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合堂
一燈只聽房牙子說公孫月娥是個寡婦,卻不知道她丈夫是為何而死。
如果他知道公孫月娥丈夫的身份,一定會驚訝不已,因為那人正是這具身體原本主人趙去病前些年進城做活計時的東家,也正是這個東家把肺癆傳染給了趙去病!
不過這些事情無論是公孫月娥還是一燈都已經無從知曉了。
一燈見她神色凝重,以為自己又觸碰到了她喪夫的傷痛,趕忙道歉。
實際上公孫月娥已經從喪夫之痛中走了出來,現在讓她發愁的是另外一件事。
「趙公子,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我們還是先看看宅子吧。」
她不想為此事多做糾纏,趕緊停下了這個話題,帶著一燈和白靈看起了宅院。
「趙公子,這宅子可以住人的有三個部分,東西各有一組廂房,一共六個房間。再就是裡面主人住的內宅,分成了三間大屋。
下人們住在咱們前廳旁的房間裡,和柴房伙房在一個區域。
前面這裡就是荷花池了,左右兩邊就是東西廂房,穿過荷花池上的橋,就到了內宅。
內宅的房間有內外之分,貼身丫鬟可以住在大屋的外廂房,方便隨時聽候差遣。」
介紹完了宅子的格局,剩下的就是讓一燈自己走走,然後決定滿不滿意了。
一燈帶著白靈稍微逛了一會,這宅子保養的很新,應該平日裡沒有什麼人住在這邊,只是偶爾差遣丫鬟老媽子來收拾一下衛生。
房間裡稍微有一些霉味兒,一燈對這點沒什麼不滿,只要住上了人,霉味兒自然會消失。
其他的地方也都很符合自己的心意,一燈決定直接把這宅院租下來,便回到前廳,坐到正在喝茶的公孫月娥對面。
「公孫姐姐,你這宅子我很喜歡,咱們這就把文書籤了吧。」
見一燈如此爽快,公孫月娥也很開心,給一燈按照月錢十五銀的價格帶上了一名廚娘,兩個下人,還有一個丫鬟。
這幾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主人只需要管他們吃住即可,並不需要付他們月錢,如果心情好也可以賞一些錢財布匹,但這都要看主子的心情了。
這些下人原本都是她宅子裡的,丈夫去世之後,家裡的下人就顯得有些多了,但她心善,也不好意思把下人遣散,正好做了個順水人情送給一燈。
將幾人的賣身契和租據一同交給一燈,一燈也拿出三枚金幣交給公孫月娥。
「趙公子,這錢數不對的。」
公孫月娥拿出一枚金幣推回一燈面前說道:
「應該是一金八十銀,我收趙公子兩金還要找你二十銀呢。」
「姐姐,權當做買下這幾名下人的錢。我見你眉頭緊鎖,再加上出租宅院,定是碰到了什麼需要錢的事情,你就收下吧。」
公孫月娥最近確實需要錢,加上這三枚金幣,還短七枚。見一燈如此說,她便收下了。
「趙公子,你是個好人,姐姐不會忘了你的恩情,來日定當回報。」
「姐姐言重了,我這裡還有些錢財,如果你有需要,請務必言語一聲,不要客氣。」
公孫月娥和一燈道了謝,便回去了,沒過一會兒,幾個下人就來到了府上,開始收拾起了衛生。
白靈本來也想加入他們,卻被一燈拉住。
「咱們家有錢了,這些雜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你以後就別動手了。」
聽一燈說咱們家,白靈心裡暖暖的,俏生生的噯了一聲,然後就去宅子裡溜達了。
下人們手腳很利索,沒花多久就把宅子收拾好了。
一燈住在內宅的一間屋子,白靈本想和他住一個屋,卻被一燈拒絕了,弄得她心情十分低落,只好選了個隔壁的屋子。
另一件屋子,一燈打算留給父母居住,不過現在他剛剛租好房子,還沒去一合堂報導,他準備等到一合堂那邊的活計穩定下來再接父母進城。
既然要先把一合堂的事安排好,第二天一早,一燈就帶著米員外的信來到了東街位於西街劉記綢緞莊隔壁的一合堂。
隨便叫住一個夥計,一燈把手中的信交給他讓他帶給掌柜的看一眼。
夥計看了他一眼,拿著信就進了後堂,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紫色長衫的中年男人就走了出來。
「想必你就是米員外信里提到的趙公子了吧?」
這中年男子對著一燈施了一禮,一燈也對他還禮說道:
「正是,不知掌柜如何稱呼?」
「趙公子不必多禮,我叫周長生,公子叫我周大哥即可。」
「那我也不和周大哥客氣了,想必米員外信中所託你已經知道了。」
一燈也沒打算和他繞來繞之,直接提出了最關鍵的事情。
「那是自然,既然趙公子有此等神通,那便現在鄙人這裡做個診病先生吧,月錢二十銀,另外出售藥物的利潤也分你三成。」
一燈想了想,覺得也還算合理,便答應下來,和周掌柜說好三日後開始出診。
談完這件事,一燈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找夥計買了幾服藥回去。
這幾服藥正是治療他肺癆的藥,他一直沒有忘記自己這具身體還有一個隱患沒有解決。
把藥拿在手裡,一燈急不可耐的沖回家裡開始煎藥。
三天之後,他的病已經痊癒,從此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肺癆會要他的命了。
一燈來到一合堂,和周掌柜打了聲招呼,讓對方為他安排了一個竹桌,桌子上面擺好了診病用的所有用具。
今天開始,他正式的成為了一合堂的一名坐堂醫生。
第一天坐診,接到的都是一些小病小痛,一燈按照病人的穿著打扮給對方開了不同種類和價格的藥物,收工時,周掌柜叫住了他。
「趙公子,您今日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沒想到一種病您竟然能開出三種不同的藥方,要知道我見過最好的大夫也只會兩種藥方而已。」
「掌柜的過獎了。」
一燈謙虛了幾句,便和周掌柜道別回家去了。
這一路上,他都在想,這樣看人下菜碟的開藥法,到底是對是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