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宮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➅➈şн𝓤𝔵.ᑕ𝕠м 🍮🎁
夕陽西下,一輛馬車緩緩出了宮門。
馬車上,衛雪身上穿著許貴妃送的衣裳,看起來活潑俏皮。
她左看看右看看,開心的不得了。
「母妃太好了,這衣裳真的好好看,我剛剛出來的時候,那些宮女看著眼睛都直了。
「母妃人真好,居然還會打雀牌,不過贏了母妃那麼多銀子,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等回去了我好好挑些禮送進宮去。」
衛雪笑眯眯的,一邊說話,一邊看著袖口的刺繡,讚嘆宮中尚衣局還有這樣的手藝。
一直沒聽到夜昊說話,衛雪抬頭向他看過來。
「你怎麼了?
「今日我們打雀牌的時候你上哪去了?後面飯也沒吃。從出宮就有些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樣子。」
夜昊回過神來:「沒事,就是,母妃今日跟我說,讓我別只顧著玩,在朝事上也要多用心,以後有子嗣了我也能教導,要不然什麼都不會。」
說到子嗣的時候,夜昊悄悄的看著衛雪。
衛雪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想了想開口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不想那麼遠,你也不用太擔心,實在不行,還有哥哥們教呢,寧姐姐的孩子,一定教得極好。」
夜昊低頭:「嗯嗯,雪兒說得對。」
衛雪看他臉色依舊不是很好,往他湊了湊:
「你有什麼事便跟我說,不要藏著掖著讓我猜。」
夜昊看著衛雪:「母妃問我們有沒有子嗣的計劃。」
「你放心,母妃絕對沒有催的意思,就是隨意的問問。」
他不敢說實話,只能用這一點搪塞過去。
衛雪愣了一下,隨即開口:
「哦,我還以為是什麼事。你不用憂心,咱們現在已經成婚了,母妃問這種事也是正常。
「沒事沒事,你這般,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看你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把我也嚇一跳。」
說完之後,她又看向夜昊:
「那你是怎麼說的?」
夜昊:「我說,現在我們兩個人過得挺好,孩子以後再說。」
衛雪幾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嗯,挺好。」
她倒沒有說不想生,今年她已經十六了,寧姐姐在她這個年紀已經懷上娃娃了。
不過這種事,總是令人感覺到有些害怕。
馬車裡安靜下來。
兩個人都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衛雪向夜昊看過來,問道:
「你有沒有發現哪裡有些不對?」
夜昊不明所以,「什麼,哪裡不對?」
衛雪:「真的兩個人在一張床上睡覺就會有娃娃嗎?」
說到這個問題,夜昊的臉刷的一下通紅一片。
他腦中全都是剛才那一摞書裡面的各種細節畫面以及解說演示。
從男女生理構造到動作要領,以及整個過程的雙方感受,還有可能會出現的狀況還有各種各樣細節的描述……
這些畫面,在一瞬間充斥他的腦海,那圖上的兩個人變成了自己跟小姑娘,他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衛雪見他面色通紅不說話,表情緊張,嚇了一跳,趕忙問道:
「怎麼了?可是不舒服,還是傷到哪裡了?」
衛雪過來拉他的手,夜昊像被燙著似的,猛的一下鬆開。
他看向衛雪,想解釋又說不出口,一臉窘迫:
「沒,沒有……」
衛雪看他這個樣子,哪裡像是沒事的。
她眉頭皺起,打量夜昊,察覺到她的目光,夜昊猛的一下兩手放在身前,臉紅的要滴出血來。
衛雪更覺得不對,剛要說話,馬車停下,外頭傳來富貴的聲音:
「王爺,王妃娘娘,到王府了。」
夜昊飛快下了馬車,像離弦之箭一般衝進了府中。
富貴都沒反應過來,自家王爺就已經不見了。
衛雪見他如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富貴向前來:「王妃娘娘,王爺他怎麼了?」
衛雪:「不知道,你知道嗎?他以前有沒有這樣?」
富貴撓撓頭,想到剛剛自家王爺捂著的動作,心中瞭然:尿急,王爺肯定是尿急了。
「王妃娘娘,這人有三急。」
衛雪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
「就說他哪裡不對?原來如此。
「真是,那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一樣。」
衛雪嘀咕著,下了馬車,讓人把從宮中帶出的東西,全部收回府。
回到主院,沒有見著夜昊,衛雪面色詫異。
夜幕降臨。
到用晚膳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夜昊回來,衛雪坐不住了。
讓玉珠把富貴叫來,去尋人。
沒過多久,富貴便回來了。
玉珠連忙問道:「怎麼樣,可找到人了。」
富貴回話:「王妃娘娘,王爺在佛堂面壁呢。」
衛雪:「面壁?好好的他面壁做什麼?」
富貴也很震驚:「奴才也不知道啊,王爺從前從未如此過。」
「走,去看看。」衛雪起身,直接往佛堂而去。
到了佛堂,一進門,衛雪一眼就看到了夜昊坐在蒲團上,拉攏著腦袋,一臉糾結的模樣。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聲音,夜昊抬起頭來,看了衛雪一眼,而後飛快收回目光,心虛得一言不發。
他發現:自己對雪兒的心思,不單純了,不純粹了。
從前,他常常聽到一起玩的公子哥說花事,但是都只當個樂子,從不上心,更沒有去了解細節。
他聽過淫邪兩個字,也知曉情慾這回事,但是從來沒有把這些往自己的身上想過。
今日,他才算真正把那些事和字對上號。他的腦子不自覺的把自己和小姑娘帶入了進去……
他感覺到自己萬分對不起她……
衛雪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事情似乎有點嚴重。
也不敢問太多,對他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袖,「走吧,先回去用膳,我餓了。」
「哦哦,好。」夜昊起身,任由衛雪拉著他往外走,始終低著頭。
他覺得,自己沒有臉再見小姑娘了……
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回到主院。
衛雪讓人重新上了吃食上來,給他夾菜舀湯。
夜昊儘量不讓自己被衛雪看出端倪來,低著頭吃飯。
衛雪問:「可要喝些酒?」
「哦哦,好。」夜昊應聲。
衛雪讓人上了酒,夜昊卻沒有喝太多,只喝了兩杯,便放下了杯子,他心中有事,幾杯酒喝得也沒滋沒味。
一頓飯吃完,外頭一陣雷聲,而後嘩啦嘩啦下起了大雨。
二人坐在桌前喝茶。
衛雪很想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平時夜昊有什麼事,都不瞞著她,只要她問,也都一定會跟她說。
但今日那麼反常,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怕是又不好意思跟她講,又怕她問,所以乾脆不說話。
既如此,她就不給他壓力了,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以尋常心對待,等過幾日他情緒好些了,再旁敲側擊的問問。
衛雪如此想著,搬了一堆小話本過來,自己拿了一本看。
夜昊見狀,也拿了一本看,不過卻看得心不在焉,衛雪自己看自己的,等一本看完,已經夜深了,夜昊還翻著剛剛那一本的前面幾頁。
衛雪知道他根本沒看,也沒有多問,直接道:
「咱們沐浴歇息吧。」
一說到沐浴歇息,夜昊猛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像做了什麼壞事一般,看看衛雪又看看自己。
衛雪看他那麼大的反應,問到:「怎麼了?」
夜昊:「哦,我也去,我也沐浴,」
說著,他直接去了隔間。
衛雪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微微皺眉搖了搖頭,而後去了另外一邊沐浴。
這一回,夜昊沐浴得特別久,衛雪已經洗好,頭髮都擦乾了,他才慢吞吞的出來。
此時,衛雪坐在床上,手中正拿著一個九連環,把玩著解法。
看夜昊出來,向他看過去:
「洗好了?」
「嗯,」夜昊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
他腦子裡又出現今日看的那些書裡面的畫面……
心裡糾結極了,腦中凌亂一片。
衛雪看他躊躇,洋裝生氣道:
「你再不過來,我可要生氣了。」
「別,雪兒,你別生氣,」身體比腦子快了一步說話,他下意識的回答。
只是,腳步剛剛出去兩步,就停下了,感覺到再走一步也十分艱難。
他目光看向外頭,快步走出去,把剛才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進了裡間,飛快的在床上躺下,蓋上被子,閉上眼睛。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一旁的衛雪愣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神來。
他看夜昊閉上眼睛,起身來吹燈,外間留了一盞小小的燭火,透過帘子,有些微微的光,不打眼也不影響。
她躺下來,只是沒一會,身邊便傳來了動靜。
她側頭,看到夜昊在擦汗,
「怎麼,很熱嗎?」
夜昊窘迫:「是,有點。」
現在是十二月,屋子裡放著炭盆,暖暖的並不冷,但是要說熱也不至於。
「我讓玉珠把炭盆撤出去。」
夜昊:「不用不用,一會兒你會冷,我不蓋被子就是。」
衛雪:「天氣那麼冷,不蓋被子怎麼行,我去給你找一床薄一點的被子。」
夜昊:「不不不,不用。」
衛雪話落,便要下床,被夜昊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心怦怦跳得飛快,下意識的鬆開了她。
衛雪側過來,看著夜昊:
「若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若不能說也沒關係,我便陪著你吧。」她說著往他的懷裡窩了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他的臂彎里,手環在他的腰上,閉上了眼睛。
這幾日他們都是這般相擁著睡,她靠著他,他抱著她。
但是現在,夜昊卻身體僵硬,血液急劇往一處涌,他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呼吸也粗重起來,腦子裡的圖文解說越發清晰,親吻她的唇,她的耳,她的頸她的肩……
當他把這些代入到自己和衛雪的時候,他感覺到一股山呼海嘯一般的力量幾乎要將他淹沒……
「你的身體好熱。」衛雪抬起手,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摸到一手汗。
她想去摸摸他的背,手剛從衣襟里伸進去,就被一把抓住。
夜昊翻身而上,兩手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床榻。
若燈火明亮,衛雪一定能看到他克制而猩紅的眼眶。
窗外大雨傾盆,雨聲嘩啦啦啦,把房間隔成一個獨立的世界。
屋子裡光線昏暗,像是做了壞事也可以不被人發覺。
吵鬧,黑暗,似乎可以掩蓋所有的壞心思。
朦朧的光里,衛雪看著他,心中有些慌亂,她聞到淡淡的酒味:「夜昊……」
他聽到從她口中叫出的他的名字,再也忍不住,傾身吻了下去。
這個吻不像從前,吻臉頰,吻額頭,而是雙唇相貼。
這種奇妙的感受,和以往任何一次的吻都不同。
他的吻從唇畔劃到耳垂,再從耳垂劃到脖頸……
他們吻了好久好久,只一個吻就讓他無法自拔,無法想像後面的事情是多大的誘惑。
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她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酒的緣故,她感覺自己醉得好厲害,也熱得厲害。
在他吻肩頭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吟……
這一聲出口,兩人都愣住了,她羞澀得不得了,卻只有一瞬,迎接她的是狂風暴雨一般的狂吻……
他感覺到自己有一腔濃烈的情緒,急需一個出口要發泄,那種異樣的感覺,像洪水猛獸一般侵蝕著他的理智……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在無數個吻里,兩人都氣喘吁吁,身上的衣裳,都不知道散落在哪裡,二人肌膚相貼,都熱到發燙。
酒氣濃郁,她感覺到自己在雲裡霧裡……
沒到最後一步,夜昊忍得十分辛苦,衛雪終於明白過來,他今日的反常是為什麼。
對於這種事,她一知半解。從前沒經歷過,不懂情慾為何物,但是現在,似乎明白了一些。
她紅著臉不敢看夜昊,夜昊喘著粗氣在她耳邊出聲:
「雪兒,對不起,我對你的心思已經不單純了。」
雨聲嘩啦嘩啦,雨下得越來越大。
屋子裡,細微的光明明滅滅。
曖昧的氣氛,如野草一般瘋狂蔓延。
衛雪躺在他身下,伸出細膩如藕節一般白皙的手臂,環上他的脖頸,羞澀著傾身上前,去吻他的唇畔:
「沒關係,我也是……」
夜昊喉結滾動,眼中巨浪翻湧,毫不猶豫的欺身深吻了下去。
呼吸纏繞,身體交纏,他腦中的畫面從書中的人變成了清晰的他和心愛的姑娘……
曖昧的喘息聲隱匿在雨聲中,影影綽綽的燈火里,一室旖旎。
愛哪裡是三千神佛虔誠跪拜,分明是十里揚州燈火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