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老實話,桃花深深的覺得族裡那點人,根本不夠看!要知道楚時年可是跟隨自己常年跟許多地下勢力打交道歷練出來的傢伙。怎麼會輸給那些盡在族裡興風作浪的大小么蛾子?
當然若是有外面勢力插手進來,那就另算了。
「可是家主,大統領那人你又不是清楚,他每次出手,那都是腥風血雨。咱們族內的那些傢伙,雖然有些討厭。但是也應該罪不至死吧?您跟大統領感情那麼好,何不勸說他一下?」
「你是過來讓我勸說他,還是打算說服我限制一下他?」桃花無語的反問。
楚莘嘉不敢吭聲了。
「楚莘嘉,你呀,大概是最近看那些君臣話本看多了。無論是平衡之術,還是帝王心術這些,都不適合用在楚時年的身上。你太小看你家大統領了。
他敏感又桀驁,只要你們有心限制他,哪怕只表現出一點點,甭管是好意還是歹意,甭管是明示還是暗示,他都不會默不作聲的。他那人,雖然人看起來清冷孤高,其實性子上霸道兇狠,絕不是肯吃虧的。
至於我跟他之間,我就是他的底線。他不會越過我去。」
楚莘嘉抬頭凝視起自家這位主主……一時間心頭百味翻生。
楚莘嘉離去不久,楚時年就回來了。
「剛才楚莘嘉來過了?」楚時年剛進寢房就主動貼著妻子坐下,漫不經心的問。
「楚氏都推給你,挺煩人的吧?」桃花主動問道。
咳咳咳……
楚時年沒想到桃花竟然會這樣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連連掩飾的咳嗦起來。
「楚氏族內確實有聰明人,但是聰明人沒有辦法完全勸住某些野心勃勃的傢伙犯蠢。人若是有了貪慾,總會把自己變得非常的醜陋。你是不是嫌棄他們了?」桃花又問。
「我能處置好。」楚時年非常認真對桃花道。
「我知道啊。可是我還是心疼你的。都是我太懶了,我以後會多做一些事。」桃花不想對方說什麼我其實都是為了你才留在楚氏的之類的話。雖然這個原因也確實楚時年長期留在楚氏的原因。
楚時年也不願意對妻子說什麼,我心甘情願為你付出之類的。他妻子不傻,相反的,還相當的聰明,即使他不說,她也知道他是為了誰!!
「其實楚氏族內的庶務還是很好處理的。最近有些紛亂,一來事我們緊急準備應對地脈大變,工作有些多。二是,外面有些人不樂意看著我們楚氏一路安心發展。
直接拉攏慫恿了一些蠢貨在族裡上竄下跳的。確實挺煩人的。」
關鍵是他打算處置那些族人的方法,很多族人不贊同,甚至包括暗衛副統領楚莘嘉。到底是平時依靠族裡被保護的太好了,看不到如今真是修真界的殘酷。
哼。
桃花站起身,走到楚時年的身後,雙手輕輕的給他按摩頭顱。「這樣呢,還煩嗎?」
楚時年臉上的笑意掩飾都掩飾不住。
他抓住妻子的小手「有你,我不煩。」
……
有人偷偷找上了楚子硯。
「如今家族改制的事情,你同意嗎?」那人問楚子硯。
「你披不披個頭蓬我都認識你,你何必還帶著它呢?」楚子硯語氣逗比的發問。
那人「認真的。」
楚子硯:「好吧。」
「如果我們把楚氏家族管理各職司都重新細緻劃分一下,讓管理人員增多一些,讓大家可以執行的制度和規定更加完善一些,那麼家族未來必然更加強大。」對方一副著迷般的口氣說道。
「那你們去找楚時年談啊,我就是一個幹活的。」楚子硯涼涼的說道。
「可問題是楚時年抓著權利不放,他不肯改制。」那人又怒氣匆匆的道。
「你們可以聯絡家主,讓家主去說服楚時年。」楚子硯奸詐的笑道。
「聯繫不上家主。」那人身形一頓,沒好氣的說道。
楚子硯聽到這裡微微蹙眉道「你們強在這個節骨眼上發難,是不是覺得他忙地脈變異的準備事宜,沒空理會你們啊?」
「楚子硯。」對方惱羞成怒。
「家族內部權力如何劃分,你們去找家主和楚時年當面談,我覺得或許更能夠達到目的。背後搞小動作是不可能打成目標的。」楚子硯跟著憂慮的說道「咱們大統領那人,我跟著他有些年頭了,說來還算有些了解。你們如果明年上提,即使他不樂意,他也會認真考慮。至少你們這些提意見的沒什麼事兒。
但是你們若是私下裡亂搞,你們難道就不怕他把你們當成叛徒給處置了?
要知道大家都知道年哥其實一直都很冷心冷肺的,這世上能夠讓他關注的人和事兒非常少。所以真到了他親自出手時候,只怕什麼親情,什麼血緣都改變不了最後的結果。
如果你們能夠承受住最後的結果的話!」
除了在家主身邊,楚子硯就沒見過楚時年身上有什麼人類的溫情。
「楚時年如何,你不用管,你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就說你支持不支持我們改制?」
楚子硯一口嫌棄的說道「我覺得你們要完。」
……
雨後清晨,空氣清新之中又帶濕潤。
楚時年睜開眼睛,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整個人冰冷的好似一塊石頭。然後他再次感應熟睡在自己臂彎里的小妻子桃花。那溫熱的呼吸一點一滴吹拂到他的皮膚上。很快讓他的眼眸之中染上一縷縷生氣,看起來漸漸像個活人。
他幼年時,不被親生父母喜愛,就是因為他這種詭異的狀態。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眸,平靜的一絲波動都沒有心湖。無論父母如何討好他,他仍舊如故。
所以在生父過世之後,生母就把一切過錯推給他,說他是怪物,害死了自己的生父。
幼年時,很長一段時間內他也覺得自己是個怪物。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所謂。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致,即便被族人帶入暗衛體系,他也是最孤立的那一個。
如果不是後來遇到家主,他都不知道自己也擁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