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壓低聲音。6⃣9⃣🆂🅷🆄🆇.🅲🅾🅼
她怕聲音大了,把床榻上的那一老一小給吵醒。
帝翎寒抿著薄唇,見沐安顏對這塊玉佩甚為緊張,他的心裡就沉悶不已。
「這玉佩是你四年前你喜歡的那人送給你的?」
帝翎寒問。
聲音是他都沒發覺的酸溜溜。
他能想到的自然是四年前,沐安顏有了喜歡的人,且為了那人拒了自己。
「我喜歡誰啊?」
花顏覺得帝翎寒有些神經,陰晴不定的。
早知道不問了。
「四年前,你為了哪個男人拒了本宮,你倒是忘得乾淨!」
帝翎寒冷哼。
二十四年的奇恥大辱都是眼前這女人給他帶來的,可兜兜轉轉,他竟還是愛上她。
花顏,「……!」
「你不說我還忘了,我約了人。」
可不是嗎,她約了沐清韻來著,讓她今天晚上去她房間,結果爹爹這邊出了意外,她就過來了,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
帝翎寒臉色如霜雪,覺得花顏話題轉的好生生硬。
抿著唇,握著玉佩,周身氣勢冷冽,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就差在頭上刻上我很生氣四個字了。
花顏,「……!」
「帝翎寒,你真是……」
花顏心好累。
「我都沒答應跟你在一起,你就成天吃醋拈酸,又霸道,占有欲又強,我也是服了你了,你心裡不爽快,你就直說,瞧你那冷冰冰的模樣,屋內兒連冰盆都不用放,你往那兒一站,那冷氣就嗖嗖的,特別涼快。」
花顏冷嘲道。
帝翎寒被訓,也不反駁,仍是冷颼颼。
「玉佩給我。」
花顏伸手。
帝翎寒一握,沒收了。
「我給你一塊兒更好的。」
花顏,「……!」
我去!
那能一樣嗎?
「不要,趕緊還回來。」
花顏拒絕的很乾脆,肅著一張臉,伸手去搶。
可她又不是帝翎寒的對手,三兩下就被鉗制住了。
花顏表現的越在乎,帝翎寒心理就越不舒服。
「我替你保管。」
「滾啊你,你知道這玉佩有多重要嗎?你替我保管?趕緊拿來,否則我翻臉了!」
花顏真的沉了臉。
這玉佩不管是對她來說,還是對元寶來說,都特別重要,關乎性命的事兒。
帝翎寒冷著臉,面色比她還沉,花顏也是服氣了。
看吧,就這種男人,誰會嫁?
一意孤行。
霸道狂妄。
「就這麼重要?」
帝翎寒問她。
「比命還重要。」
花顏重重點頭,帝翎寒差點兒炸了,情緒正處於狂怒的狀態,便見眼前女子在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的湊到他面前,「帝翎寒,我跟你說實話吧,這塊玉佩的主人就是元寶的親生父親。」
「什麼?」
聽到花顏的話,帝翎寒倒是一愣。
「你是說,這玉佩是元寶的親爹留下來的?」
「是啊。」
花顏點頭,伸出手要玉佩。
帝翎寒拉著花顏往走向外間,鄭重的將手上的玉佩又打量了一下,材質很好,色澤剔透,在光照下似有鳳凰沉睡,確實是塊極好的配飾。
元寶的親爹的?
「你不是失憶了?怎麼還記得這玉佩是元寶親爹的?」
帝翎寒問她,眼神滿滿都是打量,帶著探究的色彩。
花顏貓眼清透,轉了兩轉,有些虛虛的。
她是真怕馬甲掉了。
在帝翎寒的目光下,她總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這也是當初為什麼帝翎寒答應幫她查元寶生父的事情,她都沒拿出這塊兒玉佩的原因。
說的多,錯的多。
你說你都失憶了,四年前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了,卻偏偏記得這玉佩是元寶親爹的,這誰聽了也都會懷疑的。
謊言就是這樣,說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來圓。
這會兒面對帝翎寒逼視的目光,花顏嘆息一聲,「我突然想起來的。」
帝翎寒擰眉,有點兒不信,總覺得眼前這女人隱瞞了什麼事。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之前在審問章雅玉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出現了,這會兒又強烈了一些。
「你還想起什麼了?這玉佩看起來雖是價值不菲,但比之好的也不是沒有,只憑一枚玉佩去找人,猶如大海撈針。」
帝翎寒的話花顏何嘗不知?
但是,她知道的也真的有限!
沐安顏臨死好之際說的話就那麼多,她又沒有沐安顏的記憶,能有什麼辦法。
「沒了……」
花顏攤開手。
帝翎寒眯眼,「沒了?」
「是啊,你想我記起什麼?」
花顏反問。
帝翎寒到嘴的話噎了回去,他是想問問,她四年前為了個男人拒了與他的婚事,那男人她記起來沒?
想了想又憋了回去,還是不問了,問了也是自己添堵。
「你收好,我會幫你查。」
帝翎寒這次倒是沒難為花顏,將玉佩遞給花顏。
花顏點點頭,將玉佩收好,對帝翎寒的話倒是沒報多大希望。
「行吧,畢竟找到了咱們是共贏。」
帝翎寒,「……!」這話他沒法接。
「這麼晚了,你約了誰?」
帝翎寒問她。
花顏眯了下眼,「約了我二妹,想著問她點兒事。」
帝翎寒聽花顏這般說,才知道花顏是真的約了人,之前不是給他轉移話題的,便點了點頭道,「天色都晚了,我已經派人通知沐家二爺,你們都不回去了,想必那二妹也得到了消息,不會等你的,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帝翎寒道。
花顏沒想到帝翎寒辦事效率這麼快。
已經通知府上了?
可花顏不知想到了什麼,看了帝翎寒一眼道,點了點頭道,「好啊。」
帝翎寒詫異了一下,這沐安顏這麼聽他的話他都不習慣。
「那你走吧,我休息會兒。」
花顏擺擺手,下了逐客令。
帝翎寒,「……!」
不想走,可也沒什麼理由留下來。
「我的臥室就在北邊,你有什麼事……」
「我會喊你。」
花顏接過他的話,逐客令明顯。
帝翎寒不太情願的退了出去。
他一走,屋內恢復平靜,花顏站在外室,能聽到沐傲天粗重的呼吸聲,此時你仔細看她,眼神神色退了與帝翎寒在一起時的隨意和不耐,這會兒是一片冷厲。
待到一切平靜,她出了屋子,整個人融於夜色,迅速的朝著沐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