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囑咐完該囑咐的,姬臻臻便同幾人告辭,去了隔壁雅間找空離。
空離正坐在窗前小桌旁飲茶,一派閒適之態。
美人與普通人的區別就在於,隨便一個姿態一個背景,都能成為一幅唯美畫卷。
姬臻臻看得賞心悅目。
「臻娘,事情解決了?」空離側眸,淡淡一笑。
姬臻臻忍不住捂住胸口。
她這便宜夫君笑起來可太好看了。
「辦完了辦完了,我們先回去,路上邊走邊說。」
空離微頓一下,風度翩翩地道:「臻娘無需浪費口舌同我再說一遍,你們在隔壁雅間裡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姬臻臻瞬間瞪大了眼,一臉的難以置信,「天吶,離郎你居然聽牆角!你不是君子嗎,你怎麼能聽人牆角呢?」
空離淺淺一笑,姿態從容,「非是我故意聽牆角,而是這牆上不知被何人戳了個洞,變得不怎麼隔音,再加上我耳力較常人要強上許多,是以聽得一清二楚。」
姬臻臻心虛地眼睛亂瞟。
如此說來,她那故作高深+可勁兒薅羊毛的嘴臉,豈不是被空離看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空離意有所指地道:「那馮家大郎飼養鱉寶數日,所得財寶定是一筆巨大的數目,這麼多財寶都沾染了老鱉的煞氣,要辛苦臻娘化煞了。」
姬臻臻輕咳一聲,「就……也還好吧。」
空離點點頭,沒有表現出絲毫覬覦那筆財寶的意思,只是嘆息一聲,「鱉寶此等靈物就這麼死了,倒是有些可惜。」
姬臻臻挑眉,「若是鱉寶沒死,給你養,你願意養著?便是除去煞氣的鱉寶,以血飼養也會變成個短命鬼。」
雖這般問,但姬臻臻知道,這世上多的是要財不要命的人。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時有人將鱉寶視作傳家寶,代代傳之,當人血被鱉寶喝盡人快死的時候,子孫又剖臂納之,繼續以血飼養。
如此,這一家子代代相傳,世世富貴。
便是每一任家主都做了短命鬼,人家也樂意至極。
空離沉默半晌,忽地道了一句:「若我生來註定是個短命鬼,我養著這東西,似乎也不算吃虧。」
姬臻臻驀地抬頭看他,皺著小眉頭道:「莫非有人給離郎批過命,說離郎是短命鬼?若沒有,便少咒自己幾句!」
空離語氣溫和,「臻娘可是生氣了?那我日後再不說這種晦氣話了。」
姬臻臻白他一眼,「目光放長遠一點,有我這個財神爺在呢,千萬別為了幾個錢就連命都不要了。」
空離失笑,「臻娘說的對,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我方才的確有些動心了。日後同臻娘待得久了,必不會如此見識淺薄。」
姬臻臻哼哼兩聲,「這便對了。我們趕緊回去,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空離眼裡掠過一道精光,「臻娘,莫非那鱉寶……」
姬臻臻連忙朝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空離唰一下起身,一把拎起姬臻臻,腳若生風地離開了君又來客棧。
姬臻臻:……
瞅瞅這猴急猴急的模樣,真的有損你君子風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