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卿離開醫館後,便直接來了月升酒樓。
而彥公也已經告訴過莫九卿,若是以後有緊急事件要見面的時候,便從這邊的入口來找他們。
一間看似是擺賣手工繡品的小店,店主在見到莫九卿後,便立馬起身道:「客人是要修什麼樣的繡品,我這裡可是應有盡有。」
莫九卿隨意轉了轉,淡聲道:「我要的繡品絕無僅有。」
店主一聽莫九卿的話,面色微變隨即淡聲道:「客人請隨我來裡間,我這裡頭大概有客人需要的繡品。」
說罷,店主便一腳將正在打瞌睡的店小二踢醒,然後恭敬的帶著莫九卿進了這小店面的裡間。
「主子穿過這個暗格一直往裡走,就可以見到彥公了。」店主看著莫九卿,指著閃爍著燈光的暗格說道。
莫九卿點點頭,便快速走進了暗格。
店主見此,也沒有離開,反正在裡間等候,雖然也聽彥公說過這主子行事謹慎,但這主子是個女子,又怕她大意沒有察覺身後有人跟蹤,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只有自己一個人出去,只怕會招人懷疑。
莫九卿順著店主說的一直往裡走,等到路口豁然開朗,卻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
而彥公正在院子裡面曬太陽,雖然曬太陽但也很是警惕,在看到莫九卿後立馬起身來迎接。
「主子,您怎麼來了?」彥公看著忽然出現的莫九卿,有些驚喜的問道。
莫九卿上前扶著彥公道:「您就不必起來了,我來一會就走。」
說罷,便將彥公再次扶著坐回了椅子上。
而彥公一見到莫九卿就閒不住,立馬起身將屋子中的大紅袍取了出來,給莫九卿沏上,之後才坐下。
莫九卿見此,也知道阻止不了這老人,便安靜的等著他為自己沏上茶。
「主子,您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紫蘇的身子好些了嗎?」彥公坐下來,這才有些緊張的問道。
莫九卿點點頭道:「我確實有點事情要拜託您和井琉幫忙,至於紫蘇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修養幾天就可以隨我回府了。」
彥公一聽莫九卿的話,這才放心。但又立馬來了精神道:「主子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您知道吩咐我,不管什麼事情我拼上這身老骨頭也會為你完成!」
一聽彥公的話,莫九卿不禁笑道:「彥公您說的太嚴重了,您看我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你們做的嗎,我不過是得了個這樣的圖案,卻不知道出處,希望彥公你幫我查一查。」
莫九卿說著,便將自己昨晚畫好的那個黑衣死士脖子上的圖案拿出來交給彥公,彥公看了看莫九卿畫的圖案,一看在看卻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哪裡見過。
「這圖案紋理實在奇怪,若是主子不著急的話,我等井琉回來之後問一問他,若是無果我們在派人去查一查。」彥公看著手中宣紙上的圖案,有些困惑的說動啊。
莫九卿一聽彥公的話,便點頭道:「這個東西我不著急,彥公你們可以慢慢找,不過這個圖案牽扯較廣,不要大張旗鼓的去打探,私下打探就可以,若是實在尋不到就罷了,也不是很重要。」
彥公將莫九卿的話記牢,但卻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句。
這是自家主子吩咐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不管如何他們都要好好完成,若是連第一個任務都不能好好完成,那麼他們可怎麼好意思面對自己主子。
「主子您就放心吧,老朽知道了。」彥公點點頭道。
莫九卿與彥公坐著曬了曬太陽,想來時候也不早了,便打算先回去。
「主子,您若是不嫌棄,我便派人暗中保護您吧,這段時間京城太混亂,昨兒個那尚書大人還被人暗殺丟在了巷子裡,死相可是極為慘啊,井琉那小子去看了回來都被嚇得不輕,主子若是不嫌棄,我便挑兩個武功較高的來暗中保護主子。」彥公看著起身的莫九卿,認真詢問道。
莫九卿一聽彥公的話,雖然面容上依舊淡然,但心中卻是微微吐槽,若是讓人來保護自己了,那麼自己的行動都會受到一定的限制。
「彥公您不要擔心了,我雖然離開了將軍府,但我外公那裡也很安全的,而且我夜間也不會出門,等紫蘇好了,茴鶯也就回到我身邊了,到時候還不愁有人保護我的安危嗎。」莫九卿淡淡一笑道。
而彥公一聽莫九卿的話,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便沒有再勉強。
莫九卿逕自從暗格中出來,便看到那店主還一直在裡間等候,眼中划過一抹讚賞,這店主是個有頭腦的人...
「主子,這是屬下為您選的繡品。」店主見到莫九卿出來,便立馬迎了上去,將手中的一片上好繡品交給莫九卿。
莫九卿接過繡品,淡聲道:「你是為何跟著彥公他們的?」
「屬下是在四年前被彥公和井琉搭救,因為屬下的家鄉患了鼠疫,朝廷為了不讓鼠疫蔓延而封閉了屬下的家鄉,屬下僥倖逃了出來,卻差點死在路上,被從邊境回來的彥公和井琉看到了,才得以活下來。」店主是個面容清俊的男子,說著這些話時,眼中帶著對朝廷的怨恨,但說起彥公和井琉時,卻帶著濃濃的感激。
莫九卿不動聲色道:「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知道。」店主沒有想到莫九卿會忽然發問,但還是認真的回答。
「你既然對朝廷有如此深重的怨恨,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與朝廷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既然這般你還能效忠我嗎?」莫九卿半挑紅唇,忽亮忽暗的裡間中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面容。
那店主一聽莫九卿的話,身子一震,卻在思考了片刻後沉聲道:「屬下雖然不知道為何彥公和井琉這般誓死效忠主子,但彥公和井琉是屬下的救命恩人,他們效忠誰,那麼屬下就跟著效忠誰。」
聽著這店主的話,莫九卿眯了眯眸子,晦暗的光芒閃閃爍爍,誰都無法從中讀取她此刻的想法。
「你無需效忠我,你只要效忠彥公和井琉就可以,至於我,你只當作是過路認識的過客就行。」莫九卿轉身離開裡間,但清淺的話語卻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而那店主聽了莫九卿的話後,眼睛閃了閃,看著莫九卿的背影若有所思,卻在片刻立馬跟了上去。
離開那繡品店後,莫九卿便獨自回了葉府。
剛才那個店主一點都不簡單,一個心思縝密又如此機敏的人,且心懷仇怨,是不可能輕易就屈居於這樣的地方,他對彥公和井琉的感激是不假,但眼中的仇恨卻是最真實的,這樣的仇恨甚至已經遠遠超過對彥公和井琉的感激。
這樣的一個男人,是不可能一直留在這個繡品店忘卻仇怨過一生的。
看來,自己現在身處的這個時空這個朝代,還真是有些讓人玩味。
回到府中,侍從又將幕府送來的請柬遞了過來。
「郡主,這是丞相府第三次送來的請柬,上一次送來被老爺發現了,老爺暴跳如雷的將請柬給撕了。」侍從將請柬遞給莫九卿,還誇張的描述了葉鈞筕看到請柬時的表情。
莫九卿見此,頗有些忍俊不禁,但這次卻將請柬給翻開看了看。
「慕夫人的壽辰?」莫九卿淡淡出聲道。
那侍從卻是點點頭道:「想來郡主還不知道,這慕夫人每年舉辦壽辰可謂是異常隆重啊,整個京城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年都有邀請老爺,可老爺一次都沒有去過。」
莫九卿一聽侍從的話,微微思忖了一番道:「這樣吧,你去告訴匡叔,讓他幫我挑一份禮品,到時候我代替外公去,若是每年都不去,只怕別人會給別人有機會說了外公的閒話。」
侍從一聽,眼中閃過不妥道:「可是郡主您若是去的話,老爺指不定要生氣成什麼樣子呢。」
「外公那裡我自會解決,你先去替我找匡叔吧。」莫九卿不甚在意的說道。
侍從見此,也就不再多說,行過禮後便快速去找府中的管家了。
而莫九卿也逕自去了葉鈞筕此刻會在書房,一路上看著幾個侍從跌跌撞撞的端著東西跑過去,莫九卿大致也猜到只怕是府中有客人來。
想了想,莫九卿便打消了現在去找葉鈞筕的打算。
她也不是喜歡多說話的人,見了客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免得弄的自己外公尷尬。
這般想著,莫九卿便挑戰身形,打算離開,剛走幾步一個侍從便慌慌忙忙的從前面小跑過來道:「郡主...郡主,老爺讓您去賦竹軒。」
莫九卿一聽侍女的話,半挑眉,賦竹軒可謂是自己外公最喜歡的院子,一般除了自己和外公,是不會有超出個人可以進去的,想不到今天來的客人竟然就在賦竹軒,這點倒是讓莫九卿吃驚。
「是哪位客人能讓外公去了賦竹軒?」莫九卿淡聲問道。
侍女一聽莫九卿的話,嬌羞道:「是五王爺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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