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幹完壞事還嘻嘻地笑,幼稚地做了個鬼臉,「叫你不理人,叫你假正經。」
空離深吸一口氣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提前告訴你。若你提前得知此事,等爹再跟你說的時候,結果你一副什麼都已知道的樣子,豈不暴露了我在宮中有眼線一事?」
姬臻臻:「那又如何?」
空離:「並非我不信任爹和兄長們,只是他們性子單純,難保不會在醉酒之後被有心人套了話。」
姬臻臻睨他,「你想的可真多。我就不能跟我爹說,是我自己算到的麼?」
空離聽完一樂,「你算卦再是厲害,又豈能連老皇帝在朝堂上說什麼話都算出來?若真是如此,恐怕臻娘就不是神算,而是未卜先知了。」
姬臻臻心道:我還真能未卜先知。
「臻娘覺得,戚家舉薦的這兩位皇家天師會是誰?」空離問道。
姬臻臻從散亂的棋盤上捻起一顆黑子放在手裡把玩,「不清楚,他府上藏著一位厲害的天師,那天師還豢養了許多厲害的鬼仆,本事不小,可惜心思不正,燕京城的鬼妓子一事有此人保駕護航,這人若當了皇家天師,那完犢子了,司天監必然變得烏漆墨黑。
至於戚家公然養著的那個玄師,行的是歪門邪道,就更不是個好東西了。換人臉,偷人才華,竊人氣運,毀人姻緣……樁樁件件,罄竹難書。
不過,他幾次被我破了法,想必元氣大傷,是沒力氣再當什麼皇家天師了。」
空離目光晦暗,「我倒覺得,更亂一些才好。」
姬臻臻眸子一轉,視線落在他身上,意有所指:「看來離郎所圖甚大。」
空離微微一笑,「我所圖甚大這事,臻娘不是一早就猜到了麼。」
姬臻臻:「亂到一定程度,百姓的日子可不好過。離郎是想要看到百姓們流離失所麼?」
空離神色未變,「有些事不是由我想不想來決定的,而是由這大燕的皇帝、大燕的朝廷來決定。可你瞧瞧,坐在高位上的那位心裡可有這天下蒼生?朝廷上的文武百官只顧著拉幫結派以公謀私,又有幾個是在認真為黎民百姓謀福祉?」
姬臻臻淡淡撇嘴,「朝廷是在腐朽,但只要狗皇帝不加重徭役賦稅,百姓的日子就能過下去。」
空離看她,目光一瞬深沉,「臻娘想維持現狀,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機會。」
姬臻臻臉上保持了老半天的嚴肅深沉瞬間被自己一個白眼打碎,「維持個屁的現狀!狗皇帝想搞死我全家,他休想舒舒服服地做他的皇帝!」
空離失笑,「那臻娘也該明白,如果嘉貞帝現在死了,那麼不管是誰登基,對姬家都沒有好處。康王和太子不是明主。」
「皇子那麼多,現在扶持一個也不是來不及。」姬臻臻假意試探。
空離神情淡定:「是麼?可惜嘉貞帝的這些皇子,骨子裡流淌著跟他一樣自私自利的血,且一個比一個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