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太子來說,眼前的女策士其實並不是他特別滿意的,可惜他手上的人手太少,想要尋個滿意策士實在太難了。
「也不知道我何時才能夠尋到一個能媲美許仲的策士?唉。」
女子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缺陷,太子用她也不過是因為實在是沒人可用。「我聽說那個地方其實這一代出了倆個極為厲害的年輕策士,一個就是剛剛出山的許仲。
另外一個,聽說叫做莊子涵,人並沒有出現在安廈。或許他去了什麼地方,殿下可以讓人查找一下他的去處,或許那人去了什麼地方遊歷,若是殿下能夠搶先發現他並且將他收入麾下,那就可以徹底解決殿下缺乏謀主的麻煩了。」
太子想了想,覺得這也是一條出路,於是連忙布置人手查找莊子涵的下落。
……
莊子涵迎著海風,拎著酒壺,坐在放置在海邊玄台之上的大桌子前,給自己和對面的臉上多了一道深深疤痕的大鬍子的男人斟滿酒。
「沒想到我們能夠在這裡見面,我以為您絕對不會來我這個荒涼小地方。」
對面的大鬍子魁梧男人,眼神深邃凶戾,口氣卻十分的和氣。
「我謝遜一生征戰大海,什麼風浪我沒有見過,卻不想最後竟然栽倒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之手。你的一場大風術,徹底葬送了我的十萬海賊。
如今又找到了我,我知道我這次是難以從你的手上逃脫了。我就是不明白了,大海那麼大,你為什麼對我窮追不捨?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莫不是你跟祝煒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的特殊關係?可是你即使於祝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特殊關係,也沒有必要非要把我弄死啊?
你應該知道,失去了我的船隊,我謝遜就成了沒有牙的老虎,蹦躂不了幾天了。」
莊子涵趕緊搖頭,謙虛的笑道「不,任何人都能小視您謝遜,只要給您機會,捲土重來從來不是夢想。所以除非你真正的死亡了,否則的話我的麻煩只會源源不斷。而且您這個人,我特意調查過您的過往,您是一個遇強則強,特別善於抓住機遇,特別能吃虧,百折不撓的人物。
這次要是放過您,等您把從我身上學到東西,再重新用回到我身上,那我再次向徹底解決您就不知道要多花費多少心思了。
為了以後不給自己找麻煩,我還是送您上路吧。
您生於大海之上,也死於大海之上,您應該對於自己的一生滿意了吧?」
謝遜聽了他的話,當真是氣的七竅生煙。
娘的,這個混蛋毀了他的船隊之後一直都不肯相信他已經葬身海底,不斷的追殺他。最後一直追殺他到這處謝遜年輕的時候尋到的無名小島。
這裡一直都被謝遜當做秘密基地使用,出來謝遜的幾個嫡繫心腹,根本沒有人知道這裡。
他當真不知道莊子涵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不過謝遜也知道,他大概是沒跑了。
「能告訴我你跟祝煒到是什麼關係嗎?」謝遜不甘心的問。
「那你能跟我說說,你和你船隊背後的那幾位到底是什麼關係嗎?他們怎麼會那麼信任你,讓你帶領偌大的船隊呢?」莊子涵問。
「哼。」謝遜冷笑不答。
莊子涵從容淡笑。
「謝大當家,我敬你一杯。」
謝遜看著莊子涵好一會兒,忽然大笑起來。
「好,干一杯,我謝遜這一生,值了。」說完這話,他一口乾掉杯中之酒,然後臉色立即變成青黑,他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摳住自己的喉嚨,似乎想要把什麼吐出來。
可是,沒有機會了。
轟,謝遜人一口栽倒在地,沒了氣息。
「一代戰龍王!」莊子涵身後一個黑衣帶著面具的男子悠然浮現。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出來混的,總歸是要還的。」莊子涵默默的把手中舉著的酒杯放下。
「人總有一死,只要燦爛過,早死晚死沒什麼區別。子涵你是個策士,不會連這點都想不清楚吧?」面具男沒好氣的教訓道。
「沒,只不過是剛出山就做著這種任務,心中有些感觸吧。其實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選擇對站龍王謝遜斬草除根的。」莊子涵的感慨的道。「在老師座下聽他講解什麼成王敗寇的時候,心中幾乎都是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觸動的。可是當真自己完成一局,真正見識了成王敗寇的過程。
反而讓我認清了整個世道,認清了自己。
我不會讓我和家族成為那個敗寇的。」
「你能這樣想,我覺得很好。你家師祖死於變法殉道,你家師伯死於幼主托國,活生生累死於任上。你們這一脈,太求追盡善盡美,除了你隱居的師傅,結局都不大好。
我希望你以後可以有一個堪稱完美的結局。」
莊子涵聽了這話,鼻子差點沒有氣歪。
「我說你會不會說話?」
「家主說,可以開始下一步了。」蒙面男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交代。
「我覺得我大概真的也不會結局太好,人太厲害了果然是就是受罪啊。你看看做完一個事兒,又來一個事兒,家主就沒有給我放個假期,讓我休息休息的想法是吧?」莊子涵沒忍住直接吐槽道。
「我手上的事情比你還多。」蒙面男道。
「可是你是工作狂。」莊子涵立即翻臉吐槽。「我卻不是。我累,我很累好嘛。我滿大海的追殺一個謝遜都要累死了好嘛。」
「家主說你是不幹活就去安廈,那裡的有大宋的最後一個皇帝等著和你促其長談,點燈夜話。」
某個面具男的音調特別的詭異尖細,讓莊子涵聽了忍不住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我不去安廈。我接著幹活。」莊子涵趕緊舉手告饒。「不過我不去安廈真的可以嗎?我聽說許仲在那邊可是十分受到宋帝的喜愛和青睞啊,會不會影響到我們?」
「沒事,家主提前激活了逐日王姜臨這步棋。」
莊子涵大吃一驚「姜臨是家主的人?」
「不是,只是一枚棋子。」蒙面人冷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