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無言就是元貞?

  鹿知之像是沒有理解一樣,又問了一遍。

  「你什麼意思?」

  胡鶯鶯煩躁地甩了甩尾巴。

  「我的意思是說,我能感知到你做的夢。」

  「但是,我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來看待的,而你是參與者。」

  「參與者往往因為各種原因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鹿知之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是說,無言在控制我的夢境?」

  「那他為什麼還要叫醒我?」

  胡鶯鶯在意念中尖叫起來。

  「啊!你能不能不要出聲!」

  「我都說了,我們意念相通,你在心裡想,我就能聽到你說什麼。」

  「萬一無言在監視偷聽你怎麼辦!」

  鹿知之將包摘下放在椅子上,然後成大字型直接仰倒在床上。

  「不知道你是太高看我們人類,還是太小看我。」

  「我們人類能用的術法有限,偷聽這種事情是需要布陣的,還需要消耗非常大的靈力。」

  「如果我周身有這麼大的靈力波動,我不可能感應不出來。」

  胡鶯鶯還是有些不相信,做賊心虛般的四處看了看。

  「反正那個無言從上到下透著古怪,你還是多多注意他比較好。」

  「他是你什麼人啊,我看你十分相信他,還很聽他的話。」

  鹿知之半晌沒有說話。

  無言這個老頭給他一種親切感,哪怕他是玄鏡宗的人。

  「無言並不是個壞人,他也沒存了什麼壞心思。」

  「我是跟玄鏡宗做了交易,幫他們做十件事而已。」

  「方子存便是第一件。」

  鹿知之沒想瞞著胡鶯鶯。

  按照胡鶯鶯的說法,他們心意相通,那這些事以後胡鶯鶯慢慢就會知道。

  胡鶯鶯也在思考,毛茸茸的耳朵一聳一聳得讓人想抓一把。

  「為什麼你看到的是你師父,我看到的是無言呢?」

  「你說無言會不會就是你師父啊。」

  鹿知之想也沒想便否認。

  「絕對不可能。」

  胡鶯鶯尖細的嘴巴湊近鹿知之。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不是有那種,假死脫身麼?」

  鹿知之眼睛有點發直,腦子裡不斷地回憶起師父過世那一段時間的事。

  她是如此冷靜地處理完師父的身後事,然後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

  再也感受不到師父靈力的氣息,也沒了那諄諄教導。

  「人的容貌可以改變,但是性格,習慣,身量是不能改變的。」

  「我師父身材高大,無言瘦弱矮小,這沒法改變。」

  「再說了,無言那個性格有點為老不尊,我師父不同。」

  「他是嚴師,也是慈父,對我的態度跟無言天差地別。」

  「師父嗜酒如命,一天不喝酒手會抖。」

  「至少我從未看到無言喝過酒。」

  胡鶯鶯繼續問道。

  「萬一是偽裝呢?」

  鹿知之又否定了她。

  「師父的靈息強勁霸道,無言相對弱了很多。」

  「一個人的靈氣是從修煉開始就註定的,就像每個人的性格一樣,是幾十年的習慣使然,這個根本無法改變。」

  「而且……」

  鹿知之想到了師父的模樣。

  「我師父好像總是不太開心,很少有笑的時候。」

  胡鶯鶯終於被鹿知之說服。

  「是啊,我跟元貞見過的那幾次,他沒有很開心。」

  「總像是隱忍著什麼,板著臉,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鹿知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剛才陷入夢魘,靈智不穩,可能也有影響。」

  「這件事我會注意的,你放心,我不會對無言袒露太多,我們平常心對待就好。」

  『篤篤篤』

  鹿知之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傳來。

  胡鶯鶯跳下床,走到門邊,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嗅探氣息。

  然後轉過頭一臉揶揄地看著鹿知之。

  「是你的小男朋友來了。」

  然後故作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哎呀,我在這裡是不是妨礙你們啊。」

  「這方家也真是的,怎麼給你們倆單獨安排房間了。」

  胡鶯鶯用爪子將門扒開,然後走了出去。

  又在意念中笑嘻嘻地說道。

  「別玩得太厲害哦,多休息!」

  鹿知之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顧言洲被突然竄出的白狐狸嚇了一跳。

  一進門就看到鹿知之在朝他翻白眼。

  方家門檻高,她一個腳已經邁進門口。

  可鹿知之這副不耐煩的表情,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鹿知之看著顧言洲停在那,微微側頭疑惑的問道。

  「沒人告訴過你,踩門檻長不高麼?」

  顧言洲一愣,然後釋然的笑了笑,推門走了進來。

  「知之,我是來給你的手消毒的。」

  鹿知之看了看自己的手,傷的確實有點嚴重。

  在車上的時候被顧言洲抓著不動,傷口已經有些結痂。

  可下車之後,她又抱著胡鶯鶯,又走動,可能又將傷口掙開了。

  顧言洲將門關上,走向鹿知之,將藥放在邊凳上,伸手就要去拿鹿知之的手。

  鹿知之下意識地抽回手,不想讓他握著。

  每次顧言洲握她的手,她的心都跳得厲害。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習慣。

  顧言洲見鹿知之退縮,又邁了一步,將她躲開的手拽住。

  「躲什麼,讓你去醫院又不去,不好好消毒,傷口會感染的。」

  顧言洲將手拿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著。

  本來已經結痂的地方已經裂開,幾個大的水泡因為做了手部動作已經潰破。

  他皺著眉頭去拿棉簽,沾了碘伏準備給鹿知之消毒。

  顧言洲應該是剛洗過澡,頭髮一綹一綹地微微濕潤。

  靠近她時,身上傳來沐浴露清香的味道。

  想到這,鹿知之從床上彈跳起來,離開顧言洲一米遠。

  顧言洲拿著棉簽一臉的疑惑。

  「有那麼疼麼,我還沒碰到你傷口。」

  鹿知之有些無所適從。

  「我想先洗澡,洗完澡再上藥行不行。」

  顧言洲眉頭皺的更緊。

  「你這手傷成這樣,就別洗澡了吧。」

  鹿知之覺得耳根有些發熱。

  她都能聞到顧言洲身上清新的味道,那是不是顧言洲也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一夜沒睡,因為手疼汗水幾乎濕透了全身。

  手被燒灼過,有可能還有一股烤肉味!

  鹿知之想到這裡就覺得非常難堪。

  她不再說話,轉頭就跑進了浴室。

  可進到浴室里,她才更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