淡漠的,帶著他嗜血的眉眼,在這萬物復甦的清晨,就這麼重重的砸在花顏的心裡。
她看著帝翎寒,依舊是昨晚上那一套玄衣,此時上面還染了不少血跡,他的眼底有未退的猩紅,可見這一夜他肯定是沒有睡覺,為了尋她付出了多少。
第一句話,有沒有受傷。
可是他受傷了。
玄袍之上還帶著血跡。
花顏突然間眼睛就酸澀的厲害。
一種洶湧的澎湃的情緒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她其實不是個脆弱的人,可是這一刻,她好委屈啊,她被北冥夜這個抓了,他折斷了自己雙手,踢了她的腿,咬了她的,而且還搶了她的金珠,給她帶了鐐銬,現在還封了她的靈源。
「他傷了你?」
看到花顏眼中那層淚霧,帝翎寒一下子狂怒,厲眸看向北冥夜,飛身而起,手中長劍發出凌凌寒光,直逼向北冥夜。
而同一時間,北冥夜攬住花顏的腰一腳踏上馬背,躲開這凌厲的一擊。
一時間,氣氛箭弩拔張。
「沒有,我沒事,帝翎寒我沒事。」
花顏急忙出聲喊道。
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被北冥夜重重的捏了一下腰,他手勁兒大,疼的花顏面色一白,生生忍住了,又在心裡將北冥夜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一遍。
「北冥夜,你要殺的人是我,你沖我來。」
帝翎寒看到北冥夜放在花顏腰間的手,死死的將心中的殺氣給壓制住,他冷冷開口。
「呵……!」
北冥夜冷嗤了一聲。
「帝翎寒,本君派出三十名手下,擾亂你的視線,沒想到你竟聰慧至此,這麼快就找到這裡,單槍匹馬,你倒是勇氣可嘉,本君這麼大還未佩服過誰,你算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少說廢話,直接說你的目的。」
兩個人俱是強者,氣息外露,氣場強大。
帝翎寒自然不敢隨意出手,他與北冥夜實力本就相當,冒然出手,唯恐傷了花顏。
這一夜他根本就未曾合眼,整個大周京都進入戒嚴狀態。
一夜搗毀六個據點。
他是採用追蹤手段找到這裡的。
行程比別的人都快了一步。
看到這裡戒備森嚴,他便已經發了信號,他的人很快就會趕到。
只是,他一刻也等不了,一夜的時間可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不敢想像,小姑娘落在北冥夜的手裡會遭遇到什麼,此處地勢易守難攻,他一路打上來,總算看到了她的小姑娘。
還活著,那就好。
緊繃著一宿的心總算是鬆了一點點。
小姑娘被鉗制著,可憐巴巴的樣兒。
是真的可憐,平日裡那機靈勁似都被磋磨沒了。
他問她受傷了嗎?她搖頭,可眼中分明有淚。
只一瞬間,他心都要炸裂了。
北冥夜,著實該死!
「目的嗎?」
聽到帝翎寒的話,北冥夜冷笑出聲。
他氣息張狂,冷酷無雙,金色面具遮了他的神情,只聽他道,「之前的目的自是要你的命,現在,要的是她。」
北冥夜緊了緊手。
帝翎寒面色一變,瞳孔一縮,似有猩紅一閃而過,長劍直指北冥夜,「北冥夜,你說什麼?」
「本君說,要她,沐安顏,本君的女人。」
他張狂宣布。
帝翎寒隱忍了半天的狂怒終於在這一刻被點燃,「你找死!」
手中的劍再也控制不住,拔地而起,殺氣沖天。
「上。」
北冥夜一揮手,他的手下齊齊出動。
這是一片山谷,埋伏的全是北冥夜的人。
一聲令下,暗處的屬下全部站了出來,花顏放眼望去,數百人。
是的,北冥夜沒有胡說,他把所有的人手都埋伏在這裡,只等著帝翎寒自投羅網,而帝翎寒果真來了。
打鬥,玄氣沖天。
屍體,血腥氣。
一波兒一波兒的攻擊。
帝翎寒雙眼猩紅,他是真的強悍,腳底下堆積的屍體越來越多,可是他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他是玄王之境又如何,這是一場車輪戰,這樣強度的打鬥,玄氣虧空,他怎麼可能是北冥夜的對手?
「住手!」
花顏一聲厲呵。
帝翎寒一掌拍飛一人,雙眼血紅一片。
「呵,帝翎寒,本君殺你這麼多年,從未發現你的軟肋,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讓本君瞧見你這般滔天憤怒的模樣,著實大開眼界,只是本君沒想到你竟是這般自負,單槍匹馬就敢闖過來,你這是找死。」
北冥夜的聲音充滿了冷嘲。
帝翎寒一眼看過去,滿是煞氣。
「本宮來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放了她。」
帝翎寒一掌拍飛一人,冷呵道。
「放了她?呵……放是不能放的,沐安顏,本君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