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族冊本來就是我管的，每年有什麼變動我都知道。家主手上那邊也是我每年送上去的。」楚時年沒好氣的翻他白眼。
楚墨言無語的看他。
「你光看我有什麼用，趕緊過來幹活。」楚時年把楚墨言給叫了過去，然後把一疊工作交給他去做。
「我自己還在教書，我還要組織煉丹，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教書，你可以找你家小廝給你寫教案，煉丹你也可以找個合適的人幫你組織，你監管就好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布置出去，讓人做就好了。你負責檢查就行了。
趕緊的把這些事情做了，你先梳理出一個執行方案出來，然後把監督環節的給弄了，最後在我圈出來的人中選一個看上去順眼的主持就完了。
趕緊做，做完了我複查一下。」
楚墨言一副無語的瞅他，這話說的可真輕巧。當他不知道任何一個方案，從設計到最後完成，任何一個中間失誤他都是要負連帶責任的啊？
不過楚墨言還是認命的擼起袖子開始幹活。
前世這種活計他也沒少干。
每次處理各種雪片一樣飛來的公文的時候他都好羨慕朱辰，那小子就要負責帶隊打架就行了。
「我說楚時年，你現在都把我抓來幹活了，那你以後怎麼辦？」
「我身邊一共有二十個可以幫我分擔的副首領。你只是臨時抓來替工的，他們現在都有事情在忙。」楚時年說這話時候，眼睛都沒有抬。
「二十個，你這副首領人太多了，不好管理。」楚墨言聽了一邊蹙眉，一邊一目十行的看各種公文。「況且可不是人人都有你這種才能。一但你卸任暗衛首領，你的繼任者只怕就要抓瞎了。能力跟不上啊，他只怕擺弄不了那麼多位高權重，驕矜狡詐的副首領。」
「如果繼任者有才能，我自然會讓他全權承接我的工作，如果他才敢不行，我也會像前任們一樣，把暗衛之中的某些部分，分出去。」楚時年一點都不擔心的說道。
暗衛系統是楚家最老的暗勢力。但是要說暗衛系統是楚家唯一的暗勢力，那也不是。
祝煒後來就不是進入了另外那個咳咳……
即使是楚時年其實也不是很知道家族另外的暗勢力到底是怎麼運轉的。那是只有每任接受考核通過的家主，才有資格知道。
而四代原來，唯一接受考核通過的家主，就是他們家主那個小變態了。
即使是在楚家也不是每一任家主都有資格知道。他雖然不知道是誰推薦了家主去考核，但是他知道家主考核通過了。
很顯然對方也隱匿在楚氏家族之中，暗中考察著每一任家主。
……
西鳳城，城內的人流還是照比長陽少了許多。而且長陽商賈貴族偏多，錦衣男女和車馬也多。但是在西鳳城，獵戶，尋常小民，軍士，流民多。
到是乞兒很少。
有看見沒有父母在身邊的乞兒，就有軍士上前詢問，正式確實沒有家人的，就會被帶走，送到城外的營地收養。
有些覺得養不活孩子，或者孩子生病的流民父母們就乾脆把自己的孩子棄養，任由他們被城內的軍士收走。
當然了，如果一家子在城內乞討，有沒有什麼手藝可以賴之過活，就會被城中的百姓推薦去城外荒地之中開荒種田。其實西鳳城雖然堵在了西鳳山主要山口之上。
但是西鳳城身後的曠野還是太靠近西鳳山了，沒點本事的，去那邊開荒也有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周圍就跑出來一大幫子的野獸。即使一群野地里的老鼠，在靈氣的催發下，也會從小小的一點，變成足足有野狗大小的大老鼠。
四五隻老鼠就可以組隊狩獵人類了。
不過城外開荒雖然危險，但是也不是一點保障都沒有的。至少城內會派遣有修為的軍士們護衛大家開荒。等到夜晚，還有安全的營地供給大家住宿。
等田地開荒出來，還會建設有駐軍，有高牆和箭樓的村堡。
總比在西鳳城裡忍飢挨餓強。
所以很多流民都去開荒了。
但是也有膽子小的死活不去，那你就全家在城裡乞討挨餓。
真一家餓死了，屍體就往城外亂葬崗一丟。
隨著密陽地區的夏稅收完，各個村子其實出現了很多逃跑的人。夏稅收三倍大家都已經掏乾淨家底了，秋稅根本就交不上的人那可不少。跑別的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命，但是跑長陽地區還是可以的。至少那邊不收那麼重的稅呀。
「聽說了嗎？長陽招募去別的地方開荒的農戶了。據說一旦應募，全家都會被送走，到了那邊直接就給一百畝地，十年免稅。聽說在地里糧食還沒有收割前，人家還負責提供食宿。
這待遇簡直太好了。
平時若是參加勞役還給工錢，按天結算。」
一群剛剛進入西鳳城討生活的逃民聚集在一起商討未來前程，其中一個精壯的漢子主動開口說道。
「待遇這麼好，不是騙人的吧？」一個瘦弱的年輕男子提出了質疑。
「騙人，是人家長陽府組織招募的。有官吏整日在招募營那邊等待有人去應募。」精壯漢子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他身後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把一個乾巴巴的黑硬雜糧饅頭放到了他手裡。
男子回頭看著男孩子問「你吃了嗎？」
「吃了，娘今兒找了個臨時扒果子的工作，一日給三十銅子，不過就只能幹倆天。今天和明天，後天就沒了。」男孩子大咧咧的笑道。
男子這才把饅頭放進嘴裡，嚓咔嚓咔幾口就給吞咽下去了。
「那也不錯。」男子也微笑起來。一天三十個銅子，好歹能讓一家吃上一頓雜糧饅頭。
「反正我不去，如今我們在西鳳城，還能經常弄些小活賺點銅子，去了那邊開荒，萬一情況不對，我們連逃回來都不成。」那個瘦弱的年輕男子想了想，直接搖頭說道。
他這樣一說，立即就有人附和他點頭或者說話。
周圍一片的就是聲。
精壯漢子一看，就不再多說。
等到自家娘子幹完那扒果子的活計，結了錢，立即就帶著老父母和娘子孩子一家八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