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呂鳳仙雖然身居高位,但也知道穀神通的輩分很高,在百草堂的聲望甚至超過了藥菩薩,是百草堂真正的主心骨,因此對他還是比較客氣,象徵性的徵詢一下他的意見。
穀神通緩了口氣,說道:「你都拿正使的職位來擔保,我還能說什麼?」
又回頭看了葉南辰一眼,兩隻眼睛射出精光:「既然魁隗正使都給你做擔保,我如果再阻止你,就顯得我老頭子不懂事了。不過,小子,我依舊不相信你的醫術,畢竟在你這個年紀的醫生,水平都很有限。」
「我的醫術不需要向你證明。」葉南辰傲然而立,看也沒看穀神通一眼。
麥哲龍憤憤的說:「小子,你敢對我師父這麼說話,你最好治好野老,否則有你受的。」
姬瑤花生怕又起爭執,耽誤野老的病情,走向葉南辰,說道:「葉先生,請吧。」
被控制的杜勒冷笑了幾聲,用英語說:「你們真是太瘋狂了,竟然相信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醫生,姜老先生的情況,現在除了幹細胞還能維持他的生命,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葉南辰重新拿出長針,讓人拿了酒精棉,擦了一下,接著從野老的胸腔位置刺了進去。
「哦,上帝!」杜勒不由叫了起來。
麥哲龍都驚呆了,說道:「葉南辰,你……你……野老生命垂危,你怎麼敢用長針?而且刺那麼深!」
姜家人圍成一團,議論紛紛,感覺葉南辰不是在給姜公望治病,而是在謀殺。
姬瑤花和紅藥屏氣凝息,二人都很緊張,因為葉南辰是她們極力舉薦的,倘若真的出了問題,她們必須受到連帶的責任。
葉南辰面無表情,一股先天之炁凝聚長針之上,以先天之炁帶動長針本身的靈氣,控制它的走向,進入姜公望體內,分散的進入奇經八脈。
如今姜公望病體沉疴,情況十分嚴重,只有一口氣吊著,差不多是常人臨死前的狀態,所以靈氣治療的過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野老依舊沒有反應,而葉南辰已經在野老身上其他要穴扎了幾枚毫針。
長針為主,毫針為輔。
杜勒看了一眼床頭放置的儀器,心跳、血壓等各項指標都沒什麼變化,不由譏諷的說:「你們應該相信科學,中醫就是巫術,治不好病人的。」
「聽我的,繼續給姜老先生注射幹細胞,至少能讓姜老先生多活幾天。」
穀神通掃視一眼,問麥哲龍:「這鬼佬又說什麼?」
麥哲龍翻譯說:「他說中醫都是巫術。師父,要不你出手吧,總比讓這小子亂來的好。你看他扎的這些針,也不知道什麼針法,中醫的名聲就是被這些人給搞臭的。現在就連老外都嘲笑我們。」
穀神通沉吟了一會兒,正要準備開口,讓他接手治療工作,就算他沒有把握治好野老,但也不能讓葉南辰亂來。
他上前去,突然就見葉南辰把那根長針拔了出來。
馬達麗娜看在眼裡,對杜勒說:「教授,他把針都拔出來了,看來是放棄了。」
杜勒用力推開按著他的農夫保鏢:「讓開,現在只有我們能救姜老先生!」
怕兩個保鏢聽不懂,馬達麗娜又用華夏語跟他們翻譯了一遍,兩個保鏢看到野老半天沒反應,或許真的需要老外醫生繼續出手,所以也就沒攔著他們。
「你幹什麼?」穀神通也有一些看不明白葉南辰。
葉南辰沒有言語,只是拿著長針輕輕的敲著姜公望身上那些毫針的針尾,針尾微微顫動起來。
「我師父問你幹什麼呢?裝神弄鬼!」麥哲龍看到葉南辰的態度,已經窩了一肚子火了。
杜勒擠進人群,大聲說:「事實證明,你們中醫不行,還是按照我們的方法治療,你們要相信科學,醫學是一門科學,而不是像你們這樣,拿著針扎來扎去。」
麥哲龍聽得懂英語,聽了杜勒的話,氣的不行,走到葉南辰身邊說:「小子,沒聽老外說嗎?他說中醫不行,你再這麼瞎搞,只會讓人家更加嘲笑我們中醫!」
「你行不行?你要不行,讓我師父來!」麥哲龍粗暴的推開了葉南辰。
然後回頭對穀神通說:「師父,您請!」
穀神通撫著鬍鬚上前,把手搭在野老的脈搏,他本想看看葉南辰這些針對野老的影響,但這一號脈,臉色驟然大變,雙目之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之前他給野老號過脈,脈息若有若無,如同消失一般,而此刻脈搏的力度越來越強。
「谷老,怎麼樣?」野老的家屬緊張的問。
「你們別忙活了,關鍵時刻還得靠我!」杜勒自負的走了過來,輕蔑的掃視葉南辰,「年輕人,你不行,你們中醫也不行!」
馬達麗娜得意洋洋,操著華夏語對姜家人說:「你們現在別無他法,只能依靠我們的幹細胞療法,一針60萬,按照姜老先生現在的情況,一天至少三針。」
「你們怎麼不去搶?」穀神通氣的鬍子都飄起來了。
「谷老先生,這不能怨我們,誰叫你們沒本事治好姜老先生呢?你們中醫要有辦法,也不會請杜勒教授千里迢迢來一趟了。」
「別跟他們廢話了馬達麗娜,你就問他們一句,要不要繼續打續命針,要打,拿錢出來。」杜勒挺直了腰板說,現在能讓姜公望多活一天,他就能多掙180萬,撿錢都沒這麼快。
馬達麗娜翻譯了杜勒的話,得意的說:「你們這些中醫忙活這麼多天,不過是做無用功。剛才這位葉先生扎來扎去,姜老先生不是照樣沒有一點反應。事實證明,西醫要比中醫優秀,現在你們只能相信杜勒教授!」
「我看未必吧。」紅藥突然說道。
「事實擺在眼前,還不死心?」
「事實?」紅藥指著床頭柜上的儀器,「這就是事實。」
馬達麗娜順著紅藥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時之間表情就僵住了,顯示儀上的幾條脈波都漸漸呈現了正常。
「這……這不可能,一定是……是儀器壞了!」
緊接著,聽見黃公望發出哇的一聲,凹陷的眼睛突然睜開。
馬達麗娜:「……」
「爸!」姜頂激動的撲到床邊。
杜勒目瞪口呆,默默的向後退開,時刻準備逃跑。
呂鳳仙淡漠的道:「抓住他們,不許放他們走!」
保鏢再度沖了上來,把杜勒和馬達麗娜給按住了,二人對望一眼,心如死灰,只要葉南辰治好了姜公望,那麼就不需要他們了,反而會追究幹細胞療法產生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