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公開處刑
這一夜,一燈睡得很不踏實。
他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全,甚至也不擔心家裡其他女人的安全。
畢竟對方現在只有一個假冒的白靈而已,而且看那假冒白靈半夜找東西時的身手,估計也不會什麼功夫,應當是對家人不會造成威脅的。
現在一燈擔心的,只有還仍然沒有蹤跡的真白靈。
要知道,白靈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月,而且還出現了一個假白靈,不得不讓一燈考慮真正的白靈是不是已經遭受了對方的毒手。
但每當他想起白靈是被白獵戶擄走時,他總會安慰自己,虎毒不食子,白靈應該還沒有性命之虞。
雖然他現在已經猜到了白獵戶和白靈沒有血緣關係,但還有更多的疑團沒有解開,即使是一燈也不敢妄下推斷。
一夜過去,一燈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從房間走出,把正在準備早餐的假白靈嚇了一跳。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
這假冒的白靈自然不會知曉一燈到底為何難以入眠,甚至她還繼續用錯誤的稱呼叫著一燈。
不過一燈也不戳破,只是微微笑了笑,說了句公務太累就出門去了。
一燈今天並沒有在家裡和夫人們共進早餐,一是因為他還不太能接受這個假的白靈,生怕露出破綻。
而另外一點,便是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今天,是秋後斬首的日子。
所謂秋後斬首,就是那些犯了大案的人,被判處斬首後,集體在一個固定的日子一起行刑。
而這個秋後斬首的日子,就是今天了。
作為臨西城城主,一燈雖然不需要主持斬首,但也要在場觀看。
斬首的時間很早,這是因為習俗的原因,傳說這時候的陰間大門還沒開,被斬首之人還需要做一天的孤魂野鬼,被日光暴曬遭受著折磨,用以懲戒他們所犯下的罪行。
一燈不信這一套,在他的一生中,所學到的神學都是好人死後去西天極樂世界,壞人死後去地府受刑。
而對於什麼孤魂野鬼之說,他是不相信的。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要遵守規矩,畢竟這是樂國的習俗,不能擅自更改。
今天一燈沒有乘馬車,而是選擇了徒步前往法場。
這法場在城東門外的一處高坡上,有一個用木板搭建的高台,高台上擺放了一排共六個圓形木樁。
木樁上有不少斧子砍過的痕跡,還有些黑色的污漬,一燈自然認得出,那些黑色污漬便是之前被斬首之人留下的血跡。
等到一燈來到法場時,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群眾。
這些人有的是苦主,有的是苦主的家屬,還有些單純就是為了來湊個熱鬧。
形形色色的人們嘴裡討論的都是一個話題,那就是那些將要被斬首的犯人。
就在一燈準備穿過人群進入法場時,他隱約聽到了一個女子的哭泣聲。
起初,他以為是某個被人殺了家人,或者被犯人侮辱過的女子,便沒有太過於在意。
但緊接著,那女子的一番話,卻讓一燈心生疑惑。
「相公……好冤……都怪那些……我會……報仇……」
因為周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燈根本沒法聽清女子的話,只能零零碎碎聽到一些關鍵詞。
但即使如此,他也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女子的話,一共可以解釋成兩種含義。
第一種便是她的丈夫被人殺死,她為其感到冤屈,責怪犯人的同時打算為夫君報仇雪恨。
但如果這麼理解的話,又有些說不通。
畢竟這裡是法場,如果那個犯人在場,多半也是死路一條的,她又何須提什麼報仇之說。
一旦如此,那就只可能是另外一種含義。
她的丈夫因為某些原因被冤枉下了大獄,而兇手還逍遙法外,知道丈夫即將身死,這名女子決定為其丈夫報仇雪恨。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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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燈在人群中想要找尋這名女子,卻發現這麼做實在是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畢竟在場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憑藉一燈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找到一個素未蒙面的女人的。
更何況身後還不停的從城內出來更多的圍觀百姓,想要找到剛剛那名哭泣的女子就更加困難,一燈必須要想些辦法引她自己出現才是。
打定主意,一燈推開人群進入法場,坐到了屬於他的位置上開始思考起來。
那女子的聲音聽起來不大,最多應該也就三十歲上下,甚至可能才二十多歲。
加上她想要拼了命為夫君報仇,也就意味著她了無牽掛,家中多半沒有子女。
可能被冤枉入獄,意味著家中無錢無權,否則是不可能蒙受不白之冤的。
而一般家庭的話,夫妻年齡普遍不會差距超過六歲,這是樂國歷來的習俗,畢竟那些媒婆紅娘在說媒時也是要有些要求的。
這也就意味著她的夫君年紀也應該和她差不多,最多不超過樂國常見的六歲年齡差,也就是三十歲上下。
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和丈夫還沒有生育,說明她的丈夫多半身體有些隱疾,或者是體弱多病。
所以,一燈大概已經劃出了可能是這女子丈夫的男人的範圍。
三十來歲的男性,身體虛弱、體弱多病或者腰腎有疾、下盤不穩,眼神中要有委屈,而不是不甘。
有了這幾條線索,一燈一會便可以從被執行的犯人中找出那女子的丈夫來。
再稍加以計策,定能引得這女子主動現身。
只要她能夠出現,一燈就有辦法幫她查明真相!
隨著臨西城知府謝天魁的一聲行刑,六名死刑犯被帶到了高台。
這六人中並沒有一燈要找的人,因為他們都多多少少和一燈的猜測有些出入。
手起刀落,劊子手的虎頭刀鋒利無比,直接斬斷了六人的脖頸。
斬首之後,百姓普遍會丟些爛菜葉子之類的東西上高台,對這些處以極刑的犯人進行羞辱,雖然一燈信奉人死為大,但這畢竟是百姓泄憤的方法,他也不便干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