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你快別說了!」李蘭瑤頂著一張大紅臉阻止。
「最重要的還沒說呢。那些人為啥給你爹塞美人,他們肯定是為了討好你爹,而不是為了結仇。所以,哪怕是算計,也頂多是在酒里下點兒助興的料,或者屋裡點助興的香,你爹不至於連躺在一起的人長什麼樣都分不清。
你爹若對你娘情比金堅,非她不可,他一定能夠克服身體的本能拒絕身旁的香軟美人兒。」
畢竟是長輩,還是李蘭瑤心裡形象高大的親爹,姬臻臻已經冒犯地說了這麼多,再多的話就不好說了。
能接受多少,就看小綿羊自己的了。
李蘭瑤羞惱又震驚,久久沒能回神。
她作為女兒,臻臻作為晚輩,怎麼能隨便議論長輩的床笫之事呢?
可是,臻臻說的話好有道理啊。
要是他爹當年意志再堅定一點兒,沒有跟柔姨娘發生關係就好了。
這樣,便不會有後頭那麼多糟心事了。
曾經高大威猛的爹爹,好像突然之間沒有那麼高大威猛了?
李蘭瑤不禁發愣。
「瑤瑤,你不會怪我多嘴議論長輩吧?」
李蘭瑤回神,一雙圓溜溜的杏眼瞅著她,思忖片刻,低聲道:「我知道臻臻也是為了我好,但背後議論長輩的私事確實不妥,此事你知我知,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姬臻臻頓時笑眯了眼。
哎呀,她就知道,瑤瑤小綿羊是不會怪她噠。
李蘭瑤有些喪氣地道:「臻臻,其實我爹爹克己守禮,已是品性極好的人了。他這輩子也只在柔姨娘那件事上栽了跟頭,爹爹自己也挺懊悔的。」
姬臻臻捧起她的纖纖玉手,「瑤瑤,你爹的確比這世上九成的男人都好,但你聽我一句勸,這世上還有更好的,日後你找郎君一定要擦亮眼,到時候我幫你把關。」
李蘭瑤臉上紅暈未消,又添一層,白裡透紅的,甚是可人,「婚姻大事,向來都由父母做主,不過,我娘疼我,應該會詢問我的意見,到時候臻臻你再幫我看看。」
姬臻臻笑嘻嘻地道:「就喜歡你害羞卻不扭捏的性子!」
兩人閒聊許久,後頭不知怎的就說起了燕京城裡的怪事。
李蘭瑤恰知道一樁,「臻臻,你可知道中書侍郎孫大人?」
「略有所聞。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員我都簡單了解過,這位中書侍郎孫大人年近五十,善於玩弄權術,看風使舵,左右逢源,在朝中混得極好。此人怎麼了?」
姬臻臻把李蘭瑤當自己人,所以也不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
李蘭瑤見她這般直接,微微笑了笑,也直言道:「我爹跟孫大人打過交道,他也不喜此人。
外人只知孫大人這幾日感染風寒告了病假,但我無意間從我爹那裡聽到,好像是孫府鬧鬼了,那位孫大人被嚇得不輕。孫家大郎昨個兒連夜趕路,去通天寺請觀真大師了。」
當然,她爹不信鬼神之說,提起這件事時,只道這位孫大人是越老越糊塗了。
「鬧鬼?」
姬臻臻眯了眯眼,忽地笑了,「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許是這位孫大人做了什麼虧心事,惹得鬼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