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普詮抬頭,看著湛王妃這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頭疼不已。
湛王妃如此,他確實進不去。
但是一想到凜王的吩咐,又只能硬著頭皮扛。
事已至此,也沒了退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若計劃能順利,一切都好說。
這湛王妃嘴皮子利索,但是刀劍無眼,到那時,她可就說不上話了。
「王妃得罪了。」
說完,李普詮對著身後一揮手,上來兩隊兵衛,看這模樣就是要硬闖了。
湛王府這邊,侍衛一字排開,氣勢洶洶,做好了準備。
夜湛起身,看著這雙方劍拔弩張的場面,眉頭緊皺。
若兩方真的打起來,那小事也變大事了。還不知道夜凜會以此做什麼文章。
不能打,還要對方退開,只能他出馬。
夜湛走出來,拔出了陳副將的劍,不看兩邊兵衛,一個躍步衝上去,刷刷刷幾下,刑部出來兩隊的兵衛胳膊,就都被利刃見了血。
「砰砰砰」,傳來此起彼伏手中的劍落在地上的聲音。
刑部的兵衛們,捂住傷口,一陣哀嚎。
夜湛為了快刀斬亂麻,半點沒有留情,這一劍下去,這些受傷的兵衛,起碼要養一個月。
李普詮大驚失色。
剛剛湛王妃踢蕭旭那一腳,他一眼就看出來湛王妃是個練家子,但萬萬沒想到湛王妃的身手如此之好。
別說這些兵衛,就是他也未必能贏。
而且膽子如此之大,居然就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傷了刑部的人。
一個湛王妃就如此難纏,還有那些副將侍衛,他硬闖怕是也闖不進去了。
說說不過,打打不過。
若再繼續,明面上就說不過去了。
他忍著氣:「湛王妃傷了我刑部的人。」
夜湛看著他:
「笑話,你帶著人,沒有三司的搜查令,更沒有父皇的手諭,就想要來搜查湛王府,本王妃還不能反抗?
「大周養著你們,是讓你們做強盜的?
「你們刑部要做強盜做走狗都有律法管束,但是欺到我湛王府門前來,湛王府對這種強盜,自然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一雙。」
李普詮看著如此硬氣的湛王妃。
又看了看面前哀嚎的眾人,還有後面不敢上前的兵衛。
心知大勢已去。
這件事,他確實有理由帶人來搜查,但若是湛王妃拼死阻擋,他這麼鬧下去,就說不過去了。
沒有什麼事,是不能把湛王府圍起來,然後進宮稟報皇上再來處理的。
任何事情,過猶而不及,眼前明顯是把湛王妃給惹急了,若再做點什麼,怕是後果嚴重。
李普詮明白,自己已經失了機會。
這湛王妃軟硬不吃,他沒辦法了。
李普詮上前一步,對著湛王妃行禮:
「王妃娘娘打擾了。」
這個禮比之之前剛剛來時,可恭敬多了。
說完,一揮手,帶著自己的人直接離開了。
夜湛看著兵衛們離開,舒了一口氣。
今日一事,定是夜凜的手筆。
他有些擔憂,阿寧在宮中有沒有遇到什麼事。
若是打起來,阿寧會不會吃虧。
不過在宮中,應該不會動手,唇前舌劍,那些人都不會是阿寧的對手。
想到這裡,稍微鬆氣,但到底不放心。
夜湛對陳副將道:「走吧,去宮門口,接殿下回府。」
夜凜出手了,他得事事小心才好。
陳副將:「是。」
他當即去讓人準備馬車,這邊傳來蕭旭的哀嚎。
蕭旭二十個板子打完了,後腰下鮮血一片。
夜湛瞥了地上一眼:
「找個泔水桶出來,把他丟進去。送去京兆府衙,就說此人藐視皇家。」
「他想挑事,本王妃就讓他體驗一下挑事的下場。
侍衛:「是。」
很快,馬車出來,夜湛坐上馬車,帶著一隊人往宮門口而去。
湛王府側門。
有人推了個泔水桶出來,發出一陣陣臭味。
侍衛們二話不說把在哀嚎的蕭旭丟進了泔水桶中。
泔水桶中傳來殺豬一般的叫聲。
侍衛絲毫不聞,蓋上蓋子,推著輪車就往京兆府衙去。
此時。
京兆府衙。
京兆尹大人正在喝茶壓驚,外頭一衙役匆匆忙忙進來稟報。
「大人大人,不好啦,那蕭家二公子又來啦。」
「啊,快去說我還暈著。」京兆尹放下茶杯,眼白一翻,四肢一癱,當即先昏了過去。
衙役喘著氣:「大人大人,不是不是,他被打了,現在塞在泔水桶中,已經暈過去了,是湛王府的人送過來的。」
「啊?」京兆尹大人睜開眼睛。
聽衙役說了一遍細節,問到:
「湛王府的人呢?」
衙役:「走了。」
京兆尹大人小眼珠一轉,「走走走,去看看。」
一行人走到外頭,幾個衙役捂著鼻子把蕭旭拖出來,
一身傷,泔水桶……
京兆尹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再想到這要是落在自己身上……
頓時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心跳飛快。
暗道自己機智,沒有跟著一起去,要不然這就是下場。
這蕭家的,就是作死啊……
京兆尹大人心有餘悸,一陣後怕。
想到那兩個侍衛過來時說的藐視皇家的話,當即二話不說把蕭旭收進了牢中。
這一出,明顯就是神仙打架。
他們這種小嘍囉得有自知自明,千萬不要往上湊。
像蕭旭這種想不開,要自己作死的,老天爺都沒辦法。
對於官場上這點彎彎繞繞,京兆尹大人是門清。
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這是那麼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與教訓。
能在這個位置上坐這麼多年,還好好的活著,沒幾分眼力見怎麼行呢。
衙役聽著吩咐,應了聲是,當即像拖死豬一樣,把蕭旭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