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急了半天想說話，卻一直被面前的兩個人打斷。
這會鹿知之出聲，終於給了他說話的機會。
「我把這碗放桌子上，正準備給狗添糧，你們帶了一群人上來就把我們家小狗的飯碗砸了！」
「這『砸飯碗』多晦氣一件事，我還不能分辨兩句了！」
店主揮了揮手。
「趕緊走吧，誰要你們的賠償啊，一個破碗兩塊錢，就當我破財免災了！」
邊說邊搖著頭往檔口裡走。
「這一大清早的，真晦氣！」
氣氛有一絲尷尬，直播間裡可是笑開了花。
一堆人不斷的刷屏。
網友A：【老鑑賞家看走了眼，把人家狗飯碗砸了！】
網友B：【這是我今年見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哈哈！】
網友C：【有什麼好笑的，這說明我們徐老眼睛毒，是不是老東西，一眼就看出來了！】
鹿知之搖了搖頭。
「沐梨，我們四處看看吧。」
徐雲鶴悻悻的踢了踢地下的碎瓷片，小狗看到別人踢它的碗，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就飛奔向那個破碎的碗。
他腳下沒看清，正好一腳踢到了小狗身上。
幾個月大的小奶狗像塊破布口袋一樣被他踢出去老遠。
在地上打了個滾，便再也不敢上前，只敢在原地哼唧。
徐雲鶴冷哼一聲。
「好狗不擋道！」
「菲菲，我們走。」
這市場很小，剛才的事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市場。
徐雲鶴的『下馬威』一出，整個市場都陷入了一個奇怪的狀態。
他們不再拿出自己的東西招攬人入店。
一進門，也只推銷『真』東西。
但『真』東西，往往價格都比較高。
他們只有一千塊的預算，買不到好動西不說，更別提賺十倍了。
鹿知之和沐梨走了一大圈，又繞回了門口。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正巧碰到徐雲鶴跟第五菲一臉滿意的往外走。
第五菲手上拎著個包裝嚴密的盒子，絲絨的布面包裹的嚴嚴實實，一看就是易碎品。
她聲音嬌嗲，沖鹿知之和沐梨揚了揚手裡的東西。
「沐梨，小鹿，我們已經買完了，你們要快一點哦！」
說完，他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古玩市場。
鹿知之看了一眼直播間。
因為第五菲買完了東西，有些不是她的粉絲不想聽她在車上聊天，都湧入了沐梨的直播間。
看著直播間從幾百人漲到了幾千人，鹿知之還有些小緊張。
網友A：【第五菲這算犯規吧，她買的東西，完全超過了節目組給的啟動資金！】
網友B：【你懂不懂什麼叫啟動資金？節目組只是給了啟動，又沒說不能自己花錢補齊。】
網友C：【就是啊，人家第五菲可是很認真的在做節目呢。反觀這兩個人，都繞了一圈了，還沒買到東西，無非就是不想多花錢。】
網友D：【真不知道節目組為什麼要請這樣的人來，一點團隊意識都沒有。人家菲菲都已經回去了，他們還要挑多久啊，難道所有人都要等他們倆麼？】
網友E：【隨便買一個回去算了，反正都是輸，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沐梨也看到了直播間裡的留言，耳根發紅。
她拿出手機打字給鹿知之看。
「要不我們隨便買一個算了，我發現了，這節目規則就是為了限制我而準備的，為的就是襯托第五菲。」
鹿知之拿過手機打完字交給沐梨。
「別急，我既然說了會幫你，就一定幫得到你！」
兩個人正說這話，剛才那個被砸碎了飯碗的小黑狗埋著小短腿跑到了鹿知之的腳底下。
它親昵的蹭著鹿知之的鞋子，好像知道剛才是自己幫它說話。
鹿知之蹲下撫摸著小狗。
「小黑啊，我們想買古董，你有好東西推薦嗎？」
小奶狗泛著圓滾滾的肚皮，示意鹿知之給它撓痒痒。
鹿知之撓了幾下後，小奶狗一個翻身撞到了旁邊的一摞瓷碗上。
每個檔口的門前都鋪著一塊布。
布上面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
小銅錢，幾張郵票，還有幾個散碎的瓷碗等等。
鹿知之好奇的轉向那摞瓷碗，拿起來挑挑揀揀。
直播間人數越來越多，說難聽話的也越來越多。
網友A：【這女人在幹嘛？在翻找狗碗？她是想跟狗搶飯吃麼？】
網友B：【看來這是要認輸了，隨便買個東西敷衍過去。】
網友C：【他們兩個上節目就是為了賣弄風騷吧，什麼都不懂，來這裡幹什麼？這是『鑒寶』節目，還真給鑑定出兩個綠茶。】
鹿知之專心的挑著碗，絲毫不知道直播間裡的閒言碎語。
這時候，那老闆從檔口裡走了出來。
「小姑娘，謝謝你剛才幫小黑說話。」
鹿知之抬頭微微一笑，舉起一個碗問道。
「老闆，這怎麼賣啊？」
老闆愣了一下，問道。
「姑娘，你們是一個節目組的吧。」
「我剛才看了直播，知道你們這個節目的規則了。」
老闆蹲在地上，小聲的告訴鹿知之。
「剛才那個什麼徐老和另外一個女孩子，自己填了2萬塊買了個東西呢！」
鹿知之點點頭。
「恩，他們已經買完了，所以我準備也買一個回去了。」
老闆因為剛才的事，不想讓徐雲鶴贏，他急得一拍大腿。
「跟著那姑娘的老頭也是個行家，你買這個東西你就輸了！」
老闆眨了眨眼。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幾個碗都是贗品，我用廢品價收來的，隨便擺在這給人看的。」
「是我一個老顧客去外地玩，被別人騙了買的，這是個贗品。」
老闆指了指垃圾框裡的一堆碎瓷片。
「這個就是從這堆里拿出來的，我平時都當狗糧碗呢。」
鹿知之拿好碗，從地上站了起來。
「沒事，我就買這個，您只需要告訴我多少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