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殿下,你住在沐家,這是不是不太方便?」
花顏擰眉,猶豫出聲。
卻見帝翎寒一臉嚴肅,「事有輕重緩急,不過是個住的地方,本宮覺得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花顏,「……!」
可是她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她不禁挑眉,看向帝翎寒,「所以,太子殿下,你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所以才打算將自己的暗衛網調遣過來護著沐家,護著我嗎?是這個意思嗎?」
花顏好生驚訝的問。
她將帝翎寒的所有的話從前到後的捋了一遍,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面對她那一雙探究的眼睛,一向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帝翎寒難得的閃過一絲緊張。
沐安顏的聰慧他早有領教,卻也沒想到他說了這麼多,卻被眼前這姑娘直接一針見血的分析出了精髓。
「嗯?」
見帝翎寒沒說話,花顏臉上的疑惑加深。
帝翎寒呼吸一頓,卻是點了點頭,「對。」
對?
花顏被帝翎寒扔出的這個驚的有三秒鐘的呆愣,只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這帝翎寒說對?
他費盡心思的將他的暗衛網都調來沐家,其實是為了保護她?
她怎麼就有點兒不信呢?
花顏眼中的懷疑就這麼赤果裸的落在帝翎寒眼中,帝翎寒心有些無可奈何,他能怎麼辦?他也沒辦法啊。
「帝翎寒,你是不是在憋什麼大招?」
花顏忍了半晌,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帝翎寒,「……!」
沐安顏這話真是讓他有口難言。
他能憋什麼大招?
他只是被姬無雙一番話點醒悟了而已!
但是沐安顏還在繼續誤會他的路上。
有些焦灼煩悶。
「本宮只是突然發現……」
帝翎寒開口,就對上她那探究的雙眼,再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算了,誤會也不是那麼一天兩天能解開的,這沐安顏對他的防備著實太深了。
「發現什麼?」
花顏見帝翎寒話說了一半兒不說了,便疑惑問道。
帝翎寒抿緊唇瓣,在花顏的注視下,輕咳一聲道,「突然發現你沒那麼討厭了。」
花顏,「……!」
所以,帝翎寒,我該謝謝你嗎?
陽光正好,微風徐徐,花顏感覺自己心裡一萬頭羊駝飄過,這要是按照她的脾氣,那絕對是一百種罵人不重複的話還給帝翎寒,突然發現我沒那麼討厭了?你是不是瞎?本姑娘貌美如花,清麗嫵媚,雙商在線,哪裡有讓你討厭的點……
你還討厭我?呵呵呵……你怎麼都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多討厭,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像是誰欠了你八百萬似的,而且心機深沉,心眼多的很,本姑娘不過吃了你一朵千歲蓮,你是怎麼坑了我全家的?雖然這事最後也就那麼算了,但是其過程之艱辛簡直難以想像。
你,帝翎寒,才是世界第一討厭鬼!
當然了,這些話只是在花顏的心裡一閃而過,畢竟眼前的人是她的救命之恩吶,而且她還說了以後要合作對付金面男的。
所以……
呵呵呵呵……
「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我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你了。」
花顏容色偏冷,眼角跳了幾下,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
帝翎寒在一旁面無表情,卻心中惱怒,他剛才是說了什麼東西?
「本宮不是那個意思。」
帝翎寒忽的開口。
花顏涼涼抬起眼角,似是無聲的問道,那你什麼意思?
便見光暈之間,帝翎寒眼中的神色好生認真,而後他開口道,「沐安顏,過去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今日起,我們摒棄前嫌,共同合作如何?」
帝翎寒的態度擺的很明白,他這般高高在上的人,能這麼認真地說出這樣一番話,花顏也是震驚的,但是她能從帝翎寒的眼中看出他的誠意。
他竟然是真心的!
花顏看著帝翎寒陽光下水墨畫一般的臉,忽而開口一笑,「帝翎寒,我從醉仙樓走了之後,你是不是忽然醒悟,做了深刻的反省,而後充分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覺得自己特別幼稚,無理取鬧,又覺得對不起我,這才追了出來,又正好遇到了我被北冥夜刺殺的那一幕,你愧疚心發作,想要彌補,所以才挺身而出……」
話說到這裡,花顏自認已經分析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被批評『幼稚、無理取鬧』的帝太子,臉上表情莫測,卻在花顏一雙探究的眼中,點了點頭……
「還真是這樣。」
花顏見帝翎寒點頭,她了悟一般的開口,就說嘛,帝翎寒對她的態度突然就變了,而且還捨命相救,這原來是良心發現了。
「帝翎寒,你現在良心發現還不晚,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所以你之前惹了我那麼多次,今日真就一筆勾銷了,我可以跟你做好朋友。」
花顏大概是站的累了,微微側了身子,依靠假山上,站沒有站姿的模樣,衝著帝翎寒開口。
被批評良心發現了的帝翎寒垂了垂眼,目光中似有星芒一般,好朋友麼?跟姬無雙一樣的地位了?還好,有進步,總算是從懷疑和防備的怪圈中跳了出來。
「嗯。」
帝翎寒點頭,嘴角勾起一抹連他都沒發覺的笑意。
「好朋友,握個手吧。」
花顏伸出手,伸到帝翎寒的面前,白白嫩嫩的小手,指甲用花瓣汁液染了粉色,真真是很漂亮的一雙手,他雖是不明白為什麼好朋友要握個手,卻也伸出自己的大手,一把包裹住了花顏的小手。
他的手很大,有些汗濕,可以直接將花顏的小手包裹。
掌心一片細膩柔滑,幾乎軟到了他的心坎裡面。
下一刻,就見花顏一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甩了甩,「你很熱嗎?咱們這是在背光的地方,還算是陰涼,你手上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手中的溫軟一下子抽走,就好像他的心上也瞬間空落落了一個地方,可他面上無樣,只開口道,「身體受了傷,出的虛汗。」
一聽帝翎寒這般說,花顏心裡就有點不好意思了,一看前面不遠處樹下有一排長椅,花顏忙的開口,「先去前面坐,你身體受了傷,不宜久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