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關聯

  回到家裡的李道爾發現只有母親一個人在家。

  看出了他的疑惑,母親表示妹妹今晚要晚一些回家,已經跟她溝通過了,這次不是綁架。

  李道爾笑了笑,看來還是自己給她的壓力太大了一些。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這個情況不能讓她閒下來,不然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今天上午我去探視父親了,具體情況我不能跟您說,但是,我覺得他現在很需要一個心理醫生!」李道爾面色凝重的看著陸熙琺說道。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哦!是我多嘴了。我想知道的是他現在狀態怎麼樣?」

  看得出來母親還是很擔心父親的,誰也不願意相信在自己身邊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枕邊人會是連環殺人案的嫌犯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但父親的狀態很詭異,他跟我上次見他時的狀態完全不同,可以說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說的話也有些莫名其妙,當然,我這邊不能跟你透露。」

  「對了,關於父親做噩夢以及夢遊的那些習慣是先天遺傳嗎?」

  只見母親搖了搖頭,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既然不是遺傳,那為什麼我也會有噩夢以及夢遊的症狀呢,從醫學的角度上講,應該是某一個事件誘發了自己的症狀,那父親應該也是類似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事件誘發的父親呢?」

  李道爾看著母親,希望從她這裡得到一些線索。

  「關於為什麼只有你們父子會有同一個症狀,也就是做噩夢和夢遊,而你的妹妹卻沒有這個症狀,我們也諮詢過醫生,醫生告訴我們可能是後天生活環境的不同,以及個人的思維活動的差異,都會導致這些症狀的發生,所以,你與妹妹雖然生活的環一樣,但是細想一下,你們經歷的事情並不相同,所以就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關於你的噩夢史,大致是在十年前發生的。而你的父親,現在也不能夠確定那些症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根據他的回憶,二十年前他就已經開始做噩夢了。」

  「可以確定是否在二十四年前嗎?」李道爾將時間點定在了第一個案子發生的時候,如果他個時候父親已經有症狀了,那麼這些案子,似乎都應該有父親的身影,只是不知道他在裡面扮演著什麼角色罷了。

  只見母親輕輕的搖頭。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印象了,之所以記得是二十年就有這種症狀,那是因為你的妹妹那個時候恰好兩歲,當時是在你妹妹生日的當天晚上,你父親卻突然做了一個噩夢,嘴裡還說著胡話。」

  李道爾眼神亮了亮,急忙問道。

  「您還記得父親當時說了些什麼嗎?」

  李道爾覺得父親的夢話里應該會留下些線索。

  母親給李道爾和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的說道:

  「之所以我的印象這麼深刻,其實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的那些夢話,只有短短的兩句話。為什麼要這麼做?不要挖我的心。」

  她看了看一臉震驚的李道爾,隨後說道:

  「很意外吧,我當時聽到這兩句話的時候也挺震驚的,可我問起你父親關於夢話的事情,他卻是一無所知,毫無印象的樣子,後來我便諮詢了一些心理醫生,他們表示這可能是現實世界的投射,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緊接著說道:

  「他們的意思我明白了,恰好那個時候你父親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作為調查局的懷疑對象,NYPD的人正在秘密監視著你父親,或許是壓力太大,又或者是你父親親自代入了受害者的視角,種種原因才導致了你父親的症狀。」

  這些話,李道爾還是第一次從母親的嘴裡聽說,聽了確實挺讓人毛骨悚然的。

  試想一下,社會上發生了惡劣的刑事案件,而自己的丈夫卻在說著詭異的夢話,怎麼能讓人不害怕呢?

  可奇怪的是二十年前說的夢話與現在詭異狀態下說的話卻恰恰相反。

  不要挖我的心。

  我要把你的心臟也摘掉!

  二十年前是受害者視角,二十年後卻是兇手的視角。

  「之後呢,您後面還聽到過類似的話嗎?」李道爾繼續打聽道。

  「說來也怪,那夢話我只聽到過一回,夢遊這些年來倒是見過許多次,夢話我只在十年前聽到過一次,其他時候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了,起初我也懷疑是不是你父親不再做噩夢了,沒想他卻說,那些夢是成長型的,過一段時間夢裡看見的人都會增加一些。」

  這話頓時讓李道爾來了興趣,他還從來沒有打聽過父親的夢呢,會和自己的夢有聯繫嗎?

  「具體是什麼樣的夢呢?他有跟您說起過嗎?」

  「之前嘛說過好幾次,夢裡會出現一些白衣人,起初是幾個,後來是一群,看不清臉,行為怪異,每當他想要靠近的時候,你父親就會清醒過來。」母親沒有在意這個夢的內容。

  可是李道爾的心頭一震,全身的汗毛都快立了起來,額頭也浮現了一粒粒冷汗。

  這簡直和自己第一天來這個世界做的夢一模一樣,詭異的白衣人,看不起的臉,看來自己與父親之間還是有很深厚的羈絆連著。

  兩個人的夢竟然能如此相似,這究竟代表著什麼呢?

  「您還能想起來那群白衣人的數量父親有沒有說過嗎?」

  看著李道爾焦急的模樣,看來她說的應該是很重要的線索。陸熙琺有點自責,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她應該早點把這些事情說出來的,甚至調查局的人來問,她都沒有說。

  因為,她總覺得,這些線索可能會對自己的丈夫不利。

  「夢境的事情你父親只是跟我抱怨過幾次,那時候我才知道,二十年前你父親的噩夢就已經有白衣人的出現了,數量很少,只有一兩個。」

  「後來呢,白衣人的數量增加了嗎?」李道爾急切的問道。

  「他這個噩夢也並不是每天都做,可能是隔幾個禮拜甚至幾個月,所以時間一長,對數量的變化反而敏感起來,上一次你父親跟我談起這個夢的事情還是在是十年前左右吧。」

  李道爾眉頭微微皺起,母親對時間這麼敏感的嗎。

  「之所是是十年前左右,恰好是因為是你父親師兄出事的那年,所以我的記憶才會如此深刻,而你父親的噩夢裡的白衣人已經有六七個了,他覺得自己的噩夢是成長型的夢。」母親思路清晰的說道

  「後來呢,父親沒有再跟您談起過夢裡的事情了嗎?」李道爾還想知道最後父親的夢裡究竟有多少個白衣人。

  「後來不知怎麼的,問起他夢裡的事情,他總找藉口搪塞了過去,久而久之我就不再關心了。」母親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或許,李道爾明白了父親為什麼不願意說夢中的事情了。

  因為父親發現了那些白衣人的端倪。

  白衣人的數量一直在增長。

  而現實生活中被摘掉心臟的人也一直在增加。

  他一定發現了跟自己的夢有關聯。

  既然是這樣的話,憑藉著父親的性格,他一定會去探索夢境與現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