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恆,阿恆。」
孫恆即使聽到了鹿玉瑤在叫他,也無法把眼睛從這破天的富貴上移開。
這個月的房租到期了,因為前兩天兩個人吵架,鹿玉瑤並沒有再給他續租。
他買了點零食,跟鹿玉瑤的同學打聽了她們家的住址,想來哄哄鹿玉瑤繼續給她拿房租。
打車過來時,司機師傅開進山里,他以為鹿玉瑤家住在山裡的別墅,不小心脫口而出。
「也不知道山里哪棟別墅才是她家。」
司機師傅笑呵呵地和他攀談。
「你是去的是鹿家吧。」
他還疑惑。
「師傅,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鹿家。」
司機師傅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因為這整座山都是鹿家的,這山里只住了鹿家一戶人家啊。」
車越往山上開,越能看到山坡下的藥田。
孫恆急忙拿出手機搜索,看了半天他才確定。
原來鹿玉瑤,竟然是中醫世家鹿家的女兒。
現在再看到這別墅。
孫恆做了一個決定。
他要的可不僅僅是幾個月的房租!
孫恆極力壓制住內心的激動,他充滿愛意地牽過鹿玉瑤的手。
「瑤瑤,我們都冷戰好久了,你真的捨得離開我們?」
鹿玉瑤含著眼淚撲進孫恆的懷裡。
「是你先不要我的。」
孫恆溫柔地回抱住她。
「我那說的不是氣話麼!」
兩個人就這樣你儂我儂地說著情話,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來人。
「鹿玉瑤,你在幹什麼!」
一聲呵斥讓鹿玉瑤瞬間從孫恆的懷中跳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孫恆身後的人,嚇得嘴唇都失了血色。
「媽,媽媽……你怎麼回來了!」
鹿母在朋友家住了幾天,剛被安撫好了情緒,準備回家面對這一切。
可沒想到剛一進家門,就又來了一個迎面痛擊。
她最小的女兒,竟然和一個男人在家門口摟摟抱抱。
鹿知之看母親捂了捂胸口,怕她氣壞了身子趕緊迎了上去。
「媽媽,你回來了。」
鹿玉芙見鹿知之過來扶母親,她便鬆開了母親,幾大步走到鹿玉瑤身邊。
「玉瑤,你先跟我回去。」
鹿玉瑤被抓個正著,自是不敢再說什麼。
低著頭踉蹌著跟鹿玉芙往別墅里走。
鹿母在鹿知之的攙扶下走到了孫恆身邊。
「聽說你在讀大學?」
還沒等孫恆說話,鹿母繼續說著。
「你也是成年人了,應該約束自己的行為。」
「我們家玉瑤還在上高中,甚至還未成年,希望你以後離她遠一些!」
孫恆攥著拳頭,臉上不得不裝出一副恭敬的模樣。
「阿姨您好,實在抱歉,不該上門打擾的。」
說完便轉過身幾步追上了鹿玉瑤,將手裡的兩袋子零食塞進她手中。
「瑤瑤,你身體弱,多吃一點。」
鹿玉芙見那男人死皮賴臉地追過來,氣得更甚,拉著鹿玉瑤大步地往前走。
孫恆焦急地在後面喊。
「這位姐姐,不要太大力氣地拽瑤瑤,她身子……」
可能是鹿玉芙拽的力氣太大了,也可能是鹿玉瑤光顧著回頭看孫恆沒看眼前的路。
她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啊!」
孫恆急忙衝上前去扶起鹿玉瑤。
「瑤瑤,你沒事吧!」
說話間,孫恆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訝的動作。
他一手撫上鹿玉瑤的小腹,一臉的焦急。
「肚子痛不痛,孩子沒事吧!」
鹿玉瑤急忙捂住孫恆的嘴。
可這一切都晚了,孫恆的聲音太大了,鹿母,鹿知之,鹿玉芙,全都聽見了。
「你說什麼!」
鹿知之看向身邊的母親。
她從來都是溫柔慈愛的,就連那天跟父親吵架時,也是壓著聲音。
此刻,母親就在她耳邊,幾乎是驚聲尖叫。
「你說什麼?什麼孩子!誰的孩子!」
母親完全顧不得高門太太的矜持,幾十萬的包丟在地上,幾大跨步朝鹿玉瑤跑了過去。
她跑到鹿玉瑤身邊,扯著鹿玉瑤的胳膊,一把將她拉起來。
「鹿玉瑤,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孩子!」
鹿玉瑤嚇得臉色青白,嘴唇都在哆嗦,顫抖著哭了出了聲音。
「媽媽,我……我……」
母親抬手,狠狠地打了鹿玉瑤一巴掌。
「鹿玉芙,給鹿玉瑤號脈,她到底怎麼了!」
鹿玉瑤哆嗦著將雙手背在身後。
「大姐,不要!」
鹿玉芙此刻也氣得雙眼通紅。
她一把扯過鹿玉瑤的胳膊,絲毫沒有憐惜這平日裡最寵愛的妹妹。
手指搭上脈關,幾秒鐘的時間,鹿玉芙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母親看見鹿玉芙流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再次抬手沖鹿玉瑤打了過去。
孫恆一個閃身擋在了鹿玉瑤身前,抬手擋住了母親的手。
他重重一甩,母親被甩了個趔趄,差點跌坐在地上。
鹿知之就守在一旁,一把將母親攬進了懷裡。
她抬腳便朝孫恆踹了過去。
「狗東西,居然敢對我媽媽動手!」
孫恆心口窩挨了結結實實的一腳,頓時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自己不占理,不過他的目標從來也不是討好鹿家這幾個人,而是身後的鹿玉瑤。
他狠了狠心,咬破了舌尖,唇間就翻出了一絲血沫。
孫恆回頭看向鹿玉瑤,聲音像是極力忍耐著疼痛。
「瑤瑤,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鹿玉瑤見孫恆嘴唇間有血,急忙抱著了孫恆。
「阿恆,你吐血了,怎麼辦!」
她轉頭看向鹿玉芙。
「大姐,你快給阿恆號脈,看看他是不是被鹿知之踢到內臟了!」
鹿玉芙含淚咬著牙。
「知之,給我踢死他!出了人命我來擔!」
鹿知之扶母親站穩,上去抓住孫恆的胳膊一掰。
孫恆的兩隻手向後翻去。
『嘎嘣』。
骨頭錯位的聲音十分清晰。
孫恆倒地痛苦地哀嚎著。
「你幹什麼!」
鹿玉芙自己就是中醫,一下就看清楚了鹿知之對孫恆做了什麼。
她卸了孫恆的兩個胳膊,俗稱『脫臼』。
手法乾淨利落,不帶一絲猶豫。
這種手臂脫臼的病人她接待了無數個。
手臂脫臼不能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只能讓病人十分痛苦。
鹿知之拍了拍手,像是手上沾了什麼髒東西。
「你不是愛演麼?我讓你演個夠!」
鹿玉瑤見孫恆痛苦地倒在地上,一邊抱起他,一邊罵鹿知之。
「你瘋了!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