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登的陪同下,李道爾來到了關押李伯特的房間。
和普通的牢房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考慮到李伯特的身份以及社會影響力加上家庭方面的因素,他關押的地方布置得跟家裡的臥室沒有兩樣。
只不過,李伯特此時戴著長長的腳鐐與手銬。
哪怕是現在打開門來,他也跑不出去。
再一次見到父親的身影,他正坐在書桌前看報紙,察覺到有人進來。
李伯特笑嘻嘻的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李道爾說:
「哦!原來是我親愛的兒子來了!新澤市的神探先生,你快想辦法把我帶出去,我是無辜的呀!」
說完李伯特眼神飽含期待的看著李道爾。
李道爾此時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上一次見父親,他還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怎麼今天有心情說這麼多話,甚至動作還如此的滑稽,這跟自己記憶中的父親也完全不符。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父親性情大變,隨後李道爾看向了戈登。
兩人走到一旁。
李道爾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戈登也表示道這幾天根本就沒有人來探視過,李伯特絕對沒有見過任何人。
那麼他改變的原因是什麼呢?
「父親,你還記得關於那個地下室的事情嗎?」李道爾試探的問著關於地下室的事情。
他其實對父親的答案完全不抱有任何的期待。
可當你的期待值越是低的時候,往往越會有驚喜發生。
「地下室,地下室!」李伯特一直重複著,甚至還用手捧著自己的頭。
「你在幹什麼,快來幫幫我!」李伯特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直愣愣的朝著李道爾走去。
「我要把你的心臟也摘掉!」李伯特說完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李道爾還想著上前查看一番,卻被戈登拉住了胳膊。
「冷靜一點!先不要在這裡添亂了,交給醫生吧。」
二人來到樓道。
戈登熟練的遞給李道爾一支煙。
李道爾還沉浸在剛剛李伯特的話裡面,看樣子,他是知道有地下室的存在的。
這些天來,李道爾總是將李伯特當作一個被冤枉的人看待,可如今,通過他的反應,父親似乎並不是特別冤枉。
可系統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主線任務:請找到外科醫生連環殺人案的真兇!」
「任務倒計時:174天」
還在倒計時。
找到外科醫生連環殺人案的真兇。
現在父親只是嫌疑犯而已。
所以,哪怕父親就是真兇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是?
這麼看來的話系統的說法似乎也沒有錯。
不!我不能這麼想。
李道爾用力的拍拍自己的頭。
在這件案子上李道爾心態總是不平衡。
雖然嘴上說在,真兇是誰都無所謂,只要證據確鑿就行。
可自己內心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其實自己在心裡一直認為李伯特是清白的,而且著並不是根據現有證據推測出來的,而僅僅是因為李伯特是自己的父親。
一切要用證據說話,而不是憑空的猜想。
就像自己之前一味的認為李伯特是清白的,這絕對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
要想破獲這件案子,首先要把自己的身份抽離出來,現在自己只是NYPD的顧問,起他身份暫且都可以忘記。
李道爾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後緩緩吐出。
「這件案子之前我一直固執的認為我的父親是清白的,可現在看來,自己確實有些意氣用事了!」
戈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不用這麼悲觀,一切都還有轉機,他說的那幾句話也證明不了什麼。走吧,看看去,是什麼情況了。」
再一次回到那個房間裡,只見李伯特安詳的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踏實。
一旁得醫務人員也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瞧見戈登他們進來了,於是雙手一揮將他們都趕了出來。
「病人現在需要靜養,還是不要去打擾他比較好,他的腦部神經長期處於興奮狀態,一旦受了刺激,輕則昏迷不醒,重則會導致顱內出血,所以,還是不要再刺激他了!「
聽完醫生的話,李道爾明白想要從李伯特那裡打聽地下室的事情是沒戲了。
真是有夠巧的,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方向,現在又回到了原點。
戈登這邊也送走了醫生。
隨後二人對視了一眼,皆是無奈。
」我想我們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太糟糕。」李道爾看向熟睡的李伯特。
「哦?此話怎講?」戈登疑惑的問道。
如果李伯特不是李道爾的父親,或許,李道爾能做到冷靜客觀,可關鍵他沒辦法忽略掉這些,血脈上,腦子裡,揮之不去。他有預感,那些噩夢就要來了。
「雖然他剛剛只隻言片語的說了幾句話!但是,還是能夠從中得到一些消息的。」李道爾眼神微微眯著。
「首先可以肯定的就是他是知道地下室的存在的,而且,關於那些器官,他也是知情的。而當我問起地下室的時候,他又重複了兩遍,這就像喚起了他地下室的記憶,只不過,並不完整。」
戈登在一旁連連點頭,他對李道爾的推測還是很贊同的,畢竟,身為家裡的男主人,在這間房子裡住了好幾十年了,對地下室的事情毫不知情,這合理嗎?
「其次。」
李道爾緊接著說道。
「地下室肯定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或許那個人只是一個旁觀者,而我的父親就是那位真正的兇手!」
「我也曾經問過好幾次我的母親關於地下室的事情, 她那邊毫不知情,這麼一來,地下室的第二個人究竟會是誰呢?」
李道爾又看向戈登,沉聲道:
「當初你們去查封地下室的時候有什麼收穫嗎?」
戈登思索了一會兒。
「實不相瞞,我們在地下室里除了你和你妹妹的痕跡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發現了,顯然兇手具備很強的反偵察能力,他特意清除了所有痕跡,其實這也能側面的看出了真兇可能不是你的父親,畢竟都在自己家地下室了,為什麼還要把所有痕跡都抹除掉呢?那豈不是多此一舉。」
李道爾搖了搖頭似乎有不同意見。
「或許他這是逆向思維,反其道而行之,當你們認為那裡是他家,抹除痕跡是多此一舉的話,那麼他就成功了。當然這一切都是猜測,關鍵的是證據。」
「現場沒有指紋,兇器現在也沒有找到,嫌疑人如今也病得不輕,咱們現在還有好消息嗎?」李道爾歪著頭看向戈登。
「彆氣餒,如果所有案子都證據確鑿,案情明朗,那就不需要李顧問出手了,喬治都能解決。所以,越是疑難雜症,越是能體現李顧問你的水平。還是那句話,我看好你,你也要相信自己。」戈登認真的看著李道爾。
他是真擔心李道爾撂挑子不干吶,他一個顧問倒是屁事沒有,到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忍受局長的怒火,他正愁沒有理由擼掉自己呢。
所以自己一定要穩住李顧問,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破外科醫生案,非李顧問莫屬。
這大腿可得抱好了,這次如果案子了結了,之前吹了的副局長,也能重回戈登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