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山見小天師拒絕,面露失望之色,但也沒有強求。
姬臻臻看向水鬼,樂道:「我逗我夫君的,若你所言不假,那你的請求我應了。」
方青山聞言,神色一喜,立馬又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姬小天師,在下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所欺瞞。」
「是不是真的我自會去查證,現在我有別的疑問,你如實回答便是。我且問你,你是何時死的,又是何人所害?」
旁邊空離眸子微微一閃,不禁問道:「臻娘為何篤定方兄是被人害死的?若是被人害死,他為何不想著報仇,只一心想回到老母身邊?」
姬臻臻小肉手負背,抬頭挺胸下巴揚,不自覺擺出了高人范兒,「若是自殺之人,沒能入地府,鬼魂便困於屍首之處,成為地縛靈。自殺的水鬼想要投胎,只能尋一個替死鬼,而替死的水鬼想要投胎,便會找新的替死鬼。
很顯然,他不是自殺的,也不是被其他想要找替身的水鬼拽入河中的。而有趣的是,那三個惡霸死後竟也困在水中。
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水底有陣法,或者某種有能鎮壓鬼魂的法寶。到底怎麼回事,便只能問問這水鬼自己了。」
方青山聽到這話,卻是一臉茫然之色,「我……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那一年是永平十四年,我赴京趕考,在燕京結交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好友,而後,而後……」
姬臻臻捏了捏下巴。
現在是永平二十五年,這水鬼死了有十一年了。
方青山想了許久,才又繼續道:「科考的前幾日,我和幾個友人相談甚歡,還和李兄產生了一些爭執,回客棧的路上我被人從腦後敲暈,等我再有意識,我已經變成了孤魂野鬼,被困在這河中,哪裡都去不得。」
姬臻臻當即便問:「李兄是誰?全名叫什麼?」
方青山搖搖頭,「時間太久遠,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李兄文采斐然,不出意外必會高中,而且定名列前茅。」
姬臻臻:「他長什麼樣?哪裡人?家世如何?」
方青山再次搖頭,「記不清了。」
姬臻臻翻了個可可愛愛的白眼,「你咋不連你自個兒名字一齊忘了?」
方青山面露愧色,「我明白姬小天師的意思,我雖忘了李兄的名字,但我確信害我的人不是李兄,李兄是個君子,絕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爭執就害我。興許,我只是運氣不好,恰巧遇到了歹人。」
姬臻臻無語,自己都被人搞死了,還這麼聖父咧。
不過也虧得他聖父,在當鬼這麼多年後沒有搞出什麼人命,哦,三個惡霸除外。
姬臻臻回頭吼了一聲,「爹啊,哥哥們啊,出來幹活啦——」
姬大錘和三個兒子早就等不及了,一聽這話,立馬沖了出來。
「小寶,爹來了!」
「妹妹,水鬼是不是抓到了,正在跪地求饒?」
方青山嚇得後退幾步,「僵、殭屍?還是會說話的殭屍?」
在水鬼眼裡,這就是一具具沒有活人生氣的屍體。
一群會蹦會跳會說話的屍體朝他沖了過來,這畫面委實嚇人。
「只是貼了可以掩蓋活人生氣的符籙罷了。」姬臻臻示意幾人將身上的隱匿符給取下來。
方青山聞言,愈發不敢小瞧這位姬小天師,也終於確信自己這次是遇到了真的貴人。
「郎君,你將方青山的話轉述給爹爹和哥哥們,我口好干哦。」
空離:……你方才好像也沒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