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還是我陪你一道前去吧,若是需要做什麼累活重活,你也好使喚我。這攤子找一位鄉親幫忙看著便是。」空離道。
這糯米糰真當他一天到晚閒得慌麼。
空離這話一出,立馬有熱心的大娘上前,說願意幫忙看著卦攤。
姬臻臻沒有拒絕,「既如此,大壯便隨我一起吧。對了,將我做法的傢伙帶著,這位小嬸子遇到的麻煩非一般問題,我可能得做一場法事。」
話畢,姬臻臻又朝圍觀眾人道了句:「諸位若是好奇,可在此等我片刻,等我回來,可為諸位解惑。」
待姬臻臻隨著張寡婦離去,周圍大半人都未散去,準備等這小道童回來。
「為何要做法事?莫非張寡婦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不知道啊,不然我們跟上去看看?」
「大門一關,能看到什麼,還是等小道童回來,講給我們聽吧。」
雖然如此,一些好事之人還是跟了上去,看不到院子裡的情景,還不能湊近聽一聽麼。
若是這小道童真在院子裡做法事,那動靜必然不小。
張寡婦所住的地方乃是燕京西城普普通通的一進小宅院,院子小,幾間屋子也不大,而且這一片坊市的民宅已經十分陳舊。
不過,因為小宅院裡只有張寡婦母子居住,倒比其他宅院顯得空曠許多。
張寡婦五歲大的稚子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院裡的小板凳上玩小木馬,見到張寡婦,立馬放下手裡的玩具,噔噔噔地跑過來,抱住了張寡婦的大腿。
小孩兒什麼都沒說,只是仰頭望著她,不願鬆手。
「小安,你先去一邊玩,娘還有事。」
叫做小安的男孩兒非但鬆手,反而將她的大腿抱得更緊了。
「小道童,這是我兒子小安,他有些怕生,黏我黏得緊,讓小道童見笑了。」
姬臻臻瞅著眼前只比她矮了半個小腦袋的男娃娃,伸出小肉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這一拍,小男娃身上沾染的陰氣一散,臉色頓時紅潤了不少。
「這孩子恐怕不是黏人,而是察覺到了你的意圖,怕你做傻事,所以不願離開你寸步。」姬臻臻道。
張寡婦聞言一愣,眼睛一酸,有些濕潤。
她連忙抱住自己的兒子,柔聲安撫道:「小安,娘不會尋死的,娘若走了,誰來照顧我的小安。娘還要親眼看著小安長大成人呢。你看,這是娘請來的小道童,她能治好娘親的病。」
這段日子她確實不止一次有過輕生的念頭,每夜所受的折磨讓她恨不得一根繩子絞了脖子,死了一了百了。
但她每每生出輕生之意,便會想起自己的兒子。
若她去了,小安一個人要怎麼辦?所以,就算為了孩子,她也會好好活下去。
可是這兩日,她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那種強烈想要尋死的感覺,會讓她腦子發昏,昨日她迷迷糊糊之下竟將繩子拴在了屋樑之上,如果不是小安及時出現,她可能已經將脖子掛上去了!
昨日上吊尋死的事兒,別說小安,她自己都嚇得夠嗆。
小安望了望自己的娘親,再瞅瞅眼前白白嫩嫩的小道童,慢慢鬆開了自己娘親。
姬臻臻朝空離看了一眼,「大壯,你帶這孩子迴避一下,我有話單獨跟小嬸子說。」
空離微微蹙眉,看過去的目光含了那麼一絲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