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里領了個閒職的姬二郎第二個散值回來,知道這件事後神情凝重。
但凝重不過片刻,他便呵呵一笑,「爹,埋個刀子和死人頭髮便能害死人,我怎麼覺得那麼玄乎?妹妹的話也不能當真。子曰,人不語怪力神怪。」
姬大錘破口大罵,唾沫星子直往他臉上噴,「你懂個錘子!讀了幾年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竟然質疑自己的親妹妹,小寶這是繼承了祖上的神通!何況小寶還在道觀里待了這麼多年,見多識廣。」
姬三郎淡定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是是是,爹說的是,不過爹啊,咱不是土匪世家麼,祖上哪來的神通?」
「屁的土匪世家,那是你爺爺和老子我當年逃荒,快餓死了不得不落草為寇,咱家也就出了兩輩土匪。」
姬大錘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須,一副與榮有焉的口氣,「你有所不知,你姑祖母還有你曾姑祖母都是當時村里跳大神的,不知救活了多少人的命,當時候村里人都要敬重地喚一聲姬大神婆。
咱姬家這神通傳女不傳男,這是祖上神通傳到小寶身上了。別說什麼陰氣怨氣,小寶日後說不準還能通鬼神!」
姬二郎目瞪口呆,委實沒料到祖上居然出過這麼多跳大神的姑祖母。
不過他還是覺得,這什麼跳大神是騙人的,有病得找大夫啊,找神婆沒用,不過他怕自個兒說實話會被老子扇腦瓜子。
沒多久,在神策軍里當副指揮使的姬三郎也回來了,作為姬家唯一一個繼承了老子大嗓門的兒子,姬三郎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表情與老子如出一轍,「要是讓老子知道是哪個歹毒小人動的手腳,老子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姬大錘立馬沖他腦袋瓜子上扇了一巴掌,「你老子還在跟前呢,也敢自稱老子。」
「爹,這事兒若是真的,大娘二娘還有奶娘她們都是被這小人害死的!咱家與此人之仇不共戴天!只是不知府中哪個背主的狗東西偷偷幫著埋了這玩意兒。」姬三郎怒氣難消。
姬二郎在大理寺任職,雖然是個打下手的小官,但在這方面還是要比其他人敏銳許多。
此時他凝神道:「也不一定是府中之人幹的。」
「老二說說看。」
「爹,宅子是當年聖上賜的,咱家住進來之前聖上命工部重新修葺過,此後幾次修繕,府上也是請的工部熟人,工部每年又會招一批短工。
能接觸到海棠園的人太多了。爹不妨想想,何人憎惡我姬家卻只害婦人性命。」
姬大錘雖然脾氣暴躁,但人不是真的蠢。
行軍打仗也是要動腦子的,他要真一點兒腦子沒有,也不會安然無恙地活到今日,只是許多時候他不願意把人想得太惡。
姬大錘神情一陣變幻,最後平靜下來,「這事兒慢慢查,先瞞著小寶。」
姬二郎:「爹,老四他們說不說?」
姬大錘:「都老大不小了,該知道的都讓他們知道,只小寶那兒先瞞著,咱家小寶心思單純,不該牽扯到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里。」
於是,心思單純的小寶姬臻臻回府後,剛進大門,就對上了幾張露著大白牙的笑臉,從他爹到二哥三哥再到四哥,一個比一個笑得和藹可親,或者說,憨。
姬臻臻:?
他們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