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板著小臉兒比了個二,「賠我兩百兩白銀。」
一點兒不生氣是不可能的,雖然她天賦高,畫符不費勁兒,但不代表她的符籙不值錢。若非看在綰妤的份上,這兩張烈陽符她並不會輕易給出。
兩百兩對魏香凝那樣的侯爵之家可能不值一提,但對姜府這樣的清流之家,卻已算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佟氏聽到這話,反倒鬆了一口氣,「下次定不敢如此了。」
姬臻臻也沒揪著此事不放,順著翻了篇,說了句俏皮話,「佟嫂子還想有下次啊?」
佟氏連聲說不想不想,而後詢問道:「八娘,作祟的不是那畫妖,會是何物?方才我已問過夫君,這段時日他不曾將其他東西帶回府上。」
姜大郎點頭附和。
姬臻臻沒有答話,反倒客氣詢問道:「姜大哥腰間的這枚玉佩可否借我一觀?」
姜大郎從佟氏嘴裡得知她有本事後,對其多了些敬重,忙取下腰間玉佩,雙手遞給了她。
佟氏驚疑不定,「莫非作祟的是這枚玉佩,可這枚玉佩我是兩年前去鋪子裡打造,親手送給夫君的。」
姬臻臻淡淡道:「有問題的不是這枚玉佩,而是依附在這枚玉佩上的鬼東西。」
「鬼東西?這玉佩里有什麼鬼東西?」姜大郎大驚失色。
因這玉佩是夫人所贈,玉色和玉紋都為上佳,不管與什麼衣物都十分相稱,他很是喜愛,幾乎是日日佩戴不離身。
「玉生來有靈,尋常野鬼無法寄身其中,所以藏在裡面的應是一個有主的鬼東西。鬼怪有主後,便多了一層在陽間的枷鎖,但那枷鎖同樣也是依仗。它們得以法力增強,可以靠近從前所無法靠近的東西。不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姜大哥且仔細回想一下,你這玉佩可有在外頭離身的時候?」姬臻臻問。
姜大郎聞言沉思起來,忽而他神色一變,「是有一次,約莫一個月前,我與同僚約好吃酒,路上忽遇大雨,我二人沒有帶傘,被淋濕了袍子。入酒樓之後,我二人褪下外袍,交給了跑堂去烘烤,脫衣時我解了玉佩。」
說著,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期間也就我那同僚動過我的玉佩。」
姬臻臻又問:「姜大哥這玉佩可曾時時擦拭?」
姜大郎搖搖頭,「忙起來顧不上,有時候夫人會替我擦拭一二,但這段時間,我跟夫人……」
後面話未說完,姬臻臻也明白。這一個月來,姜大郎跟佟氏感情出了問題,誰還顧得上一枚小小的玉佩。
「這玉佩被人抹了污穢之物,玉之靈氣被侵蝕,而邪祟趁機附著在了上頭。」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臉色都不好看。
姜大郎的祖父是姜太傅,想也知道學問極佳,他正是上一屆科考的狀元,與高念汐的未婚夫韋祈安是同一屆一甲進士。兩人都在翰林院任職。
那姜大郎口中的同僚想必也是個翰林。
能入翰林的哪個不是過五關斬六將考上來的,每一個都能稱之為學霸。
萬萬沒想到,這些有文采的文人也會琢磨這些歪門邪道。
姜大郎怕是擋了什麼人的路。