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她是無辜的!

  鹿知之還沒說話,新來的女警厲聲喝道。

  「她能對你做什麼?我們來的時候,她也在睡覺!」

  你工作時間睡覺,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麼?

  「回去給我寫檢討,向上面匯報,必須承認錯誤!」

  鹿知之聽說要寫檢討,心裡頓時湧起愧疚。

  這女警並沒有為難她,她睡著也是胡鶯鶯的原因。

  鹿知之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讓別人來背鍋。

  她掀開被子走下床。

  「你們別為難她了,是我讓她去隔壁休息的,因為我神經衰弱,有聲音睡不著,所以讓她去隔壁房間的。」

  「這都半夜了,想休息都是人之常情,她也累了一天,不要這樣苛刻。」

  「我這不是也沒什麼事麼。」

  名叫小彤的女警低著頭,立馬承認錯誤。

  「常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新來的女警將頭撇向別處。

  「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直接脫了這身衣服,回家去吧!」

  場面一時僵住,氣氛有些微妙。

  鹿知之打了個哈欠。

  「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姓常的女警微微點頭。

  「我們就是來換個班,替換他們下去休息,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說吧,她們互相做了交接,關了房間門。

  鹿知之關上燈,房間重歸寂靜。

  剛才鹿知之已經表達過自己不想有人在房間裡待著,換來的新女警自動自覺地走到了隔壁的客廳。

  鹿知之感受著她的氣息,她並沒有睡覺,而是十分專注地在聽著四周的聲音。

  鹿知之沒有手機,百無聊賴地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

  早晨,外面送來熱早飯,醫生也例行查房。

  做完這一切,女警再一次做了筆錄。

  還是昨天的那些問題,鹿知之又回答了一遍,還補充了很多細節。

  還沒到中午,走廊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接著,敲門聲響起。

  守在門外的警察,帶著韓律師走了進來。

  韓律師並不似昨天的苦大仇深,而是一臉的放鬆。

  他手裡拿著一份文件遞給了那女警。

  「我們已經取得了證據,證明我的當事人跟此案無關。」

  「第一,搜集了當天的監控,證明我的當事人是和姐姐逛街遇到的突發事件。」

  「第二,我的當事人跟死者沒有任何的社會關係。」

  「死者在北城上高中,而我的當事人在南城,近半個月都沒有在北城有過任何活動軌跡。」

  「我調出了我當事人近一年的手機通話記錄,我當事人社交簡單,聯繫人只有家人和朋友,跟死者的社會關係完全沒有任何重疊。」

  韓律師又拿出一疊文件。

  「我們走訪了商場附近同等高的大樓十八個公司,調取了三十多個不同角度的視頻。」

  「視頻很清楚地顯示了,我當事人從始至終沒有接近死者。」

  「並且,我當事人上樓時,死者就已經在圍欄外面。」

  「死者身上的符紙,是我當事人從包里拿出時,被風吹到死者身上的。」

  女警和門外守著的警察翻看著這幾份文件。

  韓律師自信滿滿。

  「我已經將這份文件上報給總局,應該很快就會有批示下來。」

  「我當事人與死者的死亡完全無關!」

  鹿知之從床上下來走向韓律師。

  韓律師眨了眨眼睛,示意沒問題。

  幾個人正在翻看文件,女警的電話響起。

  她接起了電話,神色凝重。

  「喂,王局。」

  「嗯……我知道了……好的。」

  掛掉電話,女警長嘆一口氣。

  「局裡已經批示,鹿小姐跟此次事情無關,一會做個手續,就可以回家了。」

  韓律師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

  「不用做什麼手續,我都弄完了帶過來了。」

  女警神色訝異,然後接過了文件。

  按理來說,這東西應該回局裡去批覆,要經過幾個人的簽字。

  可這律師這麼輕鬆地就拿出來了,看來,這女人的身份不容小覷。

  女警看了看,是正規手續,沒什麼問題,就和幾個人在上面簽了字。

  鹿知之也簽了字。

  一式兩份。

  一份歸檔,一份給鹿知之。

  女警頷首。

  「鹿小姐,謝謝您的配合。」

  「這件案子沒有審結之前,您儘量不要去外地,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需要您配合,我會聯繫您。」

  鹿知之點頭。

  幾個人收拾東西離開,鹿知之追了出去。

  「我的包呢?」

  她剛邁出門,就看到顧言洲站在門口。

  他手裡提著自己的帆布包,滿臉笑意地看著他。

  鹿知之轉過頭,也看向顧言洲。

  顧言洲還是穿著昨天晚上的那身衣服,西裝沒有系扣子,領帶鬆散著,領口微微敞開。

  眼底發青,眼白帶著細細的紅血絲,滿臉都是一夜沒睡的疲憊。

  雖然自己沒有犯事,但是被人監禁監視已經二十四小時。

  雖然是在舒適的房間,可這心裡總是不是滋味。

  特別是看到為她奔波了一整天的顧言洲,不知為何,心裡竟產生了一絲委屈的感覺。

  她做了一個,她以前從來沒做過的事情。

  顧言洲站在走廊里,她後退了一步,然後三步並做兩步的,一下飛撲到了顧言洲的身上。

  顧言洲怎麼會看不到鹿知之眼裡的委屈。

  她莫名其妙地被關了一天,見不到家人,也聯繫不到任何人。

  面對的是穿著冰冷制服的女警,和一次次的審問。

  不知道要委屈成什麼樣。

  看到她向自己奔來,顧言洲下意識地鬆開了手裡的包。

  張開手臂,將那飛撲過來的小姑娘抱了個滿懷。

  鹿知之緊緊地摟著顧言洲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脖頸間。

  顧言洲已經不似之前那樣虛弱,她這樣飛撲過來,他居然一下就接住了自己。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點疲憊的沙啞。

  「知之,讓你受委屈了。」

  鹿知之沒說話,她只是閉著眼睛,感受著顧言洲身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靈氣,還有那種讓她莫名安心的感覺。

  顧言洲死死地抱住鹿知之不放手,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融入骨血。

  他心疼極了,小姑娘是不是嚇得不敢說話了。

  顧言洲有些心急。

  「知之,你怎麼不說話?是哪裡不舒服麼?」

  鹿知之推了顧言洲的肩膀一把。

  「你太高了,我被你抱著,整個人是懸空的,勒得我快要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