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非聽了他的話,繼續沉思。
明道宗想了想,又道「我聽石友三的意思,他們那邊打算動一動了。」
楚子非聽了這話,立即冷笑道「他們這是看嫡脈沉寂了,以為有機可乘了,打算跑過來接受嫡脈的遺產了?也不看人家楚汐大小姐樂意不樂意給他。」
「嫡脈遺產?嫡脈還有什麼遺產?」明道宗不解的問。
「嫡脈遺產自然是有的,而且很多。」楚子非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但是那些東西估計都落入了楚汐手裡了,首座大長老死後,唯一能夠動用那筆遺產的人就只有她了。
這筆遺產具有有多少,都有什麼,也只就只有她一個人才知道了。
這筆遺產的事情外人不知道,但是石友三指定是知道的。他大概是故意讓你來試探我。想看我會不會阻礙他得到這筆遺產。可是他想差了,他的對手不是我,而是重生歸來的楚汐。」
「可是石友三這個人十分有能力,而且他保護的那位備選的氣運之子也非常的有才華。」明道宗拜見過那位少郎君,真是一個天資絕世的小少年。
「你也是見過那位的,那你說楚汐跟他誰更強?」楚子非笑呵呵的問。
明道宗被梗住了。
他還真不知道他們倆個誰更強!關鍵是他對他們倆都缺乏具體的了解。
但是聽聞他們的那些事跡的話,倒是相差不多。
「那位其實比楚汐大上半歲,現在是元武八年,他應該有十八歲了?」
「十九歲。剛剛過了生日。」明道宗道。
「那就是比楚汐大上大半歲。那他再有一年就可以及冠成人了。我還記得第一見到他的時候,是在那小子的百日宴上,命格極貴,又頭角崢嶸。族長專程請來的大相師見而跪拜,高呼貴人,當初可真是把我們一幫子人都給驚住了。
可惜那小子偏偏是個旁支。哪怕他是父親是族長的私生子。而且他並沒有出生在長陽楚氏大宅,這就不對了。
真正的氣運之子只會在千年後出生在長陽大宅。
結果沒多久,楚汐就出生了,一出生就天生神聖,異兆勃發。
氣得老族長吐血生病,沒多久就把族長的位置和家族的執掌權利轉給了長房大爺楚毓宣。
後來長房大爺出事,這個執掌家族的權利就被楚汐拿到了手。首座大長老並沒有參與操持家族的具體事務。
從那以後楚汐就漸漸的開始收斂自己,再也沒有人能夠發現她到底做了多少布置了。
到是老族長臨死之前給他們父子做了多方布置,還弄了一個萬一家族出事,他們作為後手也可以再起楚氏的由頭,弄了一個備選氣運之子的名目,拿到了不少家族的資源,另闢基業謀求發展。
當初那麼多的資源砸下去,想來現在已經發展的不錯了?」
明道宗道「確實如此,如今他們在澄陽發展的相當不錯,還組建了一個大型商會,沿著天水倆岸發展的極為迅速。聽說還投資了萬寂山脈之中的一個修真坊市,就是卡在萬寂地下航道咽喉位置的那處坊市,聽說叫做盤山坊市。
萬寂山脈四座坊市,以它的位置最險要,也是最堵頭的坊市,東來的另外一座大陸的商隊基本上都要先落腳他們的坊市才會繼續向後面的坊市走。
說起來要不是龍山坊市的資源盛名都已經傳揚到了隔壁大陸的商隊之中,單憑龍山坊市在四個坊市之中最靠後的位置,只怕先期就發展不起來了。而且他們開市也比盤山等三處坊市要晚。」
楚子非笑道「地利雖然很主要,但是也不一定就是決定因素。楚汐掌握的龍山,那就不是一般的坊市。」
明道宗心說,他家大人有點把楚汐想的太好了。
「你不信咱們就拭目以待。」楚子非笑道。
「可是,若是那些人想回來收攏嫡脈的遺產,那咱們怎麼辦?」明道宗問。
「不用管。」楚子非十分自信的說道。「他們不可能成事。」
明道宗從楚子非家出來,心裡也琢磨著楚家的這些事兒。
他從楚子非的態度之中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楚子非,或者說,楚家嫡脈的剩餘長老和大人們其實是不甘心楚家就此衰敗下去的,他們還寄希望於那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重生回到楚家的大小姐楚汐。
希望那位大小姐楚汐可以重新帶領楚氏崛起,好不枉家族這麼年來的犧牲和奮鬥。讓楚家崛起,這可是多代人的夢想!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楚時年太跳了,而且自身也沒有什麼損失。一個身受多種限制和控制的暗衛首領,你在背叛了之後還能如此活蹦亂跳的,那可能嗎?
要不你就重傷早逝,要不你就毒發身亡,這才是你的人生的正確打開方式。
可是楚時年沒有!
所以哪怕楚時年再有才幹,再是梟雄之資,楚家的那些個遺老們也還是紛紛認為他是被人抬舉到台前的。那麼誰能控制楚時年,還能有誰呢?自然是一手提拔了楚時年的楚汐!
在楚子非等人看來,別人不知道他們這些楚氏的半老頭子和老頭子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楚時年就是楚汐手裡最忠心耿耿的刀子。
也就楚毓宣那個傢伙才會傻乎乎的認為楚時年是他自己提拔挖掘的人。
而以明道宗從楚子非這邊得到的各種消息來分析,楚汐還真的是有極大的可能回來了。
她悄無聲息的從新執掌了楚家!
這就有點可怕了。
除非必要,明道宗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大小姐對上。關鍵是對手做事太無聲無息了,如果不從邊角上印證分析,你根本就發覺不了對方到底走了那一步棋!
哪怕你發現了她走了那一步棋,你也不知道人家這一步棋到底有幾種功用,簡直是猜來猜去處處玄機。
等明道宗回到了家裡就聽兒子說,自家二外甥楚大山有事兒找自己。
「那就給他遞個信兒了,讓他明天過來吃個飯吧。」明道宗一路奔忙,跑了快一個來月了,對自家外甥還是挺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